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只虫子（1 / 2）
“这句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樊拓有些奇怪的收起了手里的东西,看着宋川。
刚刚的语音雄子开的是公放,他自然也听到了,感觉那边的虫子的通用语学的有些奇怪,但是内容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宋川的反应却像是很惊讶一样。
“没什么,”宋川喝了口水，把刚刚突然兴起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之所以惊讶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这只虫子的语调实在是太过于鲜明了，宋川在种花家生活的时候,虽然常年居住在南方，但那时候正是各种网络文化泛滥的时间,这句话的腔调实在是再正宗不过的东北腔。
虽然之前已经确认过有一只跟自己来自一个故乡的雄虫，但是终究是离开之后才知道的，虽然惊喜，也一定什么时候见面，那时候的震动是有,终究没有像现在一样。
有一个可能跟他来自一个故乡的虫要过来跟他一起住！
这跟有一只陌生的雄虫要过来跟自己住要令虫惊喜的多。
宋川好不容易把情绪压下去,冷静下来的时候,发现樊拓已经坐在餐桌上了，他也忙走过去,倒是没有再提这件事。
毕竟他这两天不方便，两虫来的时候不只是家具，一些烹饪用的东西也是不适合他现在用的，这几天的厨房就成了樊拓自己的工作。
宋川实际上是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樊拓倒是没什么表示，反正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投喂自家雄虫是一件令虫感到愉悦的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他没有跟宋川说过就是了，看雄虫暗搓搓的在其他事情上想帮忙还是很令虫开心的。
两虫吃晚饭的时间跟边防星上固定的三餐时间并不相同，军虫们是习惯一日四餐的，等宋川两虫吃完饭已经是天色垂暮了。
“要不要出去走走？”宋川想了想今天下午的通讯，又想了想自己的小计划，向樊拓提议道。
雌虫倒是并不知道他在计划什么，不过边防星没有太多夜间训练，晚上他也没有其他的安排，出去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听研究员那边说你们这边是有能量净化装置的对吗？”走了一会儿，宋川想了想，还是直接开口道。
“是的。”樊拓想了想，点了点头。
大多数周边能量并不怎么纯净的星球都会安装能量净化的机器，当时是为了攻击战时军虫们的能量补给，但是这时候已经很少有虫子会去用了。
无论如何净化，像边防星这种有过能量大规模逸散的星域的能量都不会做到纯净的，就像帝星的能量虽然极其纯净，终究也不会有虫子直接用来吸收，原因是虫族成年的力量就已经达到了一个足够使用的值，在没有战争，不需要拿生命冒险的时代，为了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域，不会有虫子再去冒着风险修炼的。
“精神域增强之后，掌控会更加困难。”某种意义上，这种避免修炼的原因是为了安全，但是樊拓莫名的不想直觉告诉宋川。
不过雄子也并不是听不明白，他想了想也就理解了，无非是现在没有同等重量的对手逼着自己往前走，也就不需要再冒险了。
“我想去看看净化之后的能量。”宋川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决定全部告诉樊拓，“当时在帝星的时候，我没有去注意什么能量的纯净度，来到这里之后也没有什么感觉不适的地方，反而精神力增长的速度比在帝星的时候快了许多。”
“你不是在仪器里面锻炼？”樊拓顿时有些震惊。像是宋川带过来的几种小型仪器内部都是有净化装置的，当时在研究院的时候这些仪器是用来给精神域重度崩溃的虫子们进行复建训练的，自然是要防止能量驳杂的危险。
樊拓完全没想到宋川竟然会直接使用未经过处理的能量。
“……那个比较慢，”宋川见樊拓难得的有些震惊的表情，也有些严肃“刚开始用的时候，我以为那个是用来控制速度的，后来为了加快速度，就没有再用下去了。”
当时宋川急着提升精神力的事情他是知道，但是“仪器里面是有净化速度选项的。”樊拓认真的看着雄子，直直的把一只雄虫看的怎么也不看他了。
宋川也明白樊拓是在担心自己，但是“我今天下午的时候跟研究员那边联系过了，他说没什么问题，可能我体质比较特殊。”
雌虫看了半晌，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想看净化的能量”
宋川愣了愣，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他刚开始的打算是想看看能量净化之后会发生什么变化，再看看雌虫们吸收能量的方法跟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但是现在一看，净化之后的能量并不需要看这边的军用仪器，而雌虫们并不需要吸收能量，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是有威胁性的，那就算是自己这边提出要求，他们照做了，宋川也会觉的并不是很能够接受。
