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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技术与汉语谐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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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是从国外引进的高科技成果,但用汉语操作电脑,却结合着汉语谐音方法和趣味。可以举些例子。

例一、电脑显示的一系列命令的窗口,叫“菜单”。《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菜单:1开列各种菜肴名称的单子。2‘选单’的俗称。”而“选单:在计算机屏幕或图形输入板上,为使用者提供的用来选择操作项目的表。俗称菜单。”但,那些项目并不是菜肴,自然不能说是比喻。此“菜单”只能是“采单”的谐音:供采择的项目单。

例二、《现代汉语词典》:“风火墙:防火墙。”“防火墙:1用阻燃材料砌筑的墙,以来防止火灾蔓延。也叫风火墙。2指在互联网子网与用户设备之间设立的安全设施,具有识别和筛选能力,可以防止某些未经授权或具有潜在破坏性的访问,保证硬件和软件的安全。”

但是,未经授权或具有潜在破坏性的访问,并不能说成就是火灾。预防的是干扰、窃取机密、黄色宣传等,都是具有潜在破坏性的,也就是灾祸。把“祸”谐音成为“火‘防火墙”实际是“防祸墙”的意思。风能助火势。古代谚语所谓“风急放火天,月黑杀人夜”。而防止火灾蔓延的墙,却偏偏叫“风火墙”,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把重要的、关键的“防”字没有了?原来“风火墙”也是“封火墙”的谐音:把火封闭在外,即把祸封闭在外。

例三、电子邮件“e-mail”,趣味音译的俗称是“伊妹儿”。

例四,非常方便而著名的“雅虎”网,而“雅虎”的字面却不能成为意思。人们常常会问:为什么起这样奇怪的名字?“雅虎”的英语写法是:yahoo。它本来是英国作家斯威夫特著名童话《格里弗游记》中是人形兽的名字。但只用名字的音,而与所谓人形兽没有丝毫关系。是从“雅虎”谐音为“押获”:把信息或资料牢靠的给你捉获而押送来。

例五,非常方便而著名的“捜狐”网,人们常常会问:为什么起这样奇怪的名字?“捜狐”的英语写法是:sohu。但在英语中却没有对应的原词。应当是先从汉语拟出“捜狐”的名字,再给它拟出英语写法的。“捜狐”的意思是:捜寻而捕捉住狐狸。在古代文化中,狐狸精是狡猾而善变的。把要查询的信息或资料,比喻为“狐狸精”。同时“捜狐”在暗中也就是“捜(而)获”的谐音。“获”字有的方言读音与“狐”字同,有意利用这一点来制造趣味。

例六、非常方便而著名的还“狗狗”网,它也是我们自己的名字,是从汉语词“钩稽”来的’意思是:考察而汇集。但谐音成为“狗狗”趣味名称,实际仍然是谐音“钩(而)够”:把需要的信息或资料给你钩稽个够。

例七、所有的这些捜查网络,在英语统叫:searchengrne。意思是:捜查引擎。而“引擎”却是发电机的意思,与“捜查”没有什么关系。汉语此词中也是把“引擎”谐音成为“引进”。

例八、电脑2005年雅虎电邮首页,赫然在目的是:“天天有生鸡”;“容量免费超大鸡”;“干净无垃鸡邮件”;“安全鸡查病毒”。显然,它们各是谐音:“天天有生机”;“容量免费超大级”;“干净无垃圾邮件”;“安全稽查病毒”。

例九,花城出版社2003年8月出版的林伦伦《流行语漫谈》书中,《网络里动物园》一节介绍了一批谐音熟语。如:

“大虾”,是“大侠”的谐音:网络技术精湛,经常上网的网民。

“小虾”:一般网民。

“菜鸟”:初学上网的新手。可能来自北方语言。(笔者按,“菜”也就是“草”。汉语以“草”指儒弱、无能。如陈刚《北京方言词典》:“菜:儒弱无能。菜包子:儒弱无能的人。”“菜货:懦弱无能的人。”许多方言都有“草包”词,指懦弱无能的人。)

“中鸟”:技术与经验居中等的人。

“老鸟”:富有经验,资历长的人。

“猫”:英语modem谐音翻译,意译,调制解调器。

“软猫”:用软件的功能完成调制解调器的功能。

“硬猫”:硬件调制解调器。

“板猪”、“板竹”、“版猪”:bbs、新闻组上某个版块的主持或个人网站的主人。(笔者按,应都是“版主”的趣味谐音)

