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章 即将揭晓(2 / 2)
整部卷宗肖恩看到这里,似乎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因为他有点知道特丽莎为什么将这个卷宗传给自己,并且让自己细细的阅读了。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就立刻去找特丽莎,他认为还是应该将这份卷宗看完的好。于是他继续看下面,而且也仍然是莫宁教授的笔记莫宁写到。面对如此巨大的工作压力,并不是每位同事都能坚持下来,一位女同事就因为经常做噩梦而在几年后退出了,她说自己受不了和那些强奸犯虚与委蛇的工作,便申请调到其他单位工作。还有另外三名同事由于经常处于焦虑中而得了心脏病。还有不少人得了溃疡。而莫宁自己也曾深受折磨,莫宁写到,他和另外三名同事莫名其妙地在半年内瘦了十五到三十五斤,医院经过详细的检查也无法肯定病因,只能确定这种病和工作压力过大有关。
莫宁的笔记还写到,有一名男性探员更加离谱。他不准其他探员再去和他负责的那个杀人凶手接触,甚至以此迁怒于莫宁,最后甚至把调查局的一些秘密告诉了对方,教给对方减轻死刑判决的方法。事后莫宁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和研究,这名探员之所以如此反常,是因为这个犯人对人性有非凡的洞察力,他能够凭借这种天赋操纵他人心理,并把他见过的探员变成了他的俘虏。他的主管决定帮帮他,因此和他一起去见那个杀人犯,可是这个主管从此之后也无法入睡,经常说他身边有个魔鬼如影随形。被这个罪犯俘虏的探员如丧考妣,悲痛欲绝。莫宁写道:“这也说明“我们”的工作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之后的笔记中,莫宁似乎总结了一下如何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危险的方法,他认为稳定的生活可以让自己免受杀人狂徒的影响;只不过莫宁的探员同事和他一样生活稳定,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呢?莫宁在笔记中似乎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他甚至在其中感叹了一句:“想想自己从一九七八年开始这份工作以来,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压力,我很庆幸自己还没有失去理智。”;
肖恩知道,当时探监有很多规定和限制,即便是家属和监护人去探监也只能通过玻璃上的一个洞或电话交谈,只有莫宁这些访谈的心理专家们例外,可以在房间里和犯人面谈,这让莫宁他们的工作环境舒适不少。有时候犯人被带进来的时候还戴着手铐,而肖恩注意到,莫宁教授遇到这种情况时,会要求狱警解开对方的手铐,以用来获得对方的信任,让他对莫宁敞开心扉。
而莫宁在笔记中还记录了自己的一个方式,在访谈开始的时候,犯人们都会问莫宁为什么联邦调查局探员要来找他们谈话,然后莫宁首先和他谈论他本人,表示自己对他非常了解,然后再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为了调查某个案件,而是想研究一下他的说法。
当然,莫宁从不直呼他们是“强*奸杀人犯”,只对他说,想多了解一些他的童年生活和人生经历,并向他保证我们所有的谈话内容都是保密的,不会向其他单位呈报。莫宁认为虽然这是一个小细节,但这是对方最担心也最重视的地方。因为他们很害怕监狱和检察署抓到不利于他的证据。
莫宁还在笔记中说自己很幸运,或许是他的真挚保证打动了他们,他们一般都对莫宁的话深信不疑,当然,莫宁也遵守了自己的承诺。莫宁会提醒他们只谈自己被起诉的罪行就可以了,可别说出自己犯过的其他罪行来,因为身为联邦探员。一旦对方说出他是某个悬案的凶手,莫宁就必须让他接受进一步调查。
肖恩有些兴奋,不过这种兴奋是基于自己好像全程见到了一个人的成长。发展,变化的!这是一种成就感的兴奋,一向冷静的肖恩几乎一目十行的往下看去。不过很快,他将这种兴奋抛之脑后,是的!自己这一次的对手非常强大,当然!这不是指这个人有多么的厉害,会多少种格斗术,而是说,这个人的智慧!因此肖恩必须将他一向特有的冷静再度调出来,向下看去。并且是逐行看去。
莫宁的笔记写道,巴森是个“名人”,除了莫宁单位的人以外。还有很多人想和巴森谈谈,他们倒不是想研究这个人,而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比如记者和作家们去采访巴森,多半是为了让自己名利双收。但莫宁认为这对杀手们来说有些不厚道,他们成了别人出名的工具。
莫宁还在笔记中写出了当时,电视和广播界的红人巴斯滕#斯奈德对巴森做了次专访,访问中他问巴森在割人耳朵时有何感觉,这类问题只能让巴森胡说一通,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让他产生抵触情绪,莫宁写道:“我敢肯定那次访问后,巴森一定非常反感巴斯滕,巴森一定在心里咒骂:“这个混蛋竟敢耍我,我就和你玩玩!”;
莫宁认为访谈到了这种地步就毫无意义了,因为你再也无法获得重要的信息。对巴斯滕而言,或许提出这个问题有些好处,因为观众与听众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兴趣,但巴斯滕只是满足了观众与听众暂时的兴趣,实际上毫无意义和价值,也为其他同行做了个坏榜样。莫宁这样写道:“访谈的经验告诉我,事先的准备工作非常重要,如果准备不足,对方可能认为你在浪费他们的时间,我必须让他们感受到我是有备而来的,我的访谈绝不是敷衍凑合,对我来说,这也是我能否取得对方信任的关键。举个例子来说,我会事先记住他们故事里的人名和其他事物,这对访谈很有帮助!”;
之后莫宁在笔记中还举了一个生动的例子:有一次巴森在接受莫宁访谈时说:“当时鲍比带我去见几个毒贩!”。
莫宁立刻插嘴道:“是鲍比#鲍郁吗?”。
“是的!”他明显非常惊讶,也有些佩服,他知道莫宁是精心准备过的。这样做除了让他不要向自己撒谎外,也可以让他感觉到莫宁对他的重视。
莫宁确信巴森接受巴斯滕访谈时不是闭口不言就是胡说八道,但如果面对一个尊重他的人结果就会不同了,访谈者也能获得一些其他执法人员从不知道的情况。当然,做好准备工作最重要的是可以让“我们”的谈话很顺利。
肖恩在笔记中还发现,除了做好准备外,莫宁还会试图挖掘出这些凶手和其经历中一些积极的内容。比如莫宁后面写着,像巴森这样的杀手,你很难从他身上发现积极的东西,但莫宁至少能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是有价值的,别人都把他看成一无是处,但他可以从莫宁这里获得某种肯定。而莫宁显然成功了,因为他跟着便是记录:巴森也向自己开始诉苦,说案发的时候他并不在现场,他进监狱完全是被冤枉的,后来他甚至想说服莫宁相信他是无罪的。
巴森给莫宁打了一个比喻,如果你把底片弄反了,那洗出来的照片就会是颠倒的,他说这个社会就是底片,而他就是这个社会的倒影,他的所作所为只是社会黑暗面的一种投射而已。
最后莫宁教授总结了一下,巴森之所以成为杀人恶魔,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坎坷的童年。他前面三十二年的人生中,光在少年感化院和监狱里就待了二十年。从十几岁的时候起,到他进入加州的“恶魔岛”监狱服刑,几乎从来没有享受过自由,而且他还将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有很多人和巴森一样,十几岁开始犯罪,三十来岁的时候已经是反*社会罪犯中的老手了,他们的罪犯身份会持续到死亡的那一天。蹲监狱的巴森看来很瘦小,身高一米七十多点,体重一百多斤,他非常情绪化,但在监狱里学会了弹吉他,偶尔还会谱曲,他打算出狱之后做个音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