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他心锁自锁自开(2 / 2)
此时的保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下意识的回答道:“是的。遗憾,但也许,也并不遗憾,谁知道呢?”
余泽皱眉的看着自己心头上的锁,他锁定如牢,不动如山。
余泽再次开口,他的声音开始变化,变的极富有磁性。这种声音的转变方式,是吉安娜交给他的。
吉安娜曾经对他说,人的身上,有两个东西,既讨厌,又宝贝。
一样是耳朵,他能听好话,也能听坏话。好听的声音,能让我们心情愉悦,舒心快乐。不好听的声音,会让我们忧愁,烦恼,恐惧。
另一样东西,是嘴巴。他能说出来好话,也能说出来坏话。好听的话,能让我们种下许许多多善缘,交下很多很多的朋友。而坏话,能招惹来是非,带来怨恨,甚至是因他害命。
耳,口,王,为聖,能够做的了自己耳朵和嘴巴的主人公,便可为圣了。
吉安娜对余泽说,尽管每一个人的声音,天生都不同,有的人声音好听,有的人声音难听。但这并不主要。有的人声音很好听,但偏偏人听着,就非常讨厌。有的人声音不好听,但却能令人一听就喜欢,并被其吸引。
会造成这种情况,吉安娜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很多人,不懂得发音的技巧,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原因,也可以通过后天的练习改正掉。最重要的原因,是声音不纯。所谓声音不纯,不是说发音的音色不正,而是从心底,发出的声音,经过了砸扰,并不淳厚。
中土国有一句骂人的话,说:“你这个人说话,怎么不经过大脑。”
但实际上,每个人说话,开口,都经过了大脑。不经过大脑,怎么会说出来话呢?而恰恰是因为说话经过了大脑,在比一刹那还要短的时间内,我们颠三倒四,翻来覆去,不知转过了多少念头,给心里发出的声音,加工了多少作料。
这样面目全非的声音,会好听吗?一定不会的。
余泽当时很茫然的问吉安娜:“珍娜,那你这么说,说话不要经过大脑了吗?”
吉安娜笑意盈盈的说:“当然还要经过大脑。不经过大脑,一个是死人,一个是植物人。我们的大脑很厉害,它是真正的神明。干好事的是他,干坏事的也是他。它无所不能。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征服他,掌控他,让他不再是上蹿下跳,居无定所。”
于是,余泽很好奇的询问吉安娜,该怎么办。
吉安娜说,很简单。当一句话将要出口的时候,或者,判断一件事该不该做的时候。经过三个步骤。
第一,这件事,这句话,会带来的好的一面,是什么?
第二,这件事,这句话,会带来不好的一面,是什么?
第三,对比好与坏,两面觉思,最终决定做,还是不做。
这也是一句话,三思而后行。三思之后,万般不能再去考虑,琢磨,那就入了邪道,只会造成思虑上的辗转反侧,而自迷其中。
余泽当时很头痛的说,说一句话,就要想这么半天,累不累啊。多辛苦。
吉安娜说,刚开始,是很辛苦。也不一定能说出来好听的话,也不一定能够办成事。但久而久之,这三个步骤,被深深印刻在心理,变的如同手脚一样。那个时候,我们说出来的话,即便是骂人,也是在帮人。做恶事,也是在行善。
尽管吉安娜这么跟他说,余泽也是张开一只眼睛,闭上了一只眼睛。知了一半,懵了一半。于是他想出来了一个笨蛋方法。
要说话前,念头闪过脑海,这句话该不该说呢?如果脑袋给出信号,不该说!立马住口!
脑袋很清晰,该说,那就说。脑袋迷迷糊糊不知道说不说的时候,那就先等一等,等一等。静下心来的时候,仔细检讨一下,琢磨一下,说出这句话的后果会怎么样?
这样的方法,谁都可以去尝试。而对于余泽来说,思念明通使用起来,却格外的清晰方便。
于是他平缓下来,放慢了语速,声音也清晰了起来,音调压制了下来:“是的,保罗先生,这的确是一种遗憾。但人生终究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遗憾,你是,我是,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一样,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人生,是十全十美。所以,没有孩子,尽管是院长和他的丈夫,一对恩爱夫妻的遗憾,这很令人惋惜。但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惋惜的呢?”
看着保罗惊讶的目光,余泽平静的说道:“我们该为他们感到悲伤吗?是的应该。我们应该和他们一起悲伤吗?不,我并不觉得。”
保罗用一种吃惊和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余泽,好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但令余泽惊讶的一点发现是。
锁在自己心上的那枚保罗添加上来的锁,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