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回 老头子与老太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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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木头?什么人头?”子嬅果然继续追问起来。
“木是黑铁木,人头是叛徒的人头。”赵正答道。
“黑铁木是黑风狼牙山周边地区特产的树种,比寻常木头坚固得多,浸了油之后还能做成木甲,是一种稀有宝树,江湖上人人都想得之。不过这种木头已经被黑风狼牙山给独占了,想要得到可没那么容易。”
“要不到就买,买不到就偷,总有办法能弄到手。”
“就像百洞派那次?”
“没错,就像百洞派那次。”赵正微笑道。
“好,木头我弄明白了,叛徒的人头又是怎么回事?”子嬅追问道。
“这个问题说起来话就长了。”
“有多长?”
“总之三五句话说不完。”
“既然这样,那就改在下次再说好了。”子嬅说着停下脚步,向前努了努嘴。
赵正抬眼一看,原来已经走到了一条岔口@ 前,两人的住处各不相同,各自位于不同的道路,再往前走就得分别了。有关叛徒人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急着跟子嬅说明。他念及此节,一拱手道:“那好,就下次再说,免得耽误你休息。”
“回见,刚才你祝百里连城能睡个好觉,现在我也祝你能睡个好觉。”子嬅眨眨美眸,走向了通向南边那条岔口。
赵正则顺着东边那条岔口走向了自己的住处,表面上看,他是孤零零一个人走回去的,实际则不然。在朦朦胧胧的月sè之中,潜藏着数量不明的铸剑山庄高手,这些人每天都在暗中保护着他。
他还住在养伤用的雅间中,那里位于铸剑山庄的腹地,住的全是山庄中的高手,以及江湖上的名流。
推开门,本该空无一人的卧室里面,竟然并不是空着的。一张方桌之旁,坐着一名不修边幅的黑衣女子,蓬头乱发,面沉似水。屋里没有点灯,依稀有点月光,她坐在月光之下,就好像一只成了jīng的黑sè蝙蝠。
对于这样一个人,任谁见了都不会太舒服的,可赵正却很乐意见到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是花想容,飞天女夜叉.花想容!
自从打擂结束之后,这还是赵正第一次见到花想容,想要见这位神出鬼没的女前辈可实在不那么容易。
“原来是前辈大驾光临,我之前并不知情,回来的晚了一些。让前辈在此久等,真是罪过,罪过。”赵正躬身歉然道。
“你回来晚了不算罪过,打擂输了才算罪过。来,把那子初剑拔出来让我开开眼。”花想容瞥过眼睛,淡淡道。
赵正依言而行,将插在鞘中的子初剑拔了出来,挽了个剑花,而后平摊在手心上,呈给花想容观看。
花想容盯着子初剑看了一会儿,目光变换数下,点点头道:“难怪铸剑山庄摆下这么大的阵仗,闹出这么多的动静,这确实是一柄不世出的好剑。你有这柄剑相助,犹如虎添双翼,以后在年轻小辈之中,很难再遇到对手了。”
“我之所以能如愿以偿地得到这柄神兵利刃,多亏前辈出手帮忙,助我提前达到六重天境界,不然的话,我非得与这柄剑失之交臂不可。此恩此德,晚辈必当铭记于心,永不相忘。”赵正郑重其事道。
话音刚落,不等花想容回话,屋外倒是率先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扰了这一老一小的谈话。
“呵呵,原来赵少侠是在你的帮助下一跃到了六重天。想要办到此事可大不易,需要拥有一身款款如水的绵柔内力辅助才行,一般武人就算境界再怎么高,也未必能修炼出这种内力。飞天女夜叉能办到大多武人都办不到的事情,真是教人好生佩服。”
声音传到了这屋里,接着脚步声也接近了这屋里,看来说话者故意加重了脚步,不想藏头露尾。
花想容闻言眉头微皱,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身形昂藏的老人,比大多数人高得多。他生着一头灰发,用一条发带将头发束着,很随意地垂在脑后。他的胡子也是灰sè的,跟头发打理得一样整齐,随着脚步飘洒于胸前。在他左侧腰间,悬挂着一柄古朴大气的宝剑,剑未出鞘便让人感觉到了一股犀利之意。
进屋的人原来是铸剑山庄的庄主铁玄风。
他是这里的庄主,最近庄内又一直在保护赵正。他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一点也不奇怪。
赵正看了看身边的花想容,又看了看门口的铁玄风,露出了一丝苦笑,这间卧室今晚可真是够热闹的。他一向注重礼节,匆匆迎上了刚进门的铁玄风,施了一礼,问了声好。
铁玄风抬手虚按,算是打过招呼,同时也是让赵正闪在一旁,不要打搅。很显然,他这次进屋的真正目标是花想容,而非赵正。
这两位高人之间的对话,也确实没有赵正插话的份儿。
“我这个人生平最讨厌被人打搅,也最讨厌打搅别人,本想悄然来此,悄然离去,没想到还是惊动了贵庄主,真是抱歉。”花想容纹丝未动,仍然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因为铁玄风的到来而更改颜sè。
“花女侠多虑了,自从开擂以来,我为此cāo心费神,每晚睡得都很少,今晚就算你不打搅我,我也是睡不着的。”铁玄风在桌旁一丈处站定,负手说道。
“铁庄主高抬我了,我可不是什么女侠,也不稀罕这种虚衔。我们彼此没什么交情,又是初次见面,你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直呼其名,未免太生分了一些,我比你年长一大截,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妹妹好了。”
“就算你套近乎管我叫妹妹,我也不会叫你哥哥的。”花想容冷哼道。
“这个不碍事,你继续管我叫铁庄主即可。”铁玄风微微一笑道。
“铁庄主深夜来此,所为何故?总不会是为了跟我一个女夜叉套近乎吧?”
“你的问题问反了,这个问题本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里是我的山庄,我身为庄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根本不需要理由。”
“说的倒也在理,我不请自来,应该你先问我才对。”
“既然你也认为在理,就该自答自问,说说你为何会来这里,本庄主对此事很感兴趣。其实凡是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我都想问问他们来做什么。唉,这就是当家做主的难处。”铁玄风露出苦笑,摇了摇头。铸剑山庄树大招风,这些年里不请自来的客人绝非花想容一个。
“谁跟你说在理我就得先回答你的问题?谁又跟你说花想容是讲理的人?”花想容冷笑一声,拿起凉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悠悠道,“女人一向不讲理,老女人更不讲理,年老的花想容则比那些老女人还要不讲理。”
“呵呵,看来遇到你,有理也说不清了。”铁玄风又是苦笑,不过让他苦笑的原因变成了另外一个。。
“不是说不清,而是干脆就别跟我讲理。”
“好,你是女人,年纪又比我小,又是这里的客人,我可以让着你。今晚我们不讲理,讲点别的,你想讲什么,就讲什么。”
“我不想讲,我想问。”
“那你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