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镜（2 / 2）

披着带帽斗篷的申公豹，低着头，穿过人群，他挑选了一个偏暗的角落坐下。

在这片青年才俊聚集，人人颇为自负的气氛中，申公豹不由自主想起四年前在此地的遭遇，心有余悸。

所以他才不得不披着笨重的斗篷，倚仗宽大帽子的遮蔽，将自己令人不快的‘面孔’，挡在道士们的视线之外。

即使过了四年，‘异人’依然是不受欢迎的吧，想到这里，申公豹本能地摸着胸前的香囊。

低调如此，但很快，他还是被认出来了。

一位少年拍了拍申公豹的肩膀。

“看什么呢？”少年问。

申公豹把注意力从窗外的晶石墙转移到少年身上。

“看天。”不知为何，申公豹说了谎，他看少年道士并非有恶意，况且他还觉得很熟悉。

“天有什么好看的。我说，你总有名字了吧。”

申公豹想起来了，眼前的少年正是四年前，自己在先贤祠外认识的那位银袍少年。

少年神采俊朗，眉宇有股睿气，有威严，但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少年也是极少数对‘异人’不抱敌意的昆仑山道士。

问题是……申公豹真的想不起他的名字来。

杨坚？杨钱？杨建？

申公豹只好回应：“原来是杨兄，多年未见。在下姓申，名公豹，我看那玉虚宫的天和我二仙山的天有什么不同。”

杨戬：“哦？有什么不同？”

申公豹：“没什么不同。”

杨戬：“咳，申贤弟第别告诉我，这四年你从未下过山？”

申公豹一愣，他真不知修道也能下山，何况他也不知该如何下山：“我倒是想下山瞧瞧……”

杨戬：“这山下的世界，可是有趣多了……”

杨戬话未说完，通道里爆发了一阵骚动。

“让开、让开！”一群黑袍道士闯进通道里来，带头的黑袍道士肤色黝黑，身姿矫健，一脸不屑，迈着嚣张的步伐往前走着，他两侧跟着几个负责开路的跟班，粗鲁地将道士往一旁推。

这群人看起来，显然都超过了十六岁。

带头的黑袍道士，停在一位少年身前，他狠狠打了少年一个耳光，并呵斥道：

“郊师弟，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落下了！”

那位少年想说什么，没来得及回话，黑袍道士就从袍里摸出一块碧玉项链，给少年戴上，语气轻了不少：“你放心，师父还不知情，不过没有下次了。”

说完，黑袍道士转身便走，他带来的其他人，纷纷给少年鼓劲，接着跟着他将欲离去。

不想黑袍道士身前，闪过一道影子。

一个银袍少年，举着未出鞘的宝剑，挡在黑袍道士的必经之路上。

申公豹这才注意到身旁的杨兄已不见了。

杨戬指了指一旁跌倒的少女道士：“大叔，你的兄弟推倒了人。”

那跌掉的少女，被撞时正巧在检查自己的法宝——一条带电击的短鞭，突然的撞击使她的腿受到了鞭子的电击，一时腿部麻痹以致无法起身。

不解真相的黑袍道士，自认为摔倒不起的少女是故意来配合少年挑事的，他咧嘴一笑：“哟嚯，那你想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