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消失(2 / 2)
“没什么。”林楚生忽然微微一笑,把她纳入怀中。他的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忽然说:“沫沫,你记得我从前有病吗?”
“什么病?”苏沫好奇地问。
她已经不记得从前的点点滴滴了,可是他明明知道的,怎么还会这样问呢?
林楚生修长的手指轻抚过她的长发,慢慢说:“你忘了,我得了车祸后的精神创伤,又得了狂躁症。这个病困扰了我两年,直到现在我还能感觉到了它在我心里种下的恶魔种子。”
苏沫努力回想,可是对于这一段她一片空白。
她问:“很可怕吗?”
“很可怕。它会控制我,让我用激烈的手段去伤害别人。在英国,我在狂躁症后喝酒开车撞死过人。”他眸光沉静得像是一汪深潭。
苏沫吃惊地盯着他。
“在美国治疗期间,我还……伤害了一个女人。”他似乎很费力地说。
他看着苏沫,继续说:“后来我病情稳定了,我回国后认识了你。我还伤害过你……”
“不!楚生!别说了!”苏沫忽然觉得这一字一句由着他亲口说出来有些残忍。她捂住他的唇,摇头急切说:“别说了。楚生,这些不是你的错。是因为你的病。”
“是的,我们人人都会得病。有的病很严重,严重得让你对生活失去信心。有的病会摧垮你和腐朽你的意志。可是只要我们坚强地熬下去,一切都会变好的。”林楚生盯着她明亮的眼睛说道。
苏沫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说:“是啊!只要坚强就行了。”她想了想,窝在他的怀中笑眯眯地说:“楚生,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难道是怕我不敢去做手术吗?你放心好了。我会做手术的。而且这是爷爷为我请来的美国最好的脑科大夫,听说只要钻一个很细很小的洞就行了,一点都看不出来痕迹!”
她信心满满。因为之前美国大夫的治疗方案给她看过,只需要钻一个小小的洞,然后将血块轻轻吸出就行了。用的是美国最好纳米技术。价值不菲,但是却是目前全世界脑科手术中来说创口最小的手术。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还不安排。林楚乔的意思是说让她体力恢复,适应了美国才去做手术。
可是她都有点等不及了。她想早点做好手术,然后爷爷事情刚好办完。她就可以带着林楚生给爷爷看。从前的一切事,该解释的解释,该原谅的原谅。她相信不会是想象中那么糟糕的。
林楚生神色复杂地看着苏沫。许久,他无言地把她搂入怀中。窗外阳光明媚,一切仿佛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
夜,林楚乔的房间依旧灯火通明。而今夜多了一抹清瘦的身影。他们两人的书桌上都摆满了一份份打印的资料,每张资料上都用英文密密麻麻写满了什么。
林楚乔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对一旁不知疲倦依旧在查资料的林楚生说:“这个动脉瘤最后的解决办法还是需要手术,不然的话,这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开……”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一连好几天他都是埋在资料中,看得眼都花了,心也都乱了。
林楚生一声不吭,许久他放下手头的资料,看着窗外沉沉的黑夜将脸深深埋入了手中。
“做手术吧。”他声音冷静,可是却有微不可察的颤抖:“我看了,她脑中的血块压迫到了神经……如果不及时清除,她的视力也会受到影响……”
“该死的!”林楚乔烦躁地站起身,怒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撞了沫沫!”
如果苏沫不出车祸也许就不会发现这个动脉瘤,可是如果没有发现,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她就会无声无息地死去,谁都不知道原因!
这是福还是祸?
现在连他都闹不清楚了。
林楚生缓缓放下手,声音冷得像是地底而出的恶魔:“我知道是谁撞了沫沫。那个害沫沫出车祸的人就是绑架她的人。不过,她已经被我解决了。今后谁要害沫沫一根寒毛,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门外,迷糊着要打开.房门去寻找林楚生的苏沫听到这一句忽然僵住。
……那个害沫沫出车祸的人就是绑架她的人。不过,她已经被我解决了。……苏沫朦胧的睡意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打了个寒颤。打开.房门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下。
“大哥,沫沫太可怜了!你当初就不应该和她退婚娶了薇薇安!要是你早就娶了她,你们现在多幸福!”
苏沫呆呆听着。
娶?
林楚生已经结婚了?她忽然陷入了迷乱中。
薇薇安三个字像是三根针一样刺向她的脑海中,破碎零散的记忆碎片忽然动了动,有什么记忆幻相从她眼前飞快闪过。
薇薇安?……孩子……
“沫沫,你就是童话中的人鱼公主,化成泡沫消失在他的眼前……”
“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沫沫,我和你已经再也没有关系了……”
“……结婚……”
他结婚了?而她和他早就结束了……苏沫只觉得眼前有什么在狂舞着,一阵阵地冲击她的大脑。她慢慢地抱着头蹲下。
房间中的声音依旧清晰地传出。
“沫沫得动脉瘤,医生说手术成功的几率真的很少……”林楚乔黯然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隔天就是世界末日:“这是美国最权威的脑科大夫做出的结论。他说沫沫很有可能在手术台上就……”
“别说了!”林楚生猛的暴怒,一把狠狠扫落桌子上的资料。
“别说了!”他怒视悲观的林楚乔,冷冷道:“沫沫一定会挺过来的!她不会死在手术台上的!”
苏沫呆呆听着,缓缓放开抱着头的手。
她忽然感觉很冷很冷。原来……她的脑袋中不但有血块还有治愈几率几乎为零的动脉瘤……
一切都有了解释!
难怪林楚乔要她叫来林楚生。难怪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竟然这么痛苦。她没有看错,是痛苦!是无能为力的绝望!
她抱紧自己听着里面或大或小的争执声。
良久,她站起身,茫然地走下楼梯,走出了房子,走进了陌生的茫茫的异国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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