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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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没人再见过云锦,那个沉默得像座冰城般女人。
红老板说,有时候,换一种游戏方式,你可以从那些女人身上得到一些你所意想不到安慰。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句话,朱允文不知道。很久以来朱允文自觉不是一个需要安慰人,即使是初来到这座城市那两年,孤独到叫人绝望日子。
但他没有追究这个问题。
人总有某些需要,不论那需要叫做什么,“安慰”,或是,“**”。
他需要红老板琴声,有时候也需要一些比较特别一点东西。譬如筝娘,譬如一具被倒吊着,用绳索充当衣服身体。
他喜欢将手指穿过绳索间空洞去触摸那女人幼滑肌肤,一个洞接一个洞。直到女人因恐惧而全身蜷曲,再绷紧,仿佛一尾跃起鱼。
但鱼没有双腿,她有。绷得很紧,因此美丽。却也因此要花费颇大一点力气才能将这绷紧了鱼尾扯开,那刻朱允文是亢奋,好像第一次将筝娘压身下时感觉。
而筝娘没有她那么美丽如黑绸般一把长发,也没有她即便是恐惧到了极点,也可以隐忍得不发一点声音时神情。
这神情叫他呼吸急促,于是咳嗽变得加厉害。喉咙里喷溅出来血落那女人身上时候真好看,像金陵御花园隆冬时腊梅花开。
“为什么这样害怕呢?”于是进入那女人身体时,他摸着那女人头发,对她道:“不要怕,云锦,朕只是喜欢你。”
回家时候,天又开始下雪,夹杂着雨,不大,但冷冰冰粘得人皮肤很难受。我想象着北岭城雪,一大团一大团,干燥而蓬松,那才应该是真正意义上雪。
可惜朱允文并不喜欢那些雪,如果他能那样雪里寻到些乐趣,我想大概他也不会活得那样难受。很多东西掌握手里未必是那么令人活东西,譬如过多金钱,过多权利,他始终不是块当政治家料,或许他至死也没有能想明白这一点,虽然他曾经确实是个还不错好皇帝。
到家门口时远远一蓬红让我吃了一惊。
细看原来是个人我家店外站着,手里撑着把伞,伞面是鲜红,所以格外引人注目。“先生,我们关门了。”经过他身边掏钥匙时候,他仍原地站着,看着我家店门。我不得不提醒了他一句。
他闻声朝我看看,然后微微一笑,“那可不太好办了,小姐,我是来取我订蛋糕。”
男人笑真好看,是那种让人见了不由自主心里会微微震一下感觉。但我不太明白他这话。怎么会晚上十点来取蛋糕,狐狸现连夜班生意也开始拉了么?“可不可以看下单子。”于是我问他。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纸给我。
122,晚,1时。1吋巧克力慕斯1。
确是我们店单子,落款人是狐狸。“那跟我进来吧。”赶紧去开了店门打开灯,我把客人领进门。
门里杰杰被突然而来光吓了一跳,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桌子上摆着狐狸刚做好蛋糕,十吋巧克力慕斯,巧克力很厚,蛋糕很软,加一起就是绵厚而肥软,并且带着喷香甜。
发现是我,杰杰不太高兴地咕哝了一声,目光继续转向桌子上蛋糕,舔了舔它舌头。我刚想赶跑他,身后男人走了过来一把将它抱起:“你养猫?”
“嗯。”
“很可爱。”说着挠了挠它毛,我朝杰杰瞥了一眼,发觉它没和往常一样皱着眉表示不。这有点稀罕,因为杰杰是很不喜欢被人抱,那会让它感觉自己像只真正猫,那种被它所看不起宠物猫。
“洪先生是么。”确认了桌上单子,我将那只透明蛋糕盒用绸带扎起。
“能不能用鲜红色。”
“紫色盒子配鲜红色绸带么?”看了看手里扎到一半那根粉色带子,我问他。
他点点头:“是鲜红色。”
“好。”
紫色配鲜红色,我觉得那种组合有些奇怪,但客人有着怎样奇怪品位都是可以,只要他们满意。
杰杰终于被男人放了下来,看得出他真很喜欢猫,而杰杰似乎也不讨厌他。他脚下徘徊了好一阵,我猜这猫是不是期望能因此得到男人施舍一块蛋糕,但无论怎样它总是要失望一记,馋嘴肥猫不可能因为偶然一次献媚,就平白得到它想要。
可是没想到失望人会是我。
我仔细地把整个蛋糕盒漂漂亮亮地像朵玫瑰花似包装好交给那男人后,男人只看了它一眼,就把它放到了地上。然后拆开包装,打开盒子,将那块浓香四溢,软得戳一下几乎都要化开巧克力慕斯推到了那只眼睛放光肥猫眼皮子低下。
肥猫呆了呆,也就一秒钟不到时间。然后整个头就没了,它好像几天几夜没吃过东西一样,把自己半个身体塞进了那团浓郁巧克力酱里面。
男人离开时候雪开始大了起来,一片片飞夜色里,被窗外圣诞树灯照得一闪一闪,很漂亮。
杰杰告诉我狐狸出去找乐子了,说时候它正很卖力地舔着自己毛上巧克力酱。
狐狸找乐子地方一般就两个,一个商场,一个酒吧,不过商场到了晚上十点肯定已经关门了,所以狐狸这会儿能去地方只能是酒吧。酒吧里很热闹,还有很多漂亮姑娘,这就是狐狸没事总去那里转转原因。他说热闹如动力,美女如氧气,如果这世界上没了动力和氧气,妖怪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看,他总是能这样成功地绕着弯子把我从美女行列里划分开来,还让人没办法对他发脾气,这就叫老狐狸。
“你这几天怎么老往外跑,”正琢磨着,听见杰杰问我。他眯着眼睛看人时样子像蓝精灵里阿兹猫,不过比人家长得委婉那么一点点,“难道是约会……”
“猫也懂什么叫约会。”
“猫约会肯定比小白要多。”
虽然听完我马上它脑袋上抽了一下,但我想它说得没错。
按照猫一年到头叫春旺盛精力来看,杰杰夜生活可能连狐狸都望尘莫及。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总不免要争辩,如果不是因为家里那两口“男人”话,我想我约会应该也是不会太少,至少,不会被一只猫嘲笑时候连反驳话也讲不出来。
林绢总是很热衷地给别人介绍对象,因为她结识男人非常多。但她从来不把那些人介绍给我。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她逻辑里,和一个男人住同一屋檐下就是同居,同居就等于同床,哪怕是表兄妹关系。何况,和我同一屋檐下,是两个男人。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我和两个血气方刚,相貌堂堂年轻男人住一幢房子里,会什么事也没有。拿她话来说,我家小得贴隔壁就能听见对面房间里呼吸声,而狐狸或者铘呼吸声对于女人来说,即使他们不来侵犯你,你保得准自己哪天不春心荡漾地去侵犯他们么。
我到现都还没忘记她说起这句话时眉飞色舞样子,也没忘记听她说着这句话时,我想起狐狸那些不拘小节动作时春心荡漾样子。
真荡漾了,我记得那天还喝了蛮多酒,然后醉醺醺地回到家准备如林绢所说,找机会荡漾一下。
可是没荡漾成,因为睡着了,回到家一边脱衣服一边唱歌一边睡着,还是狐狸背我回房间,而我那会儿对他什么也没做成,只会像个神经病一样重复着两个字:荡漾……荡漾……
那天之后我几乎俩礼拜没和狐狸说过话,每次看到他就恨不得把头往墙上撞。后来有一天狐狸很认真地问我,小白,我脸上是不是长了什么奇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