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回 青盈抛出蝌蚪甲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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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韧走出了杂货铺,感觉到后面有人跟踪,心里一惊,是不是杂货铺暴露了,清军已经秘密监视了这里。 拐了几个弯,还是没有把那个人甩掉,到了一个人多的地方,公韧悄悄回头打量跟踪的人,原来是瘦杆杆。
公韧嘴角微微一撇,眉头一皱,心生一计。
公韧又返回了杂货铺,对唐青盈嘱咐了几句,唐青盈嘿嘿一笑,说:“正好闲着没事儿,咱俩就趁着这个大阴天,陪着瘦杆杆好好玩玩!”
公韧又到了街上闲逛,这里逛那里玩,还买了不少东西,足足转了一个下午,估量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往郊外走去。
路过了一片杂树林子,再往前就是一片荒芜的坟地。有的是新坟,规则的圆包形,新土的颜色特别鲜艳,有的是老坟,凸凹不平,显出了雨水冲击下的道道沟痕,茂盛的杂草包围着一座座的坟堆上,老坟和荒丘早已浑然一体。
天气愈加阴沉,大块大块的黑云集中过来,笼罩在上空,看来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雨来临。在新坟和老坟之间,有一座古墓物别显眼,底座是石头的,坟堆是用砖砌的,墓碑呢,花花点点的早已看不清字了,不用说,没有一千年也有八百年了。
天色已渐渐黑了,再加上阴沉的天气,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公韧腿一弯就跪在了这座坟前,对着这座古坟就磕头。磕完了头,又从包袱里拿出了酒、肉,祭奠先人。一团团的鬼火飘飘而来,围绕在公韧的身边,就像是无数的彩灯在旋转,一会儿亮了一团,一会儿又倏然灭了。
公韧并不害怕,而是对着那座坟头情真意切地说:“老祖宗啊,晚辈按照您的吩咐都在做了,你还有什么要告诉小辈的,请您显灵话,小辈一定遵守遗嘱。”说罢又继续对着坟头虔诚地磕头。
坟头上已是什么也看不清了,突然一道霹雳一闪,“呱拉拉……”一声巨雷也随着响起,大雨瓢泼而下。坟头上突然立起了一座女神,那女神头戴凤冠,身穿宽大白衣,宽大白裤,脚穿肥大花鞋,面相丰腴,凤眼黛眉,背饰一个蝶形大花,活脱脱一个王母娘娘在世。
公韧并不敢抬头,只是高声喊着:“恭请先人指教,我到底该怎么做。”
那女神并不说话,右手执掌,只是一动也不动。
公韧又在祈求:“我到底该怎么做,恭请先人指教。”
又是一道闪电亮起,只见那仙人慢慢地从身上掏出了一个板子,递给了公韧。
天下又是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了。当另一道闪电亮起来时,公韧面前的那个女神已经没有了一点儿踪影。不一会儿,雷声没了,大雨也不下了,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只有一团团的鬼火继续一团团地飘来。
公韧又从那个大包袱里,拿出了油灯,擦着了火石,点亮了油灯,拿起那个竹板在念:“亿呀呜呀,我吱吱那,吱呀妈呀,依吱吱那……”念了一番,然后又合上书,在静静地思考,然后拿起书来又念:“妈吱吱那,依吱吱那……”
公韧也念也想了好一阵子,才拾掇起油灯装进了包袱里,然后把那个板子也装进了包袱里,慢慢地往家里走去。
出了坟地,走出了杂树林,越走人家越多,路边上已渐渐显得明亮,突然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公韧一看,正是魔天教的瘦杆杆。公韧说:“瘦杆杆啊,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何要三番两次地找我麻烦,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今天倒找上门来了,好啊,我倒要和你说道说道。”
瘦杆杆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说:“其实,有些事情也怨不得我们。小湾港一战,我们是想弄点儿给养,谁想道你们误打误撞,撞到我们枪口上了,没办法,只能是搂草打兔子,连你们也一块儿捎带上了。就说那天的事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你为什么非得往我们的神教里闯呢,给你点儿教训难道还不应该吗!还有一个好事儿,就是我们的教主很器重你哩!这也是你的福分,跟着我们的教主打天下多好,为什么你这么不知趣呢?”
