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八路军节度使第十四章 :汴梁风物(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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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八路军节度使——第十四章:汴梁风物(2)
“……这两个新兵营现在若是不能入编,厢兵甲团募兵科那边吃闲饭的五百多人眼下便不能列入厢兵编制,这些人已经吃了半个月闲饭了,再拖下去这个月超支额度就要达到八十贯了,咱们底子薄,秦布政那边拨款虽从来不卡咱们,但上次我去要钱也发了牢骚,如今仅延安肤施两县收容的流民就已经接近一万五千人,还有下面各县,延州去年一年的人口总数增长了大约一倍有余,又要垦荒又要兴水利,州府的用度也越来越紧了,现在勉强靠着陈哲那边的买卖往来支撑着,然则人家买卖人总归是要挣钱的,总这么下去不是一回事,这次我请周大哥发令符将你老兄从芦子关请回来,便是商议此事,大人不在,延安团的事情得你来拿个主意!”
陆勋一番话将当前的局面得明白无比,风尘仆仆的沈宸不禁也皱起了眉头,虽分工上他主管作战指挥,但是作为这支军队的核心成员,他也明白如今李文革这个家当得并不轻松。 .COM如今的李文革已经不是一个的队头指挥,他是掌管十县军政的节度使,要操的心绝不仅仅是军队这一块了。虽然从沈宸的本心来,地方上的困难与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目前几千人的装备兵器粮饷全要延州地方支应,若是地方财政垮掉,刚刚形成一定规模气象的这支军队立刻就要面临裁军的窘况。
虽然他绝对不愿意操这个心,但是现在李文革不在,他想置身事外,周正裕和陆勋这两个厢兵团的当家人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周大哥是个甚么意思?”沈宸将目光转向了盘着腿坐在一边皱着眉头发愁的周正裕。
这个如今在八路军中名义上的二号人物半晌没有回答,直到沈宸又问了一遍他才抚着下巴开了腔:“能有啥意思,咱也不是神仙,不会变戏法,没有银钱粮食,光靠魏逊他们那些嘴巴皮子喂不活弟兄们。眼下的法子无非两条,一条是新兵营马上入编到延安团,另外一条是这五百人编入新兵营之后募兵科的进度暂时先停下来,不再从流民中招募新兵,一切等到大人回来再!”
周正裕的其实并不是解决办法,而是眼前不得不做的必然选择,八路军的扩张速度太快,一年多时间里延安团已经拥有了一千四百多人的战斗兵员,再加上厢兵团的两千多人,总兵力已经超过了折家军,延州这块巴掌大的地面上养了这许多兵,本来便已经很惊人了。若不是去年秋天的军事行动缴获颇丰,只怕支应不到年底州府财政就要出现赤字了。
陆勋看着沈宸,等着听他的意见。
沈宸苦笑了一声:“我也没啥好办法,能想到的法子就是再出去抢一票,可是调动军队这么大的事情,我是做不得主的,大人没回来,就算魏逊了头我也不敢干——这是没把握的事情,如今拓跋家正愁我们不出关和他们决战,大人进京又带走了骑兵大队的主力,细封手中的兵力能够维持对两关附近的遮蔽就不错了,这种情况下出去打仗是纯粹的冒险,我连半分把握都没有……”
“你便是有十分的把握,我也不会同意——”
话的是推门走进来的魏逊,他刚才走到门口,沈宸的话听了个满耳,因此进来便直通通地了这么一句。
几个人转过身看着他,陆勋拿起一碗水递给他:“六韬馆那边完事了?”
魏逊着头,端起碗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干,放下碗问道:“前面仗打完了,怎么样?伤亡重不重?需要补充多少人?”
他是在问沈宸。
“三个枢铭,都是拓跋家的旗号,一开始想要填平壕沟,吃了弩弓队的苦头缩了回去,如今地冻得结实,刨土贼费劲,他们人力不足,后来便不再填坑,弄来了一些木板子,伤亡一阵子总算过了壕沟这一关,爬城墙的时候云梯搭不上来,摔得七晕八素,偶尔有几个爬上来的也都被捅下去,弩弓队就没停过手,城墙下的人死得一片一片的,我看着都有些瘮得慌……”
“云梯搭不上?”魏逊愣了一下神。
沈宸笑笑:“这是折御卿那鬼头的主意,从城头往下浇水,天冷,几乎不费啥力气便结成了冰,这么一遍一遍反复浇水,你现在去看看,关墙北面整扇城墙光溜溜地变成了一块大冰坨子,不要人,便是蚂蚁也爬不上来。折家这子确实有一套,武将世家出身,眼睛灵反应快,党项人吃他的亏吃大了……”
魏逊松了一口气:“打退了?”
