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 / 2)
陆小乙不禁加快了手里的动作,随着背筐里苞米越来越多,她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索性把筐子放地上,掰下苞米往里扔。陆小乙才掰完一半,余粮已经掰完一整垄了,从茂密的苞米杆子里穿梭而来,二话不说背起陆小乙的柳条筐,当起了移动小货车。
陆小乙掰完整行苞米,回到地埂上时,发现祁山和许武已经坐在地埂上歇息了,祁山笑道:“多少年没这样掰苞米了,今儿个算是过足了瘾。”
许武赞道:“下溪村的田地好啊,又平整又肥沃,哪像我老家那穷山僻壤,完全是在山脊上刨窝子,这儿种几颗,那儿种几颗,为了种点苞米要翻大半座山!”
“难怪你小子刚进镖局时,一顿饭吃我六七个大白馒头,吓得我都不想收你!”祁山哈哈笑,许武挠头傻笑,“多亏当家的收留,不然我早饿死了。”
陆小乙累的直不起腰,苦哈哈的走过去,“祁叔,我都快累死了,你们还有闲心坐这儿聊天。”
祁山指着三行苞米垄子,“瞧瞧,你掰一垄的功夫,祁叔我都掰三垄了,你说我能不能坐下聊会天?”
“能!”陆小乙苦哈哈的背一个空筐子继续掰苞米。
余粮不说话,也挎个空筐子默默跟上,一进苞米地,又窜到陆小乙身边来帮忙。
玉兰和王冬梅合力掰了些苞米,看看天色不早了就赶紧回家张罗中饭。
陆忠等人又掰了一垄苞米才收拾回家,回去的路上,陆小乙享受了一把特殊照顾,众人都背着满满一筐苞米,唯独她甩着狗尾巴草轻松的跟着。
中饭后,陆家人继续掰苞米。
陆小乙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只觉苞米垄子里又闷又热,上午瞧着黄灿灿招人爱的苞米棒子,此时已全然无感,望着悠长的苞米垄子,承受肩头沉重的柳条筐子,感觉自己的体力和耐力还远远没有达到一个农人的标准水平。
陆小乙有些泄气,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一个十三岁姑娘家,能有多少体力和耐力,而且她找的参照对象都祁山这类壮劳力和惯常干农活的陆家男人,即使跟玉兰和王冬梅这样的成年妇人比,她也差出好远。
陆小乙越想越泄气,手里的动作也慢了起来,整个下午才掰了两垄苞米,其中一半还是余粮帮的忙,脸颊也被苞米叶划出几道红痕,沾到汗水有些隐疼。下午收工的时候,她再也没有中午甩狗尾巴草的欢实劲儿了,而是歪坐在驴背上,被大黑驴晃晃悠悠驮回家。
陆家人一直在忙秋收,没有注意张铁牛未归,到晚饭时,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没回来。
玉兰担心,“一早就出门的人,即便是苏家留中饭,这个点也早该赶回来了啊!”
陆忠道:“莫不是路上出了啥事?怪我,忙着掰苞米把铁牛的事忘了。”
祁山摆手,“放心吧,这个点没回来,想必是苏家人留晚饭了。”
玉兰知道苏青嫂子是什么样的人,留中饭估计都要苏青掏钱置办,更别说留晚饭了,玉兰担心出事,催促陆忠去接一趟,又吩咐小乙准备风灯。
祁山道:“不用接,即便是赶夜路也无妨,当年为了护镖,他独自驾车赶三天夜路也没出任何差池!”
有祁山作保,陆忠和玉兰才稍稍放下心来,玉兰心里有隐隐的担忧,睡不着觉,跟陆忠念叨一夜,害的两人都没休息好。
陆小乙昨天累坏了,倒炕头就睡死过去,第二日醒来,手疼脚疼腰疼屁股疼,感觉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走起路来颤微微如同垂死的老者。
陆婆子刚好从隔壁屋出来,鄙弃的看了陆小乙一眼,“做样子给我看呢!不就是想留家里吗?”
陆小乙惊讶的看着陆婆子,她真没这意思呢,她是真得劳累酸疼呢,无缘无故被扣个大帽子,真是…真是机会来了,小乙赶紧承认下来,“嘻嘻,祖母你眼睛真毒,一下就看出来了。”
陆婆子又横她一眼,“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告诉你把,你把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想拉屎还是撒尿!”
如此粗鄙的语言还怎么让人愉快的交谈下去?陆小乙选择无语,如一尊佛,只笑不说话。
陆婆子也不说话,眼刀嗖嗖的甩过来。
早饭后,小乙正要跟着大部队下地劳作,陆婆子喊着她:“你跟去干啥?”
“掰苞米呀!”
“少在我面前装样子!去!进屋照看两小的去!小丁一人照顾不来。”陆婆子这是要下地的节奏,陆小乙赶紧让贤,笑嘻嘻的进屋当保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