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2 / 2)
次日一早,姜灼还在睡着,便听外面有人一个劲地叫她,迷迷蒙蒙间,这才爬起床来。
到了外头一打听,姜灼才知道,却原来是关押细作的营牢之中有人得了急症,值守的军医拿不准病情,自是要寻她这位长安城来的太医出面。
虽是细作,也不能真就任其生死,姜灼自是应下,心中不免疑惑,或是江湛的痫症复发了。
只是到了里头,姜灼却被带进一处离别处远些的牢帐,这才知道,得急症的非是旁人,居然是姚玲儿,且还是与她同牢的玉珠瞧出不对,才喊了人过来。
瞧见军医带着姜灼进来,姚玲儿明显狂躁起来,虽人被反绑着不得动弹,却一个劲地摇头,口中不停地叫:“叫这女人出去,我死都不肯让她治!”
军医不解地看看姜灼,回头对姚玲儿道:“什么女人,莫不是你烧糊涂不成,姜大夫可是太医,在宫里专给贵人们瞧病的,你这细作倒是有些运道。”
“呸,她能安什么好心,说不得就是要趁机害死我,”姚玲儿反倒来了劲,一个看不住,竟要冲着姜灼身上吐起口水来。
而此时玉珠被捆坐在一旁,不声不响地,倒像是瞧起了热闹,只歪头盯着姜灼看。
“你这不识好歹的,”军医不免又训起了姚玲儿:“你乃是伤寒发毒,若不治就得等死,姜大夫当日治好了一营的伤寒,有她在,定能保住你小命,何来害死之说?真真好心当成驴肝肺!”
其时姜灼一直不说话,只细细地打量着姚玲儿,只见她此时脖颈两侧显见起了肿,面色苍白浮肿,瞧着神情也有些不对。
姜灼也不管姚玲儿叫骂,只问军医道:“大夫可瞧出来些什么?”
军医道:“昨日此女冒寒发热,今日一早,便只说是渴得很,姜大夫可瞧见她两项臃肿,在下方才还注意到,此女手腕以上,磊块无数,听她自陈,竟是有两日未食未便了。”
“脉相如何?”姜灼又问。
“其脉浮数无序,极像极伤寒作毒,只在下并不敢断定,才请了姜大夫过来。”
姜灼点头,吩咐了一声道:“麻烦将此女按住,我要亲自诊脉。”
军医立时应下,忙叫了两名兵将进来,也不管姚玲儿肯不肯,不由分说死死按住她,且没忘记取过一块帕子,封住了她的嘴。
这一时姚玲儿全无还手之力,只能僵直在平素睡着的草垫上,到后头实在挣不过,索性听之任之了。
总算得了安静,姜灼立时上前把脉,又按按姚玲儿雍肿处,待思忖片刻,对军医道:“想来并非伤寒,乃是燥逐风生了。”
随即她便走到旁边,开出了方子,乃是大剂疏肝益肾汤.熟地加至二两许,递给了军医:“先让她服药吧!”
军医连连点头,姜灼又瞧了眼姚玲儿,自忖已然无事,便准备出去,不想这会子姚玲儿被放开,口中的布也拿掉了,竟又不老实,又开始大放厥词:“姜灼,我才不吃你开的药,你有这么好心?我才不信。”
“随你吧!”姜灼冷哼一声,直接出了牢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