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死生不复往来的仇人(2 / 2)
“有吗?”我对面的女人却笑了。“怎么?我怎么不记得我跟你换过?吴站长也不记得了呢!”
吴站长,就是当初带我们的广播站站长。我忽然想起许久以前,薄玺安有一次说过我骗了他,大约他也去找吴站长确认过吧!
我怒从中起,差点都忍不住要站起来了,蔚薇薇却不紧不慢的看了我一眼,又说:“别急嘛,还不到最严重的时候,你急什么呢?”
说着,她悠悠啜了一口茶水,又说:“至于那情书,你说是你写的,我不否认,但你没发现发表上去的跟你的原稿并不一样吗?所有的稿子都是你出初稿,我修改润色,有时候一个稿子改变一个字就能提升整体的立意,是吗?你那里有手稿,我那里也有修改过的手稿,也不存在我冒用你的稿子,你承认吗?”
我真没想过她还会给我来这么一手,七年前年少轻狂醉心于文学中的我,哪里能想到她兴致勃勃的外衣下竟然还包藏着一颗这样的祸心。
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很苦涩,苦涩得说不出话来了,我艰难的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女人,却发现她拿着纸巾拭泪,她竟然哭出来了。
“至于三年前,那是我做的没错,可我那不是没办法了吗?明明玺安都已经是我的男朋友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还当面跟我宣战要抢走她,我知道自己没你高没你漂亮没你优秀,我也怕留不住自己的爱人才会想到设计陷害你的歪主意。可是,你明明已经识破了我的鬼主意,你揭穿我就好了嘛,你为什么要将错就错进入玺安房间的同时,又把我推给那个老男人呢,你知不知道...”说到这里她早已泣不成声,她捂着发红的眼眶哭得梨花带泪,我整个人也是一脸懵逼。
怎么所有的事情到了她这里都变了呢?明明是她,明明全都是她。
我也不知道后来我怎么会进了薄玺安的房间,这么阴差阳错的事情,我也弄不清楚。
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我望了眼前的女人一眼,艰难的笑着说:“你真是信口雌黄,你说的所有我都不知道,我跟你无冤无仇,我拿你当朋友,却不知道你背后竟然这样对我。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你做的,而不是我做的,还有上天有眼,你现在的身体就是上天对你最大的惩罚。”
“慕遥,你变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拿我的身体打击我。”蔚薇薇看似很受伤,苦涩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又说:“认识你七年,我真没想到你是那样的人,你表面上看着神圣不可侵犯,背地里却是那样的龌蹉。好了,别的都不说了,就说前些天,你约.炮就算了,闹得那么大动静,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和玺安已经貌合神离的关系吗?”
“你还有脸说!”我再忍不住,激动的站起身来,盯着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咬牙切齿的说:“你真的和你做小姐的妈是一个德行,为了陷害我竟然不惜使出下三滥的手段,要不是你妈绑架我,我会变成那个样子吗?还连累了杜悦。”
“杜悦真的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吗?”面对我激动的质问蔚薇薇仿佛丝毫不感到窘迫似的,慢斯条理的吃完了最后一点东西,擦了擦嘴巴和手,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向我。
我刚要说话,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包间的门被打开,我下意识的向外看过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一脸嘲讽的杜悦,和薄玺安冷漠的疏离的厌恶的失望至极的脸。
“慕姐,明明是你在甜品店门口晕倒了,我陪你去打胎,我问你男人那么多,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很生气才会报复我的呀,怎么跟蔚小姐又扯上关系了呢?”杜悦气势汹汹的看向我,明亮的双眼里是毫不避讳的恨毒:“慕姐,我苦也都受了,不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我的生活被你弄得破碎,时至今日,你满意了吗?”
只一句问话,我身体发软,目瞪口呆。我是到这个时候才明白,杜悦身上真的是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只是无论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说,她却将所有的恨意都转嫁到我身上,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报复我。
我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强烈的恨意让我大脑一片空白,那时候,我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这个女人,所有的一切都只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恶心的扬起手要打她。
“够了!”薄玺安怒吼着,用力抓住我的手腕,他那狰狞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英俊面庞面对着我,往日的不舍和宠溺不见,此刻却只剩下厌恶。
他用力将我往后一推,我的腰重重的撞到桌子边缘,痛得我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肚子。
他却仿佛丝毫不关心我有多痛似的,他走上前,将蔚薇薇护在怀里。
“我第一次明白,我竟然对一个你这么恶心的女人动过心。”薄玺安像是呵护着最瑰丽的珍宝一样将蔚薇薇护在怀里,他冰冷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凌迟着我,性感的薄唇不疾不徐的说:“薇薇的话,你还可以狡辩,杜悦是你的朋友,她的话应该不会作假的。慕遥,事到如今,你骗了我是真的,你为徐钰安做了叛徒也是真的,你害了杜悦也是真的,你在外面瞎玩怀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也是真的,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啊,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一桩桩,一条条,人证物证俱在,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有的爱意不见,细密的恨丝丝缕缕的包裹住了我,我的身子晃了晃,却又勉强站稳身子,找不到方向,迷茫而无助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玺安,别怪她了,她也只是太爱你罢了,她肯定没什么坏心...”蔚薇薇还在那里虚弱的啜泣的叫嚷着为我说好话,呵,真是讽刺。
我站直了身子,紧捏着拳头与薄玺安视线相对,陌生,冰冷,如同死生不复往来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