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四十九节:兰溪之畔!(2 / 2)
“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不愧是信夫子啊!”
有人不甘心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或是与皇甫奇、于林有旧或是拥有一定的正义感无法坐视学宫儒家这般欺辱经世家打算在曲水流觞文会之中稍稍斡旋不指望能够帮助经世家赢下文会至少可以不让他们输的太难看。
也许侥幸之下可以帮助经世家不必从百家之中除名。
这已经是他们能够设想的最好结局了。
可是言一诺的到来彻底打碎了这些学究们想要帮经世家一把的念头。
他们此时只希望自己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千万不要有祸事从天而降。
也不是他们就没有一点文人风骨跟浩然气。
只是倘若他们为经世家仗义执言因言获罪得罪了言一诺这一位信夫子给自己跟所在的流派引来滔天大祸的话。
无人会说他们是铮铮铁骨的浩然气只会说他们是不识时务而已。
能够爬到他们这个位置的人谁人没有的弟子门生谁人没有家人亲朋谁敢冒险?
没有一点眼力劲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这个看不见刀光剑影却往往身死道消身败名裂的上清学宫里混到如今的位置?
曲水流觞文会由夫子来主持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但少之又少。
大部分时间都是由五位夫子委托一位德高望重的祭酒前来主持。
在智夫子吕德风下落不明的岁月里四位夫子往往是门下祭酒轮流主持作为平衡。
能够作为曲水流觞文会主持的祭酒也是感觉到家门有幸。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信夫子言一诺亲自下场主持这一届的曲水流觞文会。
虽不能说就坏了规矩但至少告诉所有人这一届文会不简单。
而且很不简单。
如果言一诺碍于自己夫子的身份不出面主持其他人也许还有帮助经世家斡旋得余地。
可如今言一诺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无形的雷池让他们根本不敢上前哪怕一步更不用说越过雷池一步了。
这些人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竟是被言一诺尽收眼底。
天人境强者与未入天人境的修炼者相比就是天壤之别。
天上仙人一念千万全知全能也并不是虚妄之言。
言一诺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稍纵即逝他缓缓说道:“今日按例并非是由我来主持曲水流觞文会但我听闻这一届学宫秋闱里面英才辈出其中佼佼者也会参与这一期的曲水流觞文会……”
他缓缓抬起手来衣袖之中飞出一把光洁如白玉的交椅落在他身下稳稳托住他的身体。
言一诺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学宫代有才人出我不甚欣喜便专程前来此次曲水流觞文会观礼看看那几位在秋闱中鹤立鸡群卓然超群的年轻俊彦究竟是见面不如闻名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还是见面更胜闻名当真可畏的后生。”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无分老祭酒还是新学子都是打心底里佩服言一诺的老谋深算。
随着智夫子吕德风的回归五夫子之中权力的争夺再起波澜言一诺若是亲自下场主持文会必然会给其他四位夫子落下把柄。
倘若以后有机会更进一步成为圣人今日这看似不起眼的癣疥之疾极有可能就会断送言一诺的成圣大道。
若是逞一时快意恩仇反而断送了自己的大道那显然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所以言一诺来到现场的理由是“观礼”而不是主持曲水流觞文会。
完美地将自己置身事外。
但他又在现场依旧可以震慑所有胆敢破坏他计划的人。
一箭双雕却又可以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言一诺设下的就是一个将经世家逼死的必死之局。
顺便可能还可以提拔一下自己麾下的人。
到时候秦枫自然就是那见面不如闻名的绣花枕头至于见面更胜闻名的人会是谁……
答案已呼之欲出了。
言一诺说完一名坐在众人当中一张椅子上的青年祭酒缓缓站起身来徐徐走到兰溪之畔从衣袖之中抽出一卷被淡淡紫气缠绕封锁的卷轴沉声开口道:“在下上清学宫祭酒崔巍受五位夫子所托主持本次曲水流觞文会……”
他伸手解开卷轴封印的霎那淡淡紫气骤然化为璀璨清光让兰溪之畔光明大放。
两个大字如虬龙一齐从书卷之上浮现而出蜿蜒盘旋最终就这样悬停于兰溪之上。
人群之中的法正蓦地轻叫一声:“不妙!”
孙山在看到那两个字时也是瘫坐地上用力拍着大腿脸上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只见得那作为今日曲水流觞文会题目的两个字不是别的字正是之前法正等人最担心得那两个字——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