第二十九章 傻强没讲的故事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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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货商店原本卖轻纺布料的二楼后改建成的舞厅,简陋得像候车大厅,只是悬在屋顶正中的一只球形的灯,散射着五彩霓虹,才让人隐约感到这不单单是个候车的地方。最里面是用柜台隔出几个包房,包房没有门,只用一道布帘象征性地挡住了里面的风光。萨克斯手鼓着圆圆的腮帮子;一首慢四步舞曲带着一对对年轻男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凌文斌拥着三妮坐在靠北的散席,不时去她耳边说些什么,神情亲昵。
舞曲未终,三妮拉着凌文斌笑着走回旁边的长椅坐下。三妮把头埋进凌文斌的胸前,十分陶醉的样子。凌文斌吻了吻她。三妮低着声音呢喃:我要你陪我,现在就要……
两人走到舞厅最昏暗的一隅。凌文斌忽然好像看到了不想看到的,起身往外走,很神秘的样子。三妮想上前拉住他。凌文斌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妮追上去,问你干啥去?凌文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看到个朋友!三妮一个人坐那儿缓呷着汽水,眼望一对对男女……凌文斌回来,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碰到一个哥们儿。三妮嘟着嘴:不干,我要你陪我。凌文斌坐下来搂住三妮,你以为我不想啊。只是有个哥们儿才从号里出来,我得去看看。见三妮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凌文斌笑着拉住三妮的手,说别生气,明儿个我去找你,咱们去公园溜冰,好不好?三妮瞪着眼睛,说你可别骗我。
凌文斌家曾几何时是这一片最体面的住户。三间瓦房,一明两暗,颇有点关内老北京四合院的架构模样。这都源于凌文斌的曾祖曾是当地名动一时的前清秀才。凌文斌的祖父继承先父的遗志,也勤于学业,是旧中国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后来解放了,他和他的儿子、也就是凌文斌的父亲,爷俩相继做了小三十年的小学校长,直到那十年,家里的老底被一帮子胳膊上套着红袖标的屁大孩子翻了出来,还加了许多当时最流行的称谓,差点儿没把凌老爷子就地正法。虽说逃过了典刑,但经此一惊一吓,凌老爷子还是一命归西了。剩下凌文斌的父亲顶着一家的所有罪名被投进了大牢。凌家的三间大瓦房也随即改换了主人。凌文斌现在住的只是他凌家早先的半间柴房,几经改造,俨然也是一个窝的样子了。
这时,炕上散放着一副扑克牌,却没人在玩。凌文斌正同一个年轻女孩在屋里追逐打闹。两人追打着跑进了隔间。这是把平房后窗拆了又隔出的半间小砖瓦房。就像二妮后接在妈妈家后窗的那半间小偏厦一样,只是凌家把后窗打通了,更像个套间房。隔间里只有一铺炕。炕上也只有一床被。墙壁上挂着把吉它。凌文斌把女孩追进隔间打闹。忽然猛的把女孩揽在怀里。凌文斌把女孩扑倒在炕上吻着她。女孩顺势把炕里铺盖拉开。女孩把被蒙在凌文斌头上。
枝垂叶落已是初秋景象。有风在胡同中打着旋子。三妮手里拎着为凌文斌刚买的东西正急匆匆地往凌家来。到了凌家门口三妮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身后的动静,只见房门虚掩,窗帘拉着。三妮在外面喊了一声:斌子!没人应声。
三妮用双手托住木门把门推开,这样这年久失修的房门就不会发出那令人心悸的吱呀呀的声音。凌文斌说那声音是给警察们准备的,朋友们不需要,谁愿意来谁来,不带一点声音,这样才会带给他惊喜他才觉得刺激。他喜欢激。
三妮推门进屋,却见里面没人。三妮把东西放在炕上,又喊:斌子。
隔间有人应声:谁呀?等下。三妮偏不听他的,径直闯了进去。凌文斌半躺在炕里,双手抱在胸前,像是正在欣赏着什么,见了三妮也未及打个招呼。三妮正想也扑上炕去,却忽然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调皮地看着有些尴尬的凌文斌。女孩笑问:是谁?凌文斌伸手又把女孩按到被子里,说你别管。然后从炕上下来,若无其事地看着三妮,是你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