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县城里公审刘扒皮(2 / 2)
公韧和西品还有那个三合会员很快来到了关押刘斜眼的地方,这是一个放柴火的小屋子,屋里显得有些杂乱。几个人在屋里屋外找了一番,地上除了一根丢弃的绳子以外,再没有什么可疑的物证,更为奇怪的是,屋里竟也没有搏斗的痕迹,就连一丝血迹也没有。
西品骂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仇人,我正想杀了他为我爹报仇哩,可是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让这个凶手跑了呢!”西品手拿着一把快刀,狠狠地在草堆里乱剁着。
“看守刘斜眼的那个兵是干什么的,叫什么,什么时候加入咱们的队伍?”公韧问。
那个三合会员说:“我只知道是个新兵,叫刘沙,是新加入咱们队伍的。那天,我们在路上看到一个人被一些人追打,上去解了围,才知道这个刘沙因为欠了赌债,被一些人正在追着索债。我们救了他,他倒说什么也不走了,非得跟着我们干。当时我们看到他对我们挺忠心的,也就收下他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他倒放跑了刘斜眼。最近,咱们的队伍里不是新兵多,就是俘虏兵多,真是磕瓜子磕出个臭虫来——什么人(仁)都有,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以后真得小心点儿。”
公韧叹了一口气说:“这叫放虎归山,遗患无穷啊!我想,可能也是这个新兵禁不住刘斜眼的花言巧语,金钱利诱,把刘斜眼私自放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吗,两军之中皆为常情啊。西品啊,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不要过于悲观,这就叫逃过了初一,逃不过十五,早早晚晚,我们还是要报了这个仇的。”
“恨只恨,”西品骂道,“进了锅的鱼又跑了,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几个人又回到了县衙门口,公韧又对底下的老百姓说:“这个刘扒皮,做的恶事真是太多了,我先叫大家先看一出戏。”说着,公韧叫一个三合会员把刘扒皮的那些面具和皮囊拿了过来,然后一个一个地往刘扒皮的脸上套面具。
看到刘扒皮一个面具一个面具地戴上,模样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底下的人大吃一惊,七嘴八舌地可就议论开了。“怨不得我县里生了这么多的强奸案呢,原来是这个老小子干的。”“这么大把年纪了,哪里还有这么大的**之心,真是白白读了孔孟之书,白白做了清朝的官员。”“原来我们还冤枉三合会的王达延呢,原来是这个老小子化的装啊!”“自己做的坏事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冤枉人家三合会啊!”“你懂什么,这就叫嫁祸于人,败坏三合会的名誉呗。”“那个才是真正的王达延呢,原来的假王达延是戴着面具的刘扒皮啊!”
老百姓越来越气愤刘扒皮的所作所为,有人伸出了拳头,有人在喊叫:“杀了他!”“扒了他的皮,也叫他尝尝扒皮的滋味。”“剐了他,我们要为他害死的人报仇!”
王达延看到时候已到,就对底下的人吼道:“大家说怎么办啊?”有人就在底下喊:“他给别人扒皮,我们也要给他扒皮。”王达延大喊一声:“好呀,我们也让他尝尝扒皮的滋味。不过,真给他扒皮我怕脏了我的刀子,先一人给他一鞭子,也让他尝尝他给别人鞭子的滋味,大家说怎么样啊?”底下人齐声说道:“好呀!”“好呀!”
王达延让老百姓和三合会员们排成一行,一人抽刘扒皮和那些恶霸们一鞭子,大家踊跃参加,一个接着一个地挨号。有的抽了一鞭子还想抽第二鞭子,王达延制止说:“一人只许一鞭子,你要是把他抽死了,别人就捞不着解恨了。”有的想,反正就这一鞭子,那就狠狠地抽吧,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抽下去,直抽得刘扒皮他们吱呀怪叫,竟像那挨宰的猪一样。
公韧看了不禁好笑,对王达延说:“刘扒皮啊刘扒皮,你不是尽扒别人的皮吗,这一回也叫你尝尝扒皮的滋味,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刘斜眼还曾经说,他要是说谎,就让他爹被乱鞭子抽死,看来是老天有眼,应了验啦!”
