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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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蒙蒙亮,轩辕夜辰与龙曜才从宫中回府,一回府便得到消息,汉成王府的世子爷找来了。
两个男人心底都有一些说不出的愁怅之意,同时意识到一件事,晚清是有夫之妇。
容王府,龙曜的房间里,坐了几人,龙曜的脸色比昨儿晚上更白了,憔悴不堪,晚清关心的询问:“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轩辕夜辰挑眉,无奈的开口:“容王受了重伤,昨夜强行撑着进宫,禀报了皇上事情,便昏了过去,皇上召了御医给他调理了一下,所以到早上才回府。”
“喔。”
晚清点头,明白了他们昨儿没回来的原因。
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底浮起意念,这龙番皇室的事情,再加上凤凰教的事,牵涉颇多,她们在这种时候留下,恐非好事,既然儿子找到了,还是尽快离开龙番才是正事。
想着正准备开口告辞,那龙曜喘着气询问:“听说世子爷过来了?”
晚清点头,应声:“嗯,他担心童童,上次你在上官府养伤的时候,他不是也在吗?知道你是龙番国的皇子,所以便找了过来。”
晚清刚说完,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响起,童童清悦愉快的问。
“我娘亲呢?”
“我娘子呢?”
夏候墨炎绵软的声音随之响起,下人恭敬的回话:“在房间里呢。”
一大一小两个鲜艳夺目的人走进来,满脸的笑意盈盈,那后面还另跟着一个默不作声的小尾巴,夏候墨炎和童童一走进来,也不看别人,径直走到晚清的身边,笑眯眯的望着她,一人一句。
“娘亲。”
“娘子。”
两个人毫不客气的当着房间内的人,霸占了晚清身侧的位置,一家人坐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顺眼,生来是高据云端之上的人,即便是安静的坐着,也是赏心悦目的,汉成王府的世子爷,虽说人不够聪明,可是那举手投足的光华,却似毫不逊色。
夏候墨炎从头到尾也不理会房间内的这些人,径直望着晚清,笑意染满整张脸,欢欣的开口:“娘子,我们回家吧。”
晚清点头,她本来正想走呢?他倒是先提出来的,没想到这一次她与童童离开金夏国,他能找出来,倒是一个意外,一边想一边掉首望向床上的龙曜:“童童找到了,我们该回金夏去了,世子爷一个人出来,父王他们定然不放心。”
龙曜没有留她,这种时候,留她未必是好事,不过想到她走了,心头竟然有些恋恋不舍。
“一路走好。”
房间内某人看着床上的人对自已的娘子一副深情款款,恋恋不舍的样子,心头火大,却只能呼气吸气,再呼气吸气,郁闷极了。
童童奔到龙曜的身边去,望着龙曜:“曜叔叔,我下次来看你。”
“好,下次不许偷偷的溜了,要来让你娘亲送你来。”
“我知道!”童童摸头不好意思极了,那夏候墨炎一听龙曜的话,狭长的丹凤眼危险的眯了起来,这男人,竟然还想让他娘子来龙番,可恶,差点害得她丢掉一条命,下次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再来龙番的,想着朝童童叫起来:“童童,我们走了。”
“是,爹爹。”
童童应声,便放开了龙曜,走到夏候墨炎的身边去,龙曜望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没想到童童这么快便接受夏候墨炎了,似乎真的把他当成爹爹了,而他与他来说只是一个叔叔。
晚清不知龙曜心头的滋味,望向一直未说话的轩辕夜辰。
“谢谢你这次把童童送到这里来。”
轩辕夜辰爽朗的笑起来,抱拳优雅的开口:“晚清,你与我客套什么?日后若有需要,派人通知我一声,定当全然以赴。”
同为男人,轩辕夜辰的心思,夏候墨炎的心里岂会不清楚,心情越发的郁闷了,没想到娘子出来一趟便有这么多人惦记着,想想便心头火起,不爽之极。
夏候墨炎一伸手拉了晚清的手便走:“娘子,我们该走了。”
这人竟然当着别人的面生生的拽了晚清便走,身后童童和小乖还有昭昭吃吃的笑了起来,每个家伙都捂着嘴巴,回雪和流胤等人则是无语。
房间里,轩辕夜辰也与龙曜道别:“容王安心在府内静养,本太子立刻回轩辕去,不知道那凤凰教的人是否对轩辕动手?”