沈宸头:“只有几个弟兄受了轻伤,包扎一下便好了,芦子关那边的伤患所比山上也不差,不是重伤在那边养着就成了。不过弩箭损耗得有些厉害,主要是天太冷,箭头破甲磨损比较大,需要补充一些。拓跋家前天刚刚退兵,我估计着开春前他们不会再来了!又接到了周大哥的命令,这便赶回来了。”
魏逊问道:“这次来的兵少,若是这些狄戎大兵杀过来,能得住么?”
沈宸道:“关前的地势狭窄,大兵展不开,他便是来一万人,也只能几十人几十人往上填,只要不开冻,弩箭充足,折御卿一个营的兵力便能稳稳守住芦子关。”
魏逊不再问沈宸战果和缴获情况,前线的监军军官和书记们此刻应该已经清计算完毕,不用两天自己就能接到报告。
周正裕咳嗽了一声,在军中对自己唯一不大恭敬的就是这个魏逊,不过监军系统**对李文革负责,自己是无权插手过问的,老周也不愿意犯这个忌讳,毕竟跟着李文革混了个游击将军,他已经十万分的满意了。此刻见魏逊问完了,缓缓开口道:“咱把话绕回来吧,事情终归还得有个处置!”
魏逊了头,拍拍沈宸道:“老沈不要介意,前线的事情你了算,不过按照大人临走立下的规矩,只有代行州务的李相公以州府名义颁发了那个啥紧急状态文告你才有调动营级以上部队的权力,我是监军,军务自然以你为大,不过出关打草谷这么大的动作,不到万不得已我不能轻易松口。大人设立大监军,为的便是防止军将擅权,制度就是制度,兄弟不是针对你,体谅则个!”
沈宸苦笑:“我不过是口上,这种没把握的事情,纯属冒险碰运气,我是实在没有主意了,这才随口扯淡!”
魏逊了头,看了看周正裕和陆勋道:“周大哥,陆兄弟,我有个计较,你们帮着合计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周正裕抬起了头,魏逊这么便代表着他已经想到了解决目前困境的办法,老周立刻将方才魏逊的那种不给面子的态度给他带来的些许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振奋精神道:“魏兄弟快!”
魏逊了头,道:“目下延安团五个营的编制已经编满了,再增加编制便要编左又营右又营这么往下编,而且兵器问题不大,但是甲胄已经没有了;我的意思是把目前已经训练好的这两营新兵发遣到地方上去,装备由山上配发,给养则由地方负责,口粮给足,但是只发半饷,平日里可以帮着地方官维持治安捉捕盗贼,带队军官的关系留在军内,其俸禄饷钱由山上发放,成建制的调兵权也留在山上,平日可以在驻扎地方境内活动,若要越境行动必须请示老沈和周大哥,不过你们两位也不能专擅调兵,要有咱们三个人用印才能向这些地方兵下达指令,你们看这样可好?”
这个法子确实让屋子里的三个人眼前一亮,陆勋首先站起来道:“这法子好,这些流民兵的家属全都留在州治,他们下到各县去,万一出了甚么事情,攥着他们的家眷,他们万万不敢胡来!”
沈宸抚着下巴颏沉思良久,抬起头问道:“这么大的动作,大人不在我们私下做了,是否有僭越之嫌?”
魏逊摆了摆手:“是有些僭越,不过你现在有着州检校团练使的名义,有这权,再也不是让你一个人了算,我要往这些地方队伍里面安插监军的,虽然不是正规军队,一样要在监军曹的监视之下。这法子是我今天才想到的,六韬馆这一期肄业的三十七个陪戎副尉,有二十四个要回原属队带兵,剩下的十三个与其让其现在就进延安团,还不如放到地方上去历练一番,捉捉毛贼啥的,总比进了军队闲置要好!”
“我看这法子行——”周正裕站了起来,揉着有些发木的腿道,“这样一来只给这些兵配备木枪啥的,兵工营的压力不会太大,而且只装备木枪,这些兵想要作乱也不容易。真要出了啥事,咱延安团的五个营,轻轻松松就能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