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侍疾(九)(2 / 2)
舞惜一愣,心想:还说自己没有生气,分明心底就是介意的!真是睚眦必报啊!不想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刚刚听他说起回府,舞惜双眼放光:“我们要回府了吗?什么时候回?”
舒默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你是放心不下瑞钰,其实我也十分想他。只是,时疫的事还有一些没处理完,我既然来了,就不能半途而废。”想了想,他肯定地说,“五日!五日之内,我们动身!”
舞惜理解舒默身为公子身上的责任,也不多说,体贴地点头。
临行前一天,当阿尔萨将舒默的决定告诉杜筱月时,她完全呆愣在原地。原本她还想了许多办法、说辞,想要公子心软,不想公子竟然这般决绝!完全不留任何情面,就这么生生地将自己与云楼分开!
杜筱月疯了一般跑到舒默的院落里,她挣脱开阿尔萨的束缚,冲到舒默和舞惜面前,说:“公子,妾知错了!千错万错都是妾一人的错!公子您大人有大量,云楼还小,他不能离开妾!呜呜……云楼……”
舞惜看见哭得悲戚的杜筱月,同为人母的她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忍。即便如舒默所说,杜筱月没有将全身心都放在云楼身上,但是她对云楼的母爱仍是不能忽略的。她说的不错,云楼还小,生母的照拂是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她看一眼面部表情的舒默,眼底有着一丝不认同。
杜筱月心思八面玲珑,她一看舞惜这表情,就知道舞惜心软了,当下唯有求她,这事方有转圜的余地。于是她膝行至舞惜的面前,几乎是抱着舞惜的小腿,哭道:“夫人,您和妾同为人母,必定能体会这种母子分离的痛苦!妾求求您,您帮妾求求情吧,妾真的离不开云楼!云楼也离不开妾啊!夫人……夫人……”
她一声声哀嚎,着实令舞惜心软。然而她知道,这是舒默已经决定好的事,若是她这时为杜筱月求情,会让舒默为难。再如何她不会为了旁的人,去让舒默为难。且易地而处,当日舒默病重昏迷,若非自己及时赶到,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只要一想到某些可能,舞惜便隐藏好心底的情绪,她不为所动地看着杜筱月。
舒默在一旁,看着舞惜的变化,其实舞惜的心软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倒是她的转变有些让他诧异。他看一眼杜筱月,冷冷地说:“你好好养病,待病好后,自然能回府。”说罢示意阿尔萨将她拖出去。
是夜,当杜筱月含泪将这事告诉云楼时,云楼哭着搂紧她的脖子:“阿妈,我不要和您分开!我去求阿爸……阿爸为什么要将我们分开?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和您分开……”
杜筱月也痛哭:“云楼乖,阿妈只是暂时分开,要不了多久阿妈便会回到你身边的。”
“那是多久?”
“这……”杜筱月无言以对。
好容易将云楼安抚入睡,杜筱月看着脸上犹自挂着泪的云楼,心底尽是对舞惜的恨!在她看来,事到如今,必是舞惜从中挑唆,才哄得公子非要他们母子分离不可!她在心底默默发誓:司徒舞惜,今日之事我永志不忘!早晚有一天我会看着你和瑞钰分开!永远地分开!天人永隔!
第二日清晨,舒默和舞惜一行人离开慕容部落。此行舒默可谓是祸福相依,虽说身染时疫,却更加感受到舞惜的可贵!同时,他收获整个慕容部落族人的支持!
回府的路途没有那么赶,加上人多,所以,整整五天,他们方才抵达平城。
还未进城,便见到了拓跋乞颜派的人候在那。舞惜强忍心底对瑞钰的思念,不得不先随着舒默入宫。
安昌殿内,拓跋乞颜看着恢复健康的舒默,心中倍感欣慰。询问了几句后,方才放下心来。将目光看向舒默身畔的舞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那丫头明显瘦了一圈,拓跋乞颜心底有数,但是有些话仍想亲自问问舞惜。
“舞惜,当日得知舒默身染时疫,你可害怕?”
舞惜诚实地点头:“是,我怕。我知道时疫是什么。”
“那你为何还那么做?况且你身边有瑞钰在。”拓跋乞颜有些诧异了。本以为她会说不怕,毕竟现在正是邀功的时候,说什么都随着她。
舞惜看一眼身边的人,目光中有着淡淡的坚定。她轻声说:“因为,于我而言,有舒默,有瑞钰,才是完整的家!”
舒默眼底写满惊喜。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舞惜,耳边还是她好听的声音,她说:“因为,于我而言,有舒默,有瑞钰,才是完整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