他说完,转身大踏步的离去,龙曜什么都没说,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虚弱的闭上眼睛。
容王府的大门外,停了好几辆的马车,还有不少的高头骏马,侍卫林立着着。
晚清与夏候墨炎领着童童上马车,回雪领了小乖坐了另一辆马车,那轩辕夜辰也上了一辆马车,余者皆翻身上马,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容王府,各自回国。
马车内,晚清望着夏候墨炎紧握着她的手,修长白晰如凝脂,温热如暖炉,热气透过指尖传到她的手上,使得她微冷的小手,暖暖的,热热的。
可是在外人面前她不便给他难堪,不代表私下里还能由着他胡来,想着便一抽手,面无表情的开口。
“世子爷请自重。”
夏候墨炎先是满脸的笑意,一瞬间苦了脸,垂下头似乎很难过,他淡淡的开口:“娘子,你在生我的气,我向你道歉。”
这些日子没见到她与童童,他真的很想她们,从来没有如此想过一个人,以前以为自已是薄幸寡情之人,现在才知道只是没遇到对的人,尝过了被人照顾,被人呵护,想爱人,想靠近人的滋味,再让他孤独的一个人,他真的不知道自已会变成什么样的。
童童一看到夏候墨炎自责的样子,那隽美的五官上布着懊恼,周身罩着一抹落寞,便有些心疼了,忙伸出手拉着夏候墨炎的手,望着晚清。
“娘亲,爹爹知道错了,你原谅他一次吧,娘亲不是说过,知错能改的是好孩子吗?爹爹以后再也不惹娘亲生气了,所以娘亲原谅他吧。”
他说完,为了使晚清相信,还尊重其事的又问了一遍夏候墨炎:“爹爹,以后你还惹娘亲生气吗?”
夏候墨炎抬头,认真的摇头,这一刻他真想大声的说,以后他绝对不会惹晚清生气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惹她了,他也不会惹她伤心,因为他终于认清了一件事,如果追究当错的事,相较于自已,晚清吃了更多的苦,受了更多的罪,如果不是她的坚持,不是她的与众不同,又哪来今日的童童。
看到儿子可爱的表情,还有眼前这出色的女人,他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也不会让她们母子二人从自已的身边溜走。
童童一看夏候墨炎神情,满意的望向晚清:“娘亲,你看,爹爹都保证了,以后不惹你生气了,所以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晚清眯眼,眼中有飕飕的冷风飙过,童童立刻头皮发麻,乖乖的坐好,不敢再说话。
只听头顶上方娘亲凉凉的声音响起来:“童童,把你离家出走的事说说吧,你是如何出的汉成王府?”
晚清话一落,坐在一侧的夏候墨炎也好奇起来,盯上了童童:“是啊,说说你是如何出的汉成王府?”
夏候墨炎一开口,童童那叫一个幽怨,漂亮的大眼睛瞄向了某男,爹爹,人家是帮你的好不好?你有没有点自觉,再一个,我们是男的,男的要和男的站在同一条阵线上哎。
可惜夏候墨炎现在是标准的重妻轻儿,眨巴眨巴着眼睛,笑嘻嘻,乐呵呵,隽美的五官上没有一丝儿的愧疚,还一径儿的催促着。
“儿子,说说吧,你是如何出的汉成王府?”
童童咬牙,冷哼,以后若是你再惹到娘亲,别想我帮你说一个字,想着便望向半空,慢腾腾的磨叽起来。
“那天晚上,天好黑啊?”
晚清好气又发笑,这小子又来搪塞了,赶紧的纠正他:“说重点。”
“重点。”
夏候墨炎绝对是站在晚清这一边的。
童童一双清亮的眼瞳弯弯的月牙一般美丽,不满翻白眼:“人家不是说了吗?那一天晚上天真的好黑啊……”
马车一路往金夏国而去,这一走足足走了半个月,新的一年便在路上过去了,离金夏不远的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些消息,不但是龙番的皇帝被人刺杀了,听说轩辕国的皇帝,苍狼国的皇帝都被人刺杀了,四大国中,有三国君皇被刺,而且从那些被抓的刺客口中查得消息,他们是凤凰教内奉命行事的人,这下金夏国的皇帝,夏候东宸就是长了满身嘴也说不清了。
一家酒楼里,晚清等人坐在一楼的大厅内用餐,听着耳边议论纷纷的话,这里是金夏国的瑞城,再过去便是江城了,很快便到金夏的京都了。
“你们说真的是我们皇上派人刺杀的其他三国的皇帝吗?”
“不可能吧,这样做不是陷金夏于困境吗?”