樊拓看他不说话了，心里倒是能猜出来一些。
“如果你想看雌虫吸收能量的话，我可以给你展示。”
宋川听了之后却并不是很开心“那你不会有危险吗？”
樊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他静了静“精神力使用守则，能量是可以排出的。”
似乎是觉得宋川的表情有些有趣，他又补充道“这件事在星网上也能找得到。”
宋川听他这么说也想起来了，不过他想起来的是另一件事。
他记得雌虫们吸收的能量是可以再次排出来，不过这种事情也还是有危险的，这个能力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储存能量。
雌虫体内的能量代谢系统在战时消耗的极快，有时候战争间隙来不及补充就会精神力不足，提前储存能量会有利于长时间作战。
但是这种办法也有弊端，就是如果新存储的能量质量比较差，会影响整个循环系统的能量。
当时宋川还纠结什么是能量质量，现在再想想，应该就是所谓的能量的纯净度。
现在这种技能对雌虫来说几乎是鸡肋，就算能量存储的是纯净的能量，不吸收的情况下，跟没有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但是宋川想试一下，自己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讲自己吸收的能量再排出来。
雌虫们的能量进出之后会收到虫子本身的影响，而宋川他直接吸收驳杂的能量没有问题，能不能证明他在利用能量的时候，对能量本身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这种影响能不能让精神域扩大之后的雌虫拜托精神力无法控制的问题。
宋川自己想了一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樊拓。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边防星的虫造光源已经渐渐的消失，零零星星的小型探照灯开始亮了起来，光线并不是十分分明。
模糊的光照到虫子的身上，留下一片浅淡的阴影，亮度并不影响虫族的视力，樊拓看着宋川脸上的兴奋，这种情绪的感染几乎能够让虫怀疑时间是不是已经到了晚上。
宋川见樊拓许久没有说话，忍不住打破了两虫之间静默的气氛“那我们回去试试？”
樊拓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已经清晰可见的繁星。
边防星没有限制虫族飞翔的禁制令，他本来是想带着雄虫出来飞两圈的，现在看宋川的激动，应该是想直接回去的，他暗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回到房间之后樊拓的精神倒是也提了起来，毕竟宋川的猜想如果真的能够实现，可能真的睡解决长久以来困扰整个种族的问题，雌子也是很在意的。
只是宋川看着眼前的仪器，有些纠结。
这是一个一虫用的精神力精度提高的舱室仪器，就算它能够承受的住两只虫子的重量，但是真的两虫一起进去，恐怕空间上不是很合适。
宋川看着仪器开始纠结，樊拓也有些纠结，仪器当时设计的时候是有预留空间的，两只虫子一起进去因为不是不可以，只是会比较困难，但是毕竟除了仪器里，他们暂时也找不到更加合适的隔绝能量的地方了。
“我抱着你进去。”
樊拓按照虫族战士精准的眼光提出了这个建议，但是宋川想了想那个场景，脸上倒是没什么，耳朵已经红到炸了。
这实在是有些令虫害羞啊。
但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宋川眨眨眼就同意了。
两只虫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已经把边防星用的大型的精神力净化装置给忘记了。
只是宋川自己用的时候这仪器是立着的，因为主要目的是锻炼精神力控制的精细，也就是所说的微操，站着的设计就是让雄虫能够一边完成训练，一边保持身体不会失去控制。
虽然日常里是宋川在使用这台仪器，但是到底是用的时间有些短，樊拓虽然有段时间没有用过这种锻炼细微操作的仪器了，可他当初在亚成年训练中心的时候接受过完整的教育，整体来说比宋川要了解的多。
“我先进去。”雌子看了看仪器的整体结构，自己先钻了进去，然后为了节省空间，他把两臂撑开，等着宋川接着进去。
雄子耳朵还是有些发红，这时候就已经有些发烫的趋势了，他深吸了口气，还是跟着钻了进去。
“然后呢？”为了能够看得到上方的仪表盘，宋川是也是正面朝着舱门的，只是这么一来，两只身高差不多的虫子除了头错开一些，整个身体几乎是重合在一起的，甚至为了看前面的仪表，樊拓的头几乎是靠在了宋川的肩膀上。
