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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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考中与否最为关键的就是看第一场,第三场相对不那么重要,就连监考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前两场严谨的态度完全不同。
第三场考的是策论,相对之前两场也比较容易。不少人都早早了事,却又不急着出场,为了发泄这几日坐牢一般的压抑,又或者知道自个怕是难以考中的那些人,为了表达自己在此一游,都想着要弄些动静来,抒发一下个人情绪。
因此第三场考试的时候,进去之前常喜乐就发觉考生们与之前不同,甚至还看到有一个人拿着大鼓大摇大摆的进了考场。
“那个人真是考生?他带着大鼓进去干嘛啊?”常喜乐诧异不已。
宋挽呈道:“第三场最是热闹,听人说堪比戏园子。所以你到时候答题一定要安排好,莫要被影响了。”
这些话之前宋挽呈也提醒过,可常喜乐也不过是一听,总觉得考试这么神圣的事,况且之前多严格啊,定是不敢有多闹腾。可还没进去,见到有人抬着大鼓进考场,这也忒毁三观了。
要不是他亲眼看到那人递上准考证——这里的准考证非常的大,跟a4纸差不多大小,而且见那考生也有些面熟,否则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人也会是考生。而且不仅仅是这个人,其他考生也明显行囊比之前两场要多得多,穿着也比之前要讲究。
其他人虽然没有拿大鼓这么夸张,可拿着古琴、古筝、琵琶却比比皆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准备艺考呢。
“乐乐,你要带古琴吗?”常昱见到这般景象,不由问道。
常喜乐失笑,“不用,我是去考试的……”
好吧,那些人也是去考试的,可是咋就这么心大呢。不是说这科考对书生来说非常重要吗,这么弄真的好吗?而且那些检查的军士、外联官,你们之前不是特别严苛吗,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怎么也能让进呢?
常喜乐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无法想象还有这么一回事的。若是别人之前告诉他,他必是会喷那人一脸。考试如此神圣之事,尤其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怎能容如此玩笑呢。
宋挽呈虽然一早就打听到第三场考试的风气,可依然如同常喜乐一般,心底存着怀疑的,如今也是忍不住唏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而这样的惊吓不过是刚刚开始,入场之后,那才叫个热闹。
之前那些考生如同苦行僧一般的苦熬着前面两场考试,现在第三场了,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一开始最明显的不同就是吃食,之前两场大部分人带的东西都非常简单,一切方便为主,只求填饱肚子味道什么的都不在意。可这次却是不同,不少人都从外头拿来不少好吃又经得住放的,几乎都是打包了别人做的成品,只需热一热就行,这也是许多人行礼比之前多了不少的缘故。
所以整个考场没多久就被食物香气笼罩,不少人还到处缘由看别人带了什么菜,跟菜市场一般热闹,完全没有之前那种考试的紧张感。
而这次宋挽呈也过来了,不像之前两人同在考场却没见过几次面,更别说一起吃饭。
不少人都把自个的东西拿出来,然后围在一起一次吃吃喝喝,顺便唠嗑。
而这还不算什么,等到月亮高悬的时候,那个拿着大鼓进来的考生竟是爬到了号顶,与另一个带着锣的考生一起敲敲打打起来,并且号召大家开始闹起来。
不少人纷纷响应,都把准备好的乐器拿出来,你吹我弹,甚至还有人亮起了嗓子,唱起如今府里流行的小曲儿。这时候不仅没有人管或者抱怨,只要是唱得好的,都得来阵阵喝彩。
整个号舍都沸腾起来,齐声呼喝,屋瓦皆震。
常喜乐那一瞬间有些恍惚,他是来参加考试的,还是来参加音乐会的?而且还是摇滚类型的、极为吵闹的音乐会。
“宋兄,这,这也太夸张了吧?就没有人管吗?”
宋挽呈其实也被吓了一跳,他也是第一次参加乡试,虽早有耳闻可也有些难以接受如此嚣张,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这是从前就传下来的风气,以前也整顿过好几次,可是收效甚微,于是就听之任之了。不过也就晚上能闹闹,白天还是得守着规矩的,毕竟第三场考试虽没之前重要,却也影响考试结果。”
常喜乐觉得这几天考试真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从不曾知道还能这样的。不过连续高强度的被压迫了这么多天,如今放松一下倒也不错。有活跃之人,已经与其他人攀谈起来,如此也是能与人结交的好机会。
虽说这如同闹剧,可敢于高歌演奏的多半都有些水平,瞧得出还是精心准备过的。所以虽然热闹却并不是魔音绕耳,甚至水平还颇高。
这里的书生光知道死读书可不成,还得会点才艺,尤其是家境比较好的,从小学的东西更多。而能够读书的,多半家境都不差,像常喜乐这种农门出身的,还是非常少的。
因为气氛轻松,所以常喜乐第三场下来的时候,并不像之前两场一般,虽然依然十分困倦,但是不至于精神萎靡。
他回到家洗漱之后,痛痛快快的睡了一天,之前总觉得有压力,如今考完就彻底放松下来,至于是否能考中,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未过几日,常昱的考试也开始了。
相较于文考,武试要简单得多,也不需要那么大费周章被困在一处好几天。
参加武考的人并不算多,而且仅考武艺,并无文试,都是硬性指标,因此只需两日就能考完。
常昱去考试的时候与挑着一堆东西的常喜乐并不相同,非常轻松的穿着练功服就去了,考场上备好考试用的东西,无需考生准备,防止有人作弊。
