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 他的惊喜合一)(1 / 2)
“你说什么?谁死了?”
她一脸冷静地问道。
高强正要开口忽然察觉到现场气氛不对劲他愣愣地挠了挠头:“俺……是不是说错话了?”
你说呢……萧珩心知以他娘亲的聪明八成是瞒不下去了他看了眼他娘亲高高隆起、随时可能临盆的肚子真担心一个弄不好动了胎气。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没弄清楚我来处理娘先进屋歇会儿吧我稍后整理明白了再来告诉您。”
信阳公主正色道:“不用我没事你们说。”
“这……”高强挠了挠头凑近萧珩小声问道“俺是说还是不说?”
萧珩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说吧。”
到这个份儿上了再去三缄其口已没任何意义。
高强哦了一声又讪讪地问道:“俺是要说啥?”
“谁死了?”信阳公主提醒他。
高强恍然大悟:“啊四(是)四在说这个四萧将军死了!”
“你打哪儿听来的消息?”萧珩问。
尽管已经有了龙一的画可萧珩还是祈祷着能够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奇迹或许是弄错了那个人不一定是自己父亲。
高强将事件的来龙去脉说了。
宣平侯是偷偷潜入燕国的他没有正儿八经的燕国路引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端与误会宣平侯与唐岳山、老侯爷皆用的是太女幕僚的身份。
其中宣平侯还被上官燕临危受命封了个将军。
他突然不见了自然有人疑惑。
上官燕对外宣称他是去为鬼山的鬼王殿下寻药了。
鬼兵是一支民间组建的军队从晋军手里保护了不少当地百姓众人对鬼兵的头领十分友好。
听说是为他寻药大家都挺期待那位萧将军能早日归来。
哪知一个月过去了没等来萧将军平安归来的消息倒是黑风骑小统帅出动暗影部的高手前往冰原打捞尸体。
据说萧将军成功把药从冰原另一头带了回来交给了自己的同伴却没能活着离开冰原。
听到这里母子齐齐沉默了。
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鲜活的人忽然间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高强问道:“刚刚那个人……奏四鬼王殿下吧?”他说着看了母子二人一眼忙道“俺啥也末问!啥也末问!”
萧珩的心底难受得像是被一只大掌死死揪住他想要上官庆活着可他也不希望父亲就此牺牲自己的命。
曾经他们父子都不懂如何彼此相处等好不容易懂了又没机会了。
他捏紧了拳头眼眶一点一点泛红:“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高强整个人都慌了:“俺……俺也不知道为啥会这样啊……早、早知道……俺就不多嘴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怎么感觉自己捅了好大一个篓子啊?
回去主子会不会罚他呀?
这个月的月钱又木有了!
“那那那……俺……俺……”高强觉得自己必须立马消失不然可能无法活着离开呀。
恰在此刻修门的工匠过来了。
他眸子一亮:“俺去修门!俺弄坏的门!俺自己修!”
跑了两步又回头悻悻地说“嫩……节哀!”
失去父亲的感觉并不比失去哥哥好受多少萧珩控制住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
他没有爹了。
不同于以往的气话这一次他真的失去他了。
……
玉瑾将御医请过来时高强正在帮着工匠修被自己一脚踹倒的院门萧珩已经不在这边了。
玉瑾敏感地察觉到宅子里的气氛不对劲她有心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下人们却一个比一个眼神闪躲。
她看向高强高强这回也不敢乱吭声了他躲避着她的目光摆手道:“别问俺俺不说!俺啥也不知道!”
她喃喃道:“是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她第一反应是上官庆的情况恶化了毕竟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还会有什么别的事让大家伙慌成这样了。
她赶忙领着御医去了上官庆的厢房。
厢房内的陈设并没有任何变化可一踏进去里头的气息便沉重得令人窒息。
玉瑾的眉心蹙了一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她跨过门槛朝上官庆的床榻走去:“公主!”
信阳公主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在床前的凳子脊背一如既往挺得笔直。
可她的背影有些忧伤。
不会公子他真的出事了吧?
“御医!”她回头催促御医。
御医背着药箱迈步跨过门槛。
他来到信阳公主身后先冲信阳公主行了一礼:“下官见过公主。”
信阳公主半晌才淡淡地应了一声:“为庆儿把脉吧。”
玉瑾担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公主往旁侧让了让方便御医把脉。
御医为上官庆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躬身禀报道:“回公主公子似是中了毒但从脉象上看暂时并无性命之忧。”
无性命之忧那就是解药起作用了呀。
公主为何看上去还是不开心呢?
御医没敢问这位被信阳公主如此珍视的年轻男子是谁他只是隐约觉得对方的容貌有些眼熟。
他说道:“公子继续服用解药即可下官去为公子开一个温养的方子。”
“有劳了。”信阳公主说。
御医拎着药箱退了出去。
玉瑾虚掩上房门这才回到信阳公主身边古怪地问道:“公主出了什么事?怎么所有人都怪怪的?”
“萧戟死了。”信阳公主说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究竟是不是当真心如止水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玉瑾闻言狠狠一怔:“公主您听谁说的?是不是弄错了?侯爷他不是去给公子寻药了吗?药都寻回来了……”
“他回不来了。”信阳公主说。
她已经看过龙一的画了她熟读各国地理志当然明白冰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凛冬的冰原是冰山炼狱是没人能够穿越的死亡天堑。
她无法想象他是凭着怎样的意志力将解药从暴风雪中带了回来。
玉瑾蹲下身来握住了信阳公主的手仰头望向她:“公主……”
信阳公主喃喃地说道:“我曾经想过要摆脱这个男人但没料到会是以这种方式。”
玉瑾鼻尖一酸:“公主……”
信阳公主很平静:“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可他死得太快了。”
玉瑾心疼地握紧了自家主子的手:“公主您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哭出来能好受些。”
信阳公主道:“我不是为自己难过是为三个孩子从前抚育阿珩的时候我总觉得阿珩有爹没爹没什么分别反正他常年在军营一年到头也不回来。”
“那不是您不让他来公主府吗?”玉瑾哽咽地说“我好几次看见侯爷打马从公主府门前路过……”
信阳公主没否认自己不待见宣平侯的事但她是有原因的:“他总是将阿珩弄哭……阿珩每月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时常觉得他这个爹其实可有可无。可当这个人真的没了……才知道……是不一样的。”
玉瑾难过地说道:“从前侯爷不在你面前晃可他没有走远他一直都在暗中守护着您和小侯爷只要您和小侯爷回回头……他一直都在……”
“但这一次他真的不在了。”
不论她回头多少次那个男人都不会在原地等她了。
“当陛下说要将我赐婚给他的时候我一度以为自己的噩梦来了他名声不好你是知道的武功又高性子又要强我倒不是在意他的名声我不过是一桩拉拢权臣的棋子嫁谁不是嫁呢?可我不能与男子亲近若换做旁人兴许还容易拿捏一点。”
但宣平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年纪轻轻便立下赫赫战功强势到整个皇室都为之忌惮。
“我虽贵为公主可哪儿有新婚之夜不让丈夫触碰的道理?我做好了被他羞辱的准备……我那时年轻性子不比如今还有些少年人的冲动因此我甚至想过若我实在不堪受辱便所幸自尽得了。”那把抵在他胸口的匕首原本是为她自己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