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 神似旧友(1 / 2)
见叶非要转过身来,他赶紧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叶非用湿毛巾拧干了水,擦拭了一遍伤口上的血,然后才就将调制好的金创药抹在伤口上,还特意用手指压了压将药粉给抹匀了,这一压差点没将夜鸦给弄醒了。
“嗯……看来药效不错,都皱眉了,说明药粉渗进血肉里面了,这样也好,早日痊愈,也让夜鸠放心些。”
“我说你啊,动不动就要砍人,睡着了倒是安分些,我真担心你狠下心把夜鸠给怎么了,那个傻瓜被打了也不知道反抗一下,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话说到一半,他叹了一口气,“谁愿意无缘无故的害人,当初秦家因为一张药方将我们叶家赶尽杀绝,当年你还这么小,我除了半吊子的医术什么都不会,为了活命只能带着你沿街乞讨,若不是遇见了殿下,我们早已饿死在街头,当初我被拉去给秦绾绾看病,心中再是不愿意,也只能忍下血海深仇,心如刀割地做着违背本心的事,而你比我还要忍辱负重,不仅要天天看着活蹦乱跳的仇人,还要豁出性命去保护,你的忍耐力比我强多了。”
“还有霁王,你不愿害他,可皇命难违,更何况是对我们有恩的皇上呢~”
叶非回首往事,当年报完仇确实畅快,但是他更后悔让唯一的弟弟陷入了无尽的愧疚中,他曾想过,如果霁王没有死,他或许能活得轻松些,不必像这样日日受良心的谴责。
当年皇上将他们二人分开,他被送去给鬼医,弟弟被送入霁王府,鬼医因为没有救回容妃,发誓要穷其一生钻研逆生医术,可惜人不胜天,早早去了,他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却没有继承他的遗志,他懒得浪费时间去做无谓的挣扎,所以师父生前对他的评价就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懒的人。
“师父,人只能延年益寿,起死回生那是神仙才能干的活,你这是纯属越俎代庖、不自量力。”
那时,他年轻气盛,不服师父的管教,时常与他顶嘴,气得他撩起什么用什么打。
“臭小子,怎么跟你师父我说话的,小心我一针下去让你断子绝孙。”
鬼医的这句话说得多了,也就成了叶非的口头禅,时常用来恐吓别人,现下想起师父打自己的模样,他只能苦笑,当发生的事情变成了回忆后竟觉得那糟老头子有些可爱。
叶非看着装睡的夜鸦,清了清嗓子,故意说道:“只怪造化弄人,你若是执意寻仇谁也拦不住,但请别伤害夜鸠,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比起恨,心中埋藏的愧疚更容易让人活在痛苦中。”
有的人活下去的动力是报仇,而能支撑着活下去的是报仇的强烈欲望。
夜鸦听出了他话中的猫腻,再也装不下去了,索性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叶非略显悲凉的视线,“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与我说这些?”
叶非对着他做了个可爱的表情,“你不觉得我与他长得很像吗?”
夜鸦不假思索答道:“完全没有。”
夜鸠面容刚毅,浑身散发出成熟男人的气息,而叶非不同与他,长得娘里娘气,活脱脱就是个小白脸,举手投足透露出一股读书人的味道,两人之间除了长相,连性子都是天差地别,一个是闷葫芦,一个是话唠鬼,只要是正常人就不可能会把这两人联系到一起。
“你不用怀疑,我和夜鸠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只是他长偏了,没有继承我的绝世容貌而已。”
听到这厚颜无耻的话,夜鸦恨不得将口水喷过去,他真想拿把刀刮刮看,这厮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说到这,叶非突然收起了笑脸,眸中亮光一瞬熄灭,手指尖捏着一枚闪着寒光的银针,警告道:“韩卓涛那混蛋将你放出去是想让你拖住花小姐,但以你的本事想要刺杀花小姐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我劝你最好别蛊惑夜鸠去做傻事,否者,我定会废了你的武功,断了你的根。”
夜鸠已经是他的最后一个亲人了,若是被逼到最后一步,他也只能用这双救死扶伤的手去做违背良心之事。
夜鸠没有隐瞒夜鸦的事情,离府之后立即将他带回府中养伤的事情报了上去,“殿下,等到夜鸦痊愈后,属下会将他送出京城,请您放他一条生路。”
言笙点了点头,道:“京中太乱,将人送远些。”
“殿下放心,属下绝不会让他乱来。”
夜鸠退下后,韩卓涛站出了身,道:“殿下,皇上近日常与蓬莱仙客独处两个时辰以上,期间遣退了所有宫人。”
言笙不由冷嗤道:“祭天仪式就是由那蓬莱仙客提出,能想到如此法子的人哪会是什么仙客,只怕是蛊惑君王的妖人。”
若不是那人妖言惑众,父皇怎会无端端举行祭天仪式,现在关键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妖人有何目的。
“你继续盯着。”
“是,殿下。”
离开东宫的半途中,韩卓涛迎面撞上了舒雅,两人一番行礼回礼,寒暄了几句。
“韩大人,殿下现在是否方便?”
韩卓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舒小姐可有要事要禀告殿下?”
有了这么多遭遇,他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红颜祸水,这舒家的小姐看上去是个好相处的主儿,但女子一旦疯狂起来,可不比会咬人的狗来得安全,殿下接近她只是为了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个人虽然很不齿这种行为,但作为殿下最衷心的下属,他还是得站在殿下的阵营,为他减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舒雅小手紧紧拽着绣帕,眉宇间藏不住急色,点了点头,说道:“此事颇为重要,我必须当面向殿下说清楚。”
韩卓涛想了想,转身说道:“那你随我来,与我一同去见殿下。”
如今,他也只能尽量避免两人单独相处了。
舒雅一怔,这……
见身后之人杵在那,韩卓涛也停下来脚步,扭过头看向她,见她面露难色,有些不悦,挑眉道:“舒小姐是在介意韩某吗?”
舒雅急忙摇头,“韩大人误会了,是舒雅失神了。”
“那就好。”这舒家小姐没有错,但不是没有错的人就一定能得偿所愿,反正他在别人的眼里是个不讲情面的人,那就让他继续来当这个恶人好了。
初次见韩卓涛与舒雅一块来见他,言笙微感惊讶,目光随之落在了韩卓涛身上,他极少与女子接触,他都怀疑他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毛病了,而且这才刚刚走了,怎么这会儿又返回了,实在令人不解。舒雅福身行过礼后,开口道:“殿下,舒雅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