王达延也气火火地说:“你不是装着我的样子,到处祸害人吗!你不是到处败坏我的名誉吗?我今天总算解了气了,也算给了我一个清白。平常你给别人扒皮,今天,我们就给你扒皮。”
台上边抽得这些恶霸们鬼哭狼嚎,叫苦连天,台下边老百姓是拍手称快,欢喜连连。这些坏蛋们挨完了鞭子,然后被一些三合会员押到了一边,大刀一举,一个个人头落地,可惜刘扒皮还没有等到挨刀,就已经被抽得没了气,真还应了刘斜眼的那个毒誓。
王达延对一个个兴奋异常的老百姓又说:“呆在这个地方,也是受满鞑子的欺负,没有好日子过,不如加入我们三合会,去打江山,创立我们汉人的天下……”
王达延一鼓动,有几十个老百姓愿意加入三合会,当即给刀枪,编入三合会队伍。
然后是开仓放粮,打开恶霸们的家分东西,只要是带不走的粮食,恶霸们的好东西,全部给了老百姓。老百姓伸了怨又分了粮分了东西,哪天的日子过得像今天这样快活、痛快,一个个欢欣鼓舞,喜乐异常,乐得竟像过年一样。
王达延领着这支队伍,从东门悄悄地撤出了香山县城,绕了一圈,然后向广州进,不过这时候,人也多了,枪也多了,也有马匹了,马匹上还驮着许多军用物资。
刚走出香山县城没有多远,一个骑马的探子从远处疾驰策马奔来,到了跟前滚鞍下马,然后报告说:“报告大龙头,一支清军向这里扑来,大约有5oo多人,快枪不少,里头光骑兵大约也有5o多个。”
王龙头对那探子说:“再探再报。”
那探子答应一声,又骑上马,向远处奔去。
王龙头对公韧说:“是不是迎头打他们一下,也让他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
公韧笑了笑说:“打他们干什么,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
王龙头:“这话怎么讲?”
公韧说:“我们才1oo多人,他们5oo多,五比一,打起仗来,我们占不着便宜。再说,在这空旷的地形上作战,骑兵能进能退,叫他们缠上我们,我们脱不了身。还有,时间一长,四周的清狗子都围上来,我们怎么办,要是打又打不赢,走又走不了,只能被他们消灭。刚刚是一场大胜,转眼之间就是一场大败了。”
王龙头笑了笑说:“我就是再傻,这点儿事儿还看得出来,只是想问问你,沟通一下。这下子好了,我们的意见一致了。”
王龙头指挥着队伍悄悄地闪开了大路,隐藏在一片竹林之中,不一会儿,一支清军快地从眼前经过,向香山县城快地奔去了。
公韧对着王达延说:“这就叫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们赶他们的猪,我们放我们的马。你不是困了吗,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你就是在这里蒙头大睡上一天,也是没人打扰你的。”
王达延问:“这又是为什么?”
公韧说:“你没看到这片小竹林吗,是片小高地,能进能退,就是清军来了,也能抵挡一阵子。再说这些清军,收复了县城,赶紧给他们的主子请功邀赏去了,哪里还顾得上来这里追赶我们?我们赶紧在这里休整,晚上天黑了,再行军不迟,免得大白天被清军现。”
王达延点了点头说:“也对,”当即布下岗哨,就在这里秘密扎营。
由于刘斜眼的逃跑,给公韧的心里造成了很大的阴影。公韧心里想到,这是个祸害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他给跑了,他这一跑,以后还说不定有多少人要遭殃哩。这个刘沙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他为什么要放跑刘斜眼呢?
(至于刘斜眼是怎样逃跑,又是被什么人放跑的,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