“那你说为什么三国的皇帝都被人刺伤了,而且那凤皇令就在我们皇上的手中呢?”
酒楼里议论纷纷,群情**,这件事已经人皆尽知了,金夏国的百姓人心惶惶,生怕有什么锋火战烟,往日平和幸福的家园被毁了。
晚清这一桌的人安静的用饭,回雪小心的望向主子,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姐,你看这事?”
“吃你的饭吧,操多少心啊。”
晚清抬首瞄了回雪一眼,回雪赶紧低头吃饭,桌子上又安静了下来,晚清奇怪的瞄了一眼夏候墨炎,先几天这家伙与儿子童童玩得特别的开心,而且对她是特别的好,可是这两天话却特别的少,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一般。
晚清忍不住关心的询问:“墨炎,你没事吧。”
夏候墨炎回过神来,勾唇淡笑,摇了摇头。
他是听到这些议论,所以心情不好,没想到稼木萧遥竟然设了这样的局,当初他知道他不安好心,只是不知道这男人心计如此歹毒,设下了这样瞒天过海的计策,现在他们金夏国可是有嘴难言了,因为连苍狼国的皇帝都被人刺伤了,如若说这令牌是假的,难道苍狼国的人贼喊捉贼吗?一国之君皇拿自已的性命来设局吗?所以说稼木萧遥的心计无人能及。
现在全天下的人只怕都声讨起他们金夏国了,数年来的平衡,眼看着要被打破了。
晚清见各人吃完了,沉声开口:“好了,那我们赶路吧,今晚在江城过夜,明儿个一早便回楚京。”
“好。”
大家应了声,出了酒楼上了门前的马车,前往江城。
半日的功夫便赶到了江城,此时天色已黑,天边有新月,朦胧的月光照射着江城这座繁华热闹的小城。
晚清等人夜宿在一家客栈内,吃完饭各人回房休息,晚清与儿子一间房,夏候墨炎死皮赖脸的在她们房中的榻上休息,回雪领了小乖住在另一间房,至于流胤和孙涵则在晚清他们隔壁,王府的侍卫,都住在拐弯的房间里。
夜深沉,客栈内一片寂静,人人都沉浸在睡梦中。
忽然,暗夜中响起细碎的声响,竟有人踏着屋檐滑行过来,虽然很小,但是对于修为极高的夏候墨炎来说,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陡的睁开眼睛,眼瞳中凌寒嗜血。
这房中可是他的女人,他的儿子,竟然有人想动,找死。
他正要悄无声息的起身,不想晚清已被惊动了,翻身坐起来,冷冷的盯着头顶上方。
夏候墨炎只好停住动作,听着头顶上方的响声。
忽地,哗啦一声响,窗户被撞了开来,一团黑影从外面闪进来,然后是接二连三的人闯进来。
房间内,夏候墨炎陡的翻身而起,跃到晚清和童童的身边。
一家三口围拢在一起,两人并肩站在一排,下意识的护着童童,沉着的望向对面的一群人。
只见一群凶神恶煞的黑衣人,站在房间内,人人手中拿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刀,虎视眈眈的对准他们。
晚清扫了一眼身侧的夏候墨炎,只见他张开双臂,护着她们母子,心倒底还是松软了一些。
“墨炎,你小心一些。”
她话一完,那些人便跃了过来,晚清飞身而上迎战,而夏候墨炎则朝身后的童童叫了起来:“童童,你小心些。”
他说完顺手抓起东西便朝那些黑衣人砸去,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可是一砸一个准,不时的听到黑衣人吃疼的叫声,眼神越发的狠厉了,有些人竟朝夏候墨炎这边攻来。
这间房里的动静,早惊动了别人,回雪等人,与王府的侍卫从门外闯了进来,一时间房间内打斗成一团,夏候墨炎一边保护着童童,一边不忘用东西乱砸,只听房间里劈咧叭啦的响成一团。
那些黑衣刺客,有人受伤了,有人被杀了。
晚清等人抓了几个没死的,点了穴,盘问他们是受了何人指示竟然来杀他们。
而且很显然的这些人,埋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竟然连他们住在哪一间房都知道。
“可恶。”
流胤骂完,一把扯起其中一人,一拳便对着那人的鼻子打了过去,立刻打得那刺客鼻血直流,尤不解恨的叫着:“快说,是谁指使你们过来杀人了,不说待会儿割了你的舌头。”
几个活着的黑衣人,冷冷的瞪视着他们,根本不理睬。
流胤还想打,晚清阻止了:“好了,把他们带下去吧,回头交给官府盘问吧。”
“嗯。”