耳边传来的规律的呼吸让真真正正没有谈过恋爱还满心的不健康思想的雄虫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樊拓想了想，先打开了上面的能量排出按钮，宋川这时候也抬头看着他的手，他自己使用的时候，是基本上只用微细动作操作系统的，这时候也正好，想看看这仪器更多的功能。
这两个动作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两只虫子的脸直接贴到了一起。
宋川突然就觉得仪器里的空气突然变得有些稀薄，但是呼吸困难是一件事，这并不能让虫族坚强的身体出什么问题，宋川依旧维持着原本的动作。
热点就热点，反正是自家媳妇儿。
樊拓看着看着仪表盘，过了一会儿之后把排出系统关掉，打开了能量净化系统，设置完之后往后退了一点，看见雄虫整张脸红的有些发紫了，他安慰的拍了拍手下紧绷着的身体，安慰道“一会儿就好。”
樊拓的手为了节省空间这时候放在宋川胸肋部，这时候拍一拍宋川的脸更红了。
但是脸上热是热，脑袋还是能思考东西的，听樊拓这么一说，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他眨了眨眼，问道“什么一会儿？”
樊拓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看宋川“排出系统啊，是会有空气稀薄的现象的，你实在不能呼吸的话就别呼吸了，强行呼吸容易损伤肺部的。”
宋川“……好。”
宋川突然觉得刚刚的什么暧昧什么的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她眨了眨眼睛，开始认真听樊拓解释舱体里的按钮跟一些特殊按钮事做什么用的。
“现在就是能量净化系统启动之后的感觉？”宋川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根本没有感受到跟在外面直接面对所谓的‘驳杂‘的能量有什么区别。
樊拓有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把净化系统关掉之后，重新打开了排气系统。
雌虫现在不是很想说话，他感觉用人类的形态抱着自己的雄虫，是一件令虫不想工作的事情，这跟白天的时候抱着一起飞来飞去是不一样的，他感觉有些惬意，这是少有的这么放松的时候，上一次这么放松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樊拓在刚刚净化系统开着的时候，吸取了足够的能量，这时候看仪表盘数值已经差不多了，又拍了拍手下的身体“我要开始了。”
开始什么？宋川愣了愣才想起来他是要开始给他展示所说的能量的转化跟排出，一时之间还有些失望，但是没多久，他确实是感觉到空气中有些熟悉的能量波动开始逸散。
这种波动跟所谓的驳杂或者纯净没什么关系，而是一种类似于在帝星的时候，宋川感受过的，雌虫精神力紊乱的感觉。
虽然这时候逸散出来的能量跟精神力并不一致，但是原本有序能量波动变得扭曲甚至有些暴虐，这是很明显的，只是当时在研究院的时候，他感受着的精神域的紊乱是隔着仪器的，这时候是直接面对着的能量的波动，但是相同点在于波动都是无序的，乃至有一定的攻击性的。
不过宋川倒是并不是非常担心，就现在的直接感受上，自己家的雌子身上的能量波动虽然不是很规律，但也没有当时感受过的几只虫子的精神域那么乱。
宋川松了口气，让樊拓把这部分能量排出去，他想试试自己的能量排出来能不能被吸收，只是抬头的时候看见雌虫棱角分明的侧脸，又停了下来，没把之前的想法说出来。
因为他刚刚突然想到，自己的现在感受到的是自家雌子的能量而不是精神域，如果精神域没有现在想的这么乐观怎么办。
见怀里的雄子没再说什么，以为宋川的想法已经的出结果了，就把舱体里的设施关了个差不多，开始开舱门。
就是有些不舍得，有点不是很想放开。
舱门打开之后宋川走出去的时候，总感觉被雌虫突然勒了一下，而且是那种用力的勒。
宋川本来想是不是樊拓舍不得他，但是转念一想有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不舍的抱一下，跟勒的相当疼的一些概念应该是不一样的。
宋川想了想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他忘记了两虫之间的力量差距。
“结果怎么样。”樊拓走出来之后，垂着眼睛，没看宋川，只是很安静的问道。
实话说他倒是没抱太多的期望，毕竟这么多年的困扰虫族的顽疾了，一下子说能够解决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宋川倒是不这么想“我觉得可以试试。”他把刚刚关于能量波动紊乱的结论告诉了樊拓，“只是我不能确定这种我放出来的能量能不能被你接受，如果不能接受甚至有排异反应的话怎么办。”
樊拓想了想“先试试。”他想的倒是简单，毕竟雄虫在帝星的时候也跟精神力紊乱的雌子接触过，何况能量吸收这种事情，并不会对雌虫造成真正的影响，只是现在大多数的虫子们都害怕吸收过多的能量，造成精神域面积扩大，以至于更加无法控制，精神力紊乱的可能性增加，所以没有虫子会去主动吸收能量而已。但是并不代表吸收能量就会有什么副作用，如果并没有什么正面的影响也没关系，停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