第一天考的是翘关和马枪,常喜乐不能前去观看,也不知现场如何。
常昱只道他练得和平时一样,并未失误。只是具体成绩如何便是不知了,至于其他人怎样他也没有关注。
翘关还罢了,类似于举重,常昱能的力气他是知道的,只要能和平常一样,也就说明完成度不错。至于马枪,这个还得取决于监考官,以及其他人的发挥。不过常喜乐觉得常昱必是不成问题,他的战斗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比的。
沈百里也是见多识广之人,而且第一届武考第一名他也见识过,声称压根比不上常昱一根指头。
虽然这说法太夸张,但是也是在肯定常昱的武力值。所以常喜乐一直觉得只要没突发事件,常昱肯定能考中。即便考不中也无所谓,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急着为自个寻个官身,作为依仗了。
常昱下考一派轻松,跟出了个门晃悠一圈似的,晚上该干嘛干嘛。不过到了洗澡的时候却那嚷着要让常喜乐帮忙搓背和按摩,常喜乐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念在他之前一直帮自个的份上,也就顺着他的意思。
晚上常昱竟是还想拉着常喜乐互相解决*,被常喜乐无情的拒绝了。
“明日你还要考试,莫要胡闹。”
“那我考完了是不是就能成?”常昱眼睛亮亮的望着他。
常喜乐一脸严肃道:“别老是想这种事,你年纪还小,这种事做多了对身子不好。”
这种事开了头,就很难制止住,尤其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得了趣便食髓知味,难以控制了。按照上辈子的标准,常昱还未成年,常喜乐自然不希望他总想这些事。
虽然常喜乐一直拒绝,可常昱总是锲而不舍。所以虽然次数不多,却也总有那么几次。
常昱顿时有些蔫了,可怜巴巴道:“可是我难受。”
“难受自己解决。”
常昱撇着嘴嘟囔,“那样不舒服,没用。”
这种对话已经不止一次上演,常喜乐已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心软,冷哼道:“那就给我憋着!”
“乐乐……”
常昱黑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常喜乐,一副你怎么不像以前一样爱我了的模样,充满了委屈。
常喜乐忍不住心软,用手抚摸着他的脑袋,柔声劝道:“快睡吧,明天还要考试呢。虽说不要求你非要考上,但是也得尽力而为。”
常昱见常喜乐如此认真也不敢再多话,从身后楼主常喜乐,脑袋贴在他的颈窝睡觉。
常喜乐虽然反抗过,毕竟被凶器顶着睡觉,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可常昱在这上头态度特别强硬,他又念及明天的考试,没法真对他生气,也就听之任之了。
第二日一大早,常昱吃完早点又进了考场。
这一日考的是骑射和平射,这两样的成绩都非常直观,好与坏大家直接就能判断。
而且常喜乐叮嘱常昱要看别人成绩如何,所以这一场下来,常喜乐心里也就有了个底。
常昱不负所望,不管是骑射还是平射都是十发十中,且全都是正中靶心不说,拿的还是强度最大的弓。
下考之后,不少人都前来与常昱攀谈,言语中十分的佩服,常喜乐更加肯定常昱是里头考得最好的。
参加武考的都是行武之人,大多都十分豪爽,而且慕强心理很严重。虽然绝大部分人都比常昱年纪大,长得也比常昱高大得多,可见常昱是有真本事的,都非常积极前来结交。
常昱向来对结交外人不感兴趣,但是常喜乐觉得他应是多认识些人,否则太过孤僻也不行。便是很积极的怂恿常昱与那些人交往,还让他邀请他们到自家做客。
常昱性子虽孤僻,却也不是无法与人交往的,只是对外界没有太大兴趣而已。属于典型的被动型人格,别人若死缠烂打,而且脾气还算相投,时间长了他也会容纳对方,就好似村里的人一样。
只不过再亲近,也不如常喜乐。
常昱见常喜乐这么希望他与外人交往,不想他失望便是听从了。虽然接人待物外人看来还是有些高傲,可那些汉子们都不介意。在他们眼里只要有本事,就有资格如此。
这些武人与常人不同,性格都极为粗犷,说得夸张一些便是性格更似野兽,与常昱也就有着很大的共鸣。刚开始,也不过是听从常喜乐的话,与他们接触,后来发现这些人挺有意思,倒是有心结交了。
“常老弟,你这一身功夫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出众,不知师出何门?”一个一脸胡子长得牛高马大,被人称作是李大胡子的人问道
其他人也纷纷好奇,常昱按照常喜乐之前给他编的理由回答:“家师乃隐士高人,不曾与我说过名号,且在我年幼之时就已经去世,所以更是不清楚。”
大家纷纷唏嘘起来,在这里学武大部分都是有门派势力的,否则也没法学到一身武艺。学武与读书一样,都是需要很大的投入,别的不说,习武之人因为消耗大饭量也大,没点钱怎么能撑得起,更别提什么弓箭、马匹等等。也有野路子的,像李大胡子便是靠着自己一把蛮力闯荡出来的。而且他虽长得好像一个傻大个,其实脑子精明得很,知道如何谋划。
这种人相对很少,都是属于极有天赋才行。
大部分还是得经过师父的教导,才能有一身武艺。
“瞧你一身气派,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大家公子出身呢。”李大胡子叹道,他走南闯北也算是有点眼力劲的,可在常昱这里就看走了眼。
常昱只是笑了笑,他很清楚这些都是多亏了常喜乐。
这些武人大多大字不识一个,常昱却从小就跟着常喜乐读书,而且受到常喜乐言行影响,也就没有那么浓重的江湖气,更像是高门出身。
一个长得颇为精瘦,被人称作是王豹子的人道:“常弟武艺虽好,只怕这次考试……”
王豹子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李大胡子最瞧不得这个,“你这人有话就说,卖弄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