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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修染道:“来跟你说说新科状元郎徐迅的事儿,以他那个才智,没名落孙山就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怎么可能高中状元呢?”
“那可没辙,他就中了。”袭朗笑,“你应该去跟吏部尚书说。”
蒋修染道:“这事儿肯定是太子或皇后放水,我得先确定是不是太子做的手脚。”
“就算是,结果也不是。”
“那就行。”
袭朗睨了他一眼,“你不忙正事,总管这些闲事做什么?这些是你蒋侍郎该管的?”
“废话,我得趁热打铁,把正宫那撮人打得不能翻身最好,不然我就别想得着好。”
“你抓紧吧,把蒋家跟睿王择清楚,不然真是没个好。”
“我比你着急。”蒋修染摆一摆手,阔步往前,“走了。”
正宫那撮人,不是那么容易失去翻身余地的,明里暗里不知有着多少党羽,蒋修染正是太明白这一点,才会处处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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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被打入天牢,让皇后悲喜交加,悲伤的是不知道皇上为何这般武断,欣喜的是儿子终于有了下落,并不是她噩梦中的遭了毒手的下场。
到了今时今日,皇上连带的厌弃她,她也不会再去他面前为儿子求情、开脱。
没必要了,那是无用功。如今最该做的,是将儿子多年来积攒下的人脉完全利用起来。
淮南王将睿王推到了这般境地,也没得着好,被皇上禁足在王府,等候发落。
这是他一早就已料到的结果。终究是他府里的人卷入了一些大事,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不论睿王如何大逆不道,落到皇上眼里,他始终是一个处心积虑报复、不念手足之情的人。
皇上没问他睿王为何返回京城,也没问他睿王是如何落到了他手里。
不问再好不过,那正是他不知情并且不在意的。
讯问睿王是太子的事,他相信,睿王落到太子手里,得不到礼遇,不过是一日一个说辞,颠三倒四。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要真正扳倒睿王,就要看太子和朝臣的本事了。
自然,这件事上,夏映凡功不可没。
这女子善于调香,深知一些含剧毒的花如何恰如其分的应用,例如那种独特的风信子,例如罂粟之类。适当的调配,能让人陷入梦境一般,丝毫也不设防。
他要是有那份闲情,如今假以她手,大可毒害一些人。
但是他不想,这样对付睿王,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的人不似睿王恶毒,大多让他不快的人,是他自己先去招惹别人的。
例如袭朗、蒋修染等人。
尘埃落定之后,看开了,没什么好记恨的。
也隐约明白,自己对付睿王,很可能正如了别人的意,自己仍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但是在这样的棋局之中,被这般利用,他能甘愿。
不报复回去,他这辈子都会置身于心之炼狱。
给完全禁足了,皇上甚至还派了一批侍卫来王府看着他,生怕他将睿王那些事宣扬出去吧?
皇上那颗脑袋里装的东西,从来是他猜不透并且无法理解的。
可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他是真的清静了,能够不时想想如何处置夏映凡。
一想就满心嫌弃的一个女子,到如今,已到了处死都嫌脏了手的地步。
放出去让她自生自灭?不行。万一她再被人利用,再次祸害到自己头上,自己可真就是蠢到家了。
一直留在王府,也不行,怕自己膈应死。
弄来弄去,她成了个烫手的山芋。好在不需心急,这事儿他能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并且,皇上要是认真追究太后死因的话,迟早会追究到他和她身上,到那时候,就轮不到他来决定她的去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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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朗忙于公事之余,私下找了宁三老爷一次,提了两句宁元娘的婚事。
宁三老爷已经知道当初自己被劫军饷一事的原由,做不到全无芥蒂,却也不再耿耿于怀,被问起,笑着回了一句:“顺其自然就好。”
这答案已足够好,袭朗也就放下此事。
至六月,宁三太太去了西山别院,接宁元娘回宁府。
越三日,媒人受蒋修染所托,上门提亲。出乎意料的是,新科状元徐迅也托了媒人上门提亲求娶宁元娘。
袭朗听说了此事,不由失笑,想着蒋修染起心找徐迅的麻烦还真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