“王八”:“网吧”的谐音。

“跑牛”:“刨妞”的谐音。

例十,还有用数码来表示某个特定意思的谐音说法。《流行语漫谈》书中《网络里密电码》中说:56:无聊。90:就是。520:我爱你。258:爱我吧。786:吃饱了。230:爱上你。440:谢谢你。687:对不起。885:帮帮我。918:就要吧。240:爱死你。584:我发誓。098:你走吧。1573:一网情深。3344生生世世。3731:真心真意。6868溜吧溜吧。7086:七零八落。9213:钟爱一生。5460:我思念你。7456:气死我了。8006:不理你了。9494:就是就是。8012:伴你一生。3399:长长久久。1314:—生一世。4457:迅速回机。5420:我只爱你。0837:你别生气。0748:你去死吧。54430:我时时想你。70345:请你相信我。74839:其实不想走。51920:我依旧爱你。04527:你是我爱妻。0564335:你无聊时想想我。

(原载《文史杂志》2007年第3期)

补说:

我在校对本书校样时,才读到上海文化出版社2002年9月出版的易中天《西北风,东南雨——方言与文化》。其中有《德律风与bbs》一篇,说到许多“网络语言”:

“最让人‘看不懂’的还有所谓‘网络语言,。什么**,什么bb,什么tmd,什么678、886、7456,谁懂呀!其实网络语言也是一种方言。……网络语言是bbs族在网络上使用的专用语言,当然是‘社会方言’。”

“如果不懂网络语言,也想进聊天室聊天,没准一分钟以后人家就会和你bb(拜拜)。这时你必须赶快说678(对不起),请对方不要和你886(拜拜了)。如果你还是笨手笨脚半天不得要领,那你就是个286。这年头谁还会用286电脑?所以286也就是过气、没用的意思,没哪个奔(明按,应为:笨)三水平的网虫会理你。那才真是7456(气死我了)。”

网络语言也和别的方言一样,得在一定的语境中使用,比如bb可能是拜拜,也可能是宝贝,而tmd则多半不是美国的‘战区导弹防御系统’,而是‘他妈的’。因为tmd刚好是这个‘国骂’汉语拼音的头三个字母。其实网络语言也没有什么稀罕,无非是怪话连篇再加错别字连篇,只不过怪得有趣错得可爱而已,比如‘灌水’是随便说。‘造砖’是用心写,而‘潜水’则是说悄悄话。如果网友们表示‘欢迎你来灌水’,那你就可以胡说八道了。当然,胡说八道也要有个谱。这谱就是不能‘土’,只能‘酷’。比如说‘美女’就太俗气了,好歹也得叫‘美眉’(‘丑女’则叫‘恐龙’)。最好俊男叫‘菌男’,美女叫‘霉女’,这才叫酷毙帅呆。因此我怀疑,总有一天这些新人类的俊男美女会变成‘菌蓝霉绿’。

也话你会说,这网络语言究竟是tmd(他妈的)个什么东西?678(对不起),比又286了。网络上不兴说‘东西’,得说‘东东’。还是好好学习吧!只要你说得好,‘斑竹’(班住)是会送给你一些小‘东东’的。”

易中天先生举例的这些网络语言,也都是谐音说法。易中天所说“无非怪话连篇再加错别字连篇,只不过怪得有趣错得可爱而已”,真是得谐音趣难说法的真髓。把网络语言定性为社会方言,也是非常准确的。“网络语言也和别的方言一样,得在一定的语境中使用”,也是非常必要而中肯的叮咛。

所举例的“过气”就是“过期”的谐音,指陈旧。“造砖”就是“专造”的谐音而倒序:专心工作。“美眉”就是“美!美!”的结构与谐音。“网虫”就是“网宠”的谐音。而“灌水”就是“掺水”的意思:作假。“潜水”就是“潜说”的谐音。是用“飞白”的修辞,把“说”字读成“游说shui”,而与“水”谐音。“恐龙”就是“恐隆”的谐音:丑得让人非常恐怕。

汉语词汇有各种各样的趣难词。其中一种是词形用字与词义风马牛不相及,有意隐蔽理据真实用字,而用谐音的字示假。一方面形成理解的困难或误解;另一方面,谐音又启悟人思索获得正解。犹如猜谜或捉迷藏游戏。“假作真来真成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这是难解或误解的粗心、愚蠢。“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获解的巧智、乐趣。隐实示虚,设难成趣,是它们的造词方法。

这类词数量多,种类不一,不少已为通语吸收。但语言界未曾研究,众多的辞书都因而回避了它们的趣难,即词义的理据何在,间或涉及而误。本文以含有“罗汉”及“观音”字面而隐实示虚的系列名物词作集中示例辨析。