公韧歪着鼻子冷冷一笑:“本老爷我懒得和你说话,今天我就放你一码,你赶快滚吧!”
瘦杆杆也冷冷一笑说:“想叫我走,没那么容易,你那包袱里装得什么?”
公韧赶快紧紧地搂住包袱说:“哪有什么呀,就是我的一些烂七八糟,哪有什么好东西啊。”
地接天朝着那包袱看了一眼,说:“还说没有什么好东西,捂那么紧干什么。也让我见识见识。”说着,就上来动手动脚地抢那包袱。
公韧一见大怒,骂道:“好你个瘦杆杆,我个人的东西岂是你能随便乱翻乱看的。”说着,就和瘦杆杆动起手来,抢那个包袱。两人几个照面一打,瘦杆杆显然占了上风,他一边施展着高的武功,一边还施展着迷幻术,拿出一瓶药水朝着公韧喷洒。公韧打着打着,脑子觉得有些迷糊,再打了一会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当然,包袱也被瘦杆杆抢跑了。
等公韧醒过来,现正躺在唐青盈的怀里。这时候的唐青盈,正穿着宽大白衣,宽大白裤,脚穿肥大花鞋,头戴凤冠,背后背着一个蝶形大花。她见公韧醒来了,哈哈一乐说:“公韧哥,醒了啊!你看我演得怎么样啊?”
公韧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自嘲地说:“什么味儿啊,瘦杆杆的迷幻药水差点儿薰死我了。你演得不错呀,连我都认不出你来了,更别说瘦杆杆了。没看出来,你不但武功高强,还真是个好演员,演什么像什么,要是演戏的话,一定能成名角。”
唐青盈摇头晃脑地说:“布景也挺好的,真是要闪它就来闪,要雷它就来雷,要雨它就来雨,不叫它下雨,它还真听话,真就不下雨了。连老天都在配合着我们。”
公韧皱起了眉头说:“有一点我不明白,那鬼火一团一团,哪里来的?”
唐青盈说:“那还不容易吗,那不过是我在化工店买的一些白磷。磷的燃点低,也就是4o多度,到时候我把手心搓得热热的,也不用点,从瓶子里把它一把一把地撒出去就行了。”
公韧夸奖她说:“你真聪明,还是一个化学家。”
第二天天亮了没多久,杂货铺里还没有开门,就有人来敲门。公韧心想,是谁这么早啊,大清早的就来买东西,从门缝里往外一看,原来正是地接天领着瘦杆杆和胖团团提着一大包东西前来拜访。
公韧笑了,急忙对唐青盈使了一个眼色,唐青盈也笑了,对公韧调皮地做一个鬼脸。两人赶紧净面洗手,穿戴利索,然后开门“迎客”。
地接天进了门,对着公韧一哈哈,拱了拱手施了一个礼,连说:“打搅了,打搅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就来串门,来晚上实在是怕耽误你的买卖。”
公韧也拱手回了一个礼说:“真是稀客啊!哪阵风把教主吹来了,有什么事,叫别人送个信还不行吗?”
地接天又对公韧笑着说:“真是不打不成交啊,虽然说以前有了许多误会,那也更增加了我们彼此熟悉的深度是不是。这些天来我静下心来想想,唉……公韧兄弟不但是个人才,而且人品也好,放着这样的朋友不交,我岂不是犯了三大悔吗!”
公韧问:“请教地教主,哪三大悔?”
地接天哈哈一笑说:“这你还不知道啊,那就是该交的朋友不交,一大悔也;该努力的时候不努力,二大悔也;遇到的机会不去把握,三大悔也。我遇到了你这样的朋友不去结交,一辈子都要后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