晚清的话落,那些黑衣人听了,竟然相视了一眼,然后用力的一咬舌,头一歪,全都自尽了。
房间内,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尸体,血腥味扑人,晚清扫视了一眼,示意大家出去。
门外,围了一圈的人,掌柜和店小二脸色惨白,簌簌发抖,晚清等人出去后,指了指房间内的尸体,开口:“这家客栈是黑店吗?竟然有刺客杀人,你们赶快报告官府处理一下。”
“是,是。”
掌柜的抹汗,拉了店小二到一边指示他去报官,看热闹的人也各自散了。
晚清抱着儿子,和夏候墨炎等人下了楼,直接上了外面的马车,那客栈掌柜的也不敢拦他们,连刺客都杀不了他们,谁敢拦啊。
一行人连夜离开了江城,回汉成王府去。
天近中午的时候,进了楚京。
马车内,晚清闭眉深思,昨天夜里进客栈内杀他们的究竟是何人?何人与他们有深仇大恨,竟然派了那些杀手,致他们于死地,一边想一边听着耳边夏候墨炎和儿子的说话声。
“童童,我们终于回来了。”
“嗯,太好了,回家了,回家了。”
童童欢呼起来,夜里刺客杀人的画面,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的阴影,他不是没见过杀人的场面,就是他自已,也有其恶劣的因子。
晚清听着儿子的话,不由想起他是因为给夏候墨昀下毒,所以才离家出走的,这样一想,不由得眼瞳陡的一睁,暗沉似海,深不可测。
难道说昨儿晚上的刺客是允郡王夏候墨昀派出来的,那么他手中哪来的这些人?
夏候墨炎见晚清睁开眼,清丽出尘的容颜上遍布着冷霜,不由关切的询问:“娘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晚清回神摇头,现在都只是她的怀疑,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过接下来她会留意宋侧妃与允郡王夏候墨昀,若今晚的刺客真的是他们指使的,他们给她悠着点,她不会善巴干休的。
“没事。”
晚清褪去冷漠,脸上浮起笑意,扫视了一眼身侧的夏候墨炎,只见他五官潋潋光华,狭长的眉轻挑,清亮的眼瞳像夜空的星辰,唇角是软绵绵清澄澄的笑,此刻的神情,竟然别样的魅惑,实在看不出有似毫的痴傻,相反的却是一个雍拥华贵的公子,令人错不开眼睛。
夜里,他一力的想护着她,还有童童,这些画面定格在脑海中,使人感动。
“嗯,没事就好,我们到家了。”
夏候墨炎点头,心里是满满的舒畅,她和儿子终于又回来了,这感觉真好,他只想静静的守候着她们,等到有一天她能接受他了,他就会说出为何装傻的事,其实这是一段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夏候墨炎一路想着,马车往汉成王府而去。
童童在外面逛了一圈,又回来了,反而对楚京有一种亲切感,兴奋的扒开窗帘往外张望,不时的叽叽喳喳的说话,一边逗弄着怀里的昭昭,一边还不忘朝后面的马车内喊叫:“小乖,小乖。”
后面马车上的小乖一听童童的话,比圣旨还有用,伸出小脑袋,望着童童嘻嘻笑。
楚京的大街上,虽然与往日一般热闹,可是却笼罩了一层压抑,各人的脸色都是一抹不安,酒楼茶肆内,也冷清得多,客人空前的少。
各家商铺的门上,挂着大红的灯笼,一眼望去满目氤红的色彩,渲染了整个天际。
现在是新年,本该热闹万分,欢声笑语,可是却因为三国君皇被刺的事,搞得人心惶惶。
金夏国的大臣,整日流连于宫中,商议此事该如何挽救。
汉成王府,管家一接到消息,世子爷和世子妃还有小公子回来了,立刻派人通知各处,又领着下人迎接到府门前。
府门前黑压压的人,夏候墨炎率先下车,伸出修长的大手,柔软清润的声音响起。
“娘子,到家了。”
晚清望了望他的手,倒没有拒绝,这一路下来已经习惯了,把手放在他的手上,扶着他下车。
夏候墨炎握着掌中细巧柔软的手,白晰细长,指尖若葱,与他的手搭在一起,完美无暇,天造地设的一双手,不由得窝心,握紧着她下来。
童童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来:“哇,真好啊,终于到家了,累死我了。”
他也不待晚清与夏候墨炎去抱他,直接的抱着昭昭跃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