《现代汉语词典》、《汉语大词典》所收含“罗汉”的名物词共8个,释义都未及为什么说到“罗汉”。它们可分为二类。一类是确与佛教的罗汉相关,“罗汉”属真。如血吸虫病方言叫罗汉病。因民俗所绘所塑的弥勒是大肚的,弥勒或被凑在十八罗汉之中。血吸虫病因腹水鼓起而大肚。又如“罗汉松”,《辞海?生物分册》:“种子呈核果形,下部有肥厚、肉质、暗红色的种子柄,似罗汉披袈裟,故名。”还可补出另一个也许是主要的原因。僧人四威仪有道是:行如风,坐如钟,立如松,卧如弓。由僧人立如松,趣言松如罗汉。

另有,罗汉豆、罗汉竹、罗汉果、罗汉床、罗汉菜、罗汉椅子,此六种称名中都是假罗汉。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词语又可以用“罗汉”称流氓、小鱼、妇女无月经、玉米、蜗牛……可以说是尽其颠倒黑白,指鹿为马之能事,无奇不有。出人意料,又曲折有因,无巧不成书。假观音的情况类似。

本文把所辑这些词语略加排比为序,以见系列性。从而具体细致的解释为什么说到风马牛不相及的“罗汉”与“观音”。引用《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的各地方分卷时,把书名一律简说,例如《上海方言词典》简作《上海》。

一、假罗汉系列词

例词一,《现代汉语词典》:“叠罗汉:人上架人,重叠成各种形式,是体操、杂技表演项目之一。”《汉语大词典》,《上海》所释全同。

儿童也有此种游戏。词的字面是动宾式,但表演节目的人并非佛教的罗汉,也不能说用“罗汉”比喻表演者,否则为何不说成“叠僧”、“叠和尚叠道人道人”早期指和尚)之类。原来,词的内部曲折形式和结构另是“叠摞、汉”的谐音。前两个字同义复说,“汉”指身体,才是宾语。如此,便文从字顺。

俗语以“汉”指人,如“蒙汉药”中,以“汉子”、“汉汉”、“汉仗”指人体,特指身长。旧时民间小曲:“高粱秆秆高,奴家汉汉小,三跑里两跑里就绊倒了。”大汉子、小汉子,犹言大个子、小个子。《汉语大词典》:“汉仗:谓体貌雄伟。清梁章钜《退庵随笔》卷十三:‘选将之法,与遇士不同,智勇固在所先,而汉仗亦须兼顾。’《儿女英雄传》第十一回:‘只是我看那般人的汉仗气概,大约本领也不弱。’亦用以指身体个头。李劼人《死水微澜》第三部分三:‘王立堂几高的汉仗,几壮的身材,身当其境,也骇得面无人色。”’《厦门》:“大母汉:大个子。”

例词二,《柳州》:“罗汉竹:一种比较少见的观赏竹,是毛竹的变种,杆不高,下部节间短而肿胀,人工培育的特小品种可作盆载。”《辞海》同条:“竹杆较细。部分节间亦短缩而肿胀。作手杖及工艺用品。”都未及“罗汉”名义。

所介绍的情况与罗汉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称名的实际理据仅“杆不高”、“特小品种”这一特点,由“落汉”谐音成为“罗汉”趣假。落汉,犹低汉子,指不高。此竹是观赏性的,名字也有欣赏智巧。

《苏州》:“罗汉竹:质坚硬,可以制作手杖。”

所言坚硬而可作手杖,即因《柳州》所叙“下部节间短而肿胀”的特点。由于未注意称名的理据,所以介绍情况苟简。

许宝华、宫田一郎主编《汉语方言汉语大词典》:“罗汉竹:一种竹名。下端形似罗汉,竹节紧密相连。江淮官话,湖北浠水。”

一根竹子,无论分成上中下三部分或上下两部分,下部都只是逐渐比上部粗,必不会自然长成罗汉形象。竹节紧密相连,也不能说像罗汉。有此称的多数方言词典都不言此竹下端形似罗汉,此说只能是不切实际而误。

例词三,《扬州》:“罗汉狗子:比鱼秧稍大的小鱼的通称。”

由“落汉苟”谐音。苟,即不正,指未发育成熟而小。与“落汉”复说。

又,《南京》:“罗汉狗子:一种淡水鱼,深灰色,形状像塘鳢鱼,长一寸左右,常伏在浅滩底或贴在岸壁上。”

由“落汉”、“落旱”双重谐音。前者就仅一寸而谐音言“苟”。落旱,指常伏在少水的浅滩底或贴在岸壁上。

例词四,《济南》:“罗汉碗:较小的饭碗。”

