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暂时休战（2 / 2）

“属下这就去办，不过那群乐坊的宫人们看起来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不一定，等会儿会有人过来唱戏，到时乐坊的人就会下去休息。你先去帮我守着，稍后我再过去。不过切记，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你的行踪，就算错失了机会也不能被人发现。”

看着徐行点头离开，燕姜这才继续刚才喝酒的动作。不过就在她跟徐行耳语的时候看起来林思齐也没有将目光移开，在见到徐行离开后，他眼睛微眯，一脸提防很明显又觉得燕姜在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对此并不在意，燕姜自顾自喝着酒，偶尔与身边的瑛侧妃说两句话。待到戏班子进场，宫中乐坊离开的时候，她才小心起身，佯装喝多了的样子说要出去走走。

此刻天色已晚，燕姜一个人走出大殿。夜里的风微微有些凉，她垂首独自一人走在小道上。刻意避开行走的宫人们，她叹了一声，似乎觉得酒劲儿慢慢冒了上来。

作为一个复仇者，燕姜知道自己需要保持时刻清醒的样子。喝酒伤身伤神，而且很多情况下还会坏事。原本该是要杜绝的东西在今天却想尝试一下，她活得太清醒了，一直都是。

但有句话不是说叫难得糊涂吗，她想就这一天，让她稍微放纵一下也好，不再去承担前世的苦楚和今世的折磨，她想做一回自己，做燕姜就好。

身后莫名多出一道脚步声，燕姜笑着回身，却在看到来人的面容后整个表情僵在脸上。

林思齐站在不远处看着他，黑夜将他那双眸子衬得异常璀璨，尽管深不见底却仍旧亮得叫人心寒。燕姜看着忽然觉得自己怎么样都移不开眼，她说不出此刻内心的感受，只觉得苦得叫人难受。

“三殿下，你是跟着我出来的吗？”

没有了往日故作冷清的态度，她盯着那双眸子，似笑非笑地问着。

林思齐看着她眼中的迷离，心知她可能是醉了。只是一般的女子醉酒时不是撒娇就是耍横，却从未见过如她这般冷冷清清。她站在那儿，月色将她笼罩，仿佛给人一种即将离世的错觉。

这一刻林思齐瞧着她，突然就觉得近在咫尺的距离怎么好像那么远。

“你喝醉了。”良久，他淡淡开口，“醉了就别乱跑，这里是皇宫，若是出了事只怕边迟羿也保不住你。”

“呵，”闻言，燕姜却是笑得开怀。她对着林思齐摇了摇头，然后前行两步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我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我。三殿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天爷要真想让我死，多一刻我也是活不得的。”

“但是同样，老天爷要让我活，即便深渊地狱我也能爬上来！”

心中莫名一紧，林思齐蹙眉看着燕姜。她明明是在笑，可为什么他却从她的笑容中感觉到一丝癫狂跟绝望？

更关键的是，似乎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知为何，感觉自己在面对燕姜的时候总有些力不从心，林思齐皱眉瞪了她一眼转身就欲离开，哪知步子刚行，就听燕姜在身后道：

“林思齐，你有没有对不起过谁？”

不是三殿下而是林思齐，燕姜称呼上的改变证明她此刻很有可能并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对于醉酒的人林思齐原本是并不想多加理睬的，只是看着燕姜满目迷茫看着自己，脚下的步子却怎么都迈不动了。

见他不开口说话，燕姜脸上笑意更深。她再度上前几步几乎伸手就能触到林思齐的后背，看着他缓缓道：“你有没有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觉得内心愧疚？”

林思齐皱眉，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你有没有因为害死了那个人而觉得寝食难安，只要闭起眼面前就是她死时候的样子？”

似乎越说越离谱，林思齐眼看身后已经没有退路，只得出声道：“别说了，你喝醉了！”

“我没有。”平淡出声，燕姜双眸冷盯着林思齐，莞尔一笑，“林思齐，其实我就想问你一句，你三个月前做过的事，自己还记得吗？”这轻巧的一声询问很快卷入风中，不再留有分毫痕迹。燕姜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却没有在他脸上发现丁点愧疚和震惊之色。良久过后，林思齐才很平淡地开口：“木小姐，我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有件事可以告诉你。我三个月前受过重伤，醒来之后已经忘了很多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