《于都》:“罗汉碗:一种小碗。”

小,也必低,从“落汉”言。与前引民歌“奴家汉汉小”说法相同。

例词五,《济南》:“罗汉床:棕板上再铺一层藤席的床。”

棕板,即绷棕绳的床板,与藤席都是透气而纳凉的。由“落汗”的谐音而取名,纳凉即可消汗,止汗。

例词六,《柳州》:“罗汉果:一种药用干果,植株是多年生藤本植物。叶卵形或长卵形,花淡黄色。果实近圆球形,烘干后入中药,有清热、止咳等功效。是广西特产之一。”《现代汉语词典》同条释同。

《广州》同条:“广西等地产的一种果子,干后做药用,可去痰火。”

《辞海》同条对药用详言:“性凉,味甘,功能清肺润肠,主治百日咳、痰火咳嗽、血燥便秘等。”但也不及“罗汉”名义。

据“清热”的功效,知称名是由“落嘆”谐音的。嘆,义为热,字或从“火”。古语词。《易经》:“燥万物者,莫嘆于火。”,可知此词当初应是通俗的:落汗果。

例词七,《汉语方言汉语大词典》辑姜亮夫《昭通方言疏证.释衣服》:“单衫曰罗汉衫。”

单衫从汉代起有“汗衫”之名。《释名.释衣服》汗衣,近身受汗垢之衣也。”马缟《中华古今注.汗衫》:“汗衫,盖三代之衬衣也。《礼》曰‘中单'。汉高祖与楚交战,归帐中,汗透,遂改名汗衫。”俗名或叫“汗榻”。“汗”实际是“透汗”的省说。质地轻软,易于透气即透汗。透汗,也就是“落汗”,谐音为“罗汉衫”趣假名。

例词八,《汉语方言大词典》:“罗衫子:汗衫。广东广州。”

当由“罗汉(落汗广省说。罗,为绸类,不吸汗。汗衫用布做。

例词九,《萍乡》:“罗汉巾:老式的洗脸手巾,用土布做成。”

由“搂汗”谐音求趣。该词典,“搂:搓;揉:领子、衫袖口易得累赖(脏),要多搂几下。”所以“搂汗”指擦汗。江西黎川话把洗澡巾叫“罗皮布”,字也当做“搂”。《黎川y‘搂:揉搓。”两地“罗”与“搂”同音同调。《说文》:“搂:一曰两手相切摩也。”

例词十,《广州》:“罗汉斋:一道著名素菜,用腐竹、蘑菇、发菜、面筋、时菜等合炒而成。”罗汉指和尚,和尚吃素,则任何素菜都可以称为罗汉菜,也可以称为尼姑菜、道士菜。特从罗汉取名,当是趣说,深层含有机关。此名的菜有两个特点,一是多种菜合炒,单样素菜不用此名。二是著名,因为其中的发菜、蘑菇,在以前属于“山珍海味”之中,罕有而不普遍。平常的多种素菜合炒,也仍是大杂烩,一般不叫“罗汉菜”。所以,称名便是由“罗罕菜”谐音的:罗有稀罕的素菜。

例词十一,《汉语大词典》:“罗汉菜:杂合各种蔬果烹制的一种什锦素菜。寺庙中常食。元鲜于枢《宝林寺》:‘童烹罗汉菜,客礼国师衣’”。

又,清孙锦标《通俗常言疏证》第四册《饮食》:“罗汉菜:《香祖笔记》:陈友谅在南昌,喜食玉叶羹,乃以西山罗汉菜、曲江金花鱼为之。鲜于枢诗:‘童烹罗汉菜。’今人以荤素拼杂合而为之者,亦谓之‘罗汉菜’。”可见也可以不全是从“素菜”而言。总之,“罗汉(罕)菜”都应是多种菜组合为伍,而其中某几种罕见,或配伍组合稀奇。“西山罗汉菜”单指一种蔬菜,可惜不知详情。

例词十二,《南昌》:“罗汉:流氓。打罗汉:当流氓。”

曲彦斌《俚语隐语行话词典》:“罗汉:(隐)江西南昌流氓团伙指男流氓。”

由“裸汉”谐音。赤身露体被视为流氓行为。《汉语方言大词典》罗汉:二流子,无赖。赣语。江西南昌。赖和《善讼人的故事》:‘甘心把钱供给流氓罗汉。’”似仅由此例句逆推词义而未确。“流氓罗汉”当是通语词“流氓”与方言同义词“罗汉”复说。释义当以《南昌》为准。

例词十三,《全国各界切口汉语大词典.党会类.红帮》:“罗汉窑:混堂也。”

混堂,吴语,指澡堂。澡堂中人皆**。也就是“裸”谐音为“罗”。“汉”,指身体。窑,隐语指房舍之类。此与上例可互证。

例词十四,《全国各界切口汉语大词典.医药类.卖膏药者》:“罗汉,末药、膏药也。”由“罗汉”谐音。罗,指末药、膏药都要研细经过罗筛,取细除粗。汉,另是宋代“药”的市语即隐语的省说。《绮谈市语.饮食门》:“药:妙研;汉火也。”《全国各界切口汉语大词典.医药类.摆摊郎中》:“汉屑,各种药粉药末也。”

例词十五,《中国帮会三百年革命史.洪门切口》:“罗汉子:肚腹。”

“罗”用为罗致义。“汉”又是“饭”的隐语。《全国各界切口汉语大词典.医药类.祝由科》:“汉,饭也。”《江湖通用切口摘要》:“饭曰汉。”曲彦斌主编《中国秘语行话词典》对“罗汉子:肚腹”释言:“罗汉塑像多腹大之状,因称。”此误。肚大与肚各是一事,不能互代。词从肚腹罗装各种饭食言。俗语:“人的肚子,杂货铺子。”即言各种食物入肚。

例词十六,《广州》:“罗汉床:三面有栏的大炕床。”

此“罗汉”无谐音机制,但非佛教译音词,而要解读为“罗、汉”的动宾式,即把身体围罗住,不至于趺下来。这正是三面有栏的原因。

例词十七,《汉语大词典》:“罗汉床:一种睡榻,只容一人,故又名‘独睡’,常作坐具。”

“独睡”与“罗汉”的瓜葛,指和尚无妻。但这仅只是故作附会的趣说,否则叫做尼姑床岂不更有调侃情味。称名的理据仍是由“落汉”谐音,指床低而不高。《汉语大词典》:“榻:狭长而矮的坐卧用具。”此床因为低而可卧可坐。

例词十八,《汉语大词典》:“罗汉椅子:交椅。俗称太师椅。”

太师椅又叫“圈椅”、“罗圈椅”,因后有背,左右有扶手,或三面连成一个围圈,把身体围罗住。同于广州话“罗汉床”的“罗?汉”动宾结构。《福州》:“弥勒椅:一种大椅子,圆形,有扶手,有靠背。”即太师椅。是“弥、勒”的偏正结构:全部勒住(身体)。与广州方言“罗汉床”的曲折完全相同。

例词十九,《徐州》:“一头儿沉:书桌或办公桌的一种构造形式,一头有柜子或抽屉,另一头没有。也指这种形式的桌子。也叫‘罗汉桌儿’。”

抽屉与柜儿多层,上下相挨,如“叠罗汉”,由“摞汉”谐音。

例词二十,《汉语方言大词典》:“罗汉骹:单身汉。闽语。台湾。”

此词甚奇特,字面义“罗汉的脚”与词义了无关涉。是以“脚头妻”为前提而趣说的。俗语趣言妻子在冬时睡在丈夫脚后为丈夫暖脚。明剧《玉环记》第24出《梨花儿》曲后白:“只因没了夫人,怎捱得冬天脚冷,夜来叫屈连天,恨不得临渴掘井。”逆推而言,无妻则无人暖脚而脚冷。词正是理据“老寒骹”的谐音。闽语如福州话中,“老”与“罗”同音异调,“汉”与“寒”同音异调。

实际上,“寒”指没有**,“骹”即脚,指男阴。可对比几个同样奇特的同义词。

《厦门》:“十一叔:指中年以上的单身汉。”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是把“十一”别解成“十、一”的联合关系,即是“干”字的分解字形。而“干”指没有**。

另一种解释比较麻烦,“十”字在厦门话有两读,词中读,是白读音;另读的是文读音,与“湿”同音异调谐音。“一”也两读,词中读,另读的与“忆”同音同调谐音。“湿忆”是“忆湿”的倒序,指想念**。应当是文人利用文读音造词成趣,传到民间变读为口语音了。民间性隐语把**讳说而又趣说为“耕地”,把女隐说为“水地”。无其事为“干旱”,有其事为“湿”,其事频繁为“涝”。冯梦龙《山歌》卷八《田》:“奴家私房有个丘三角田,自小收拾在身边。……我个郎呀,你要日里拔秧夜里莳。凭你荒年没荒子奴个丘田。”吴语“田”是水地,“地”是旱地。著名小说《高山下的花环》中,抗越自卫战的战士说:远离妻子把人旱死;难得的短期探亲假时又把人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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