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再战虎山（2 / 2）

八月二十七日，注定是乃木希典的成名日，太阳高高挂在天空，天气晴朗，确实是大打出手的好日子，上午巳时一刻，日军两个师团的火炮向虎山猛烈的倾泻炮弹，虎山上浓烟滚滚，这种炮击下，水泥建造的机枪堡也不能完全幸免，陆续有几个被炮火击中，碎石乱飞，看得人心惊胆战。

只是这年代的火炮注定威力有限，除了两个机枪堡被连续击中，确实焚毁，造成人员伤亡外，其余的，仍旧带着伤痕矗立在虎山上。

此刻虎山上破虏军守军仍旧只有两都，外带多出来的机枪组，不过三百余人，多数躲在防炮洞里等待这波轰炸结束。这到不是吴佩孚大意和轻敌，他清楚日军最后的进攻一定会狂轰虎山，他才不会让士兵上去挨炸，从建立虎山防线，再到这几日的进攻，他能够断定，日军在虎山正面上能投入的有效兵力不会超过一千，否则就太拥挤了，这第一波的进攻，靠虎山上两都人马和机枪完全能够抵挡，后续日军的连续进攻，他可以命令虎山反斜面的后备力量增援。

若日军不顾阵型，派出更多兵力进攻，他也不担心，凭借炮火和还未使用的迫击炮，日军多出来的攻击兵力，除了是炮灰，还能是什么？他到希望日军这么做。

乃木希典没让他失望，虽然第一波进攻兵力确实不过千人，但其后续两波比这个大，加上日军攻击线已经前移，波次之间间距不大，在仰攻中还会后队挤前队。

“命令火炮团开炮！”见日军第二波次出动，吴佩孚立刻下达了命令，这又是他的优势之一，他和虎山、元山后的炮团之间，有电话联系，仅此一条，就足以让日本人付出代价。

这回轮到日军尝尝火炮滋味了，无数炮弹在虎山周边迸出绚丽的火光，刚刚出动的第二波次日军攻击势头顿时被压住，看着火光中人影翻飞，乃木希典咬牙命令继续进攻，这情形，他能预料到。

眼见日军顶着火炮进攻，吴佩孚知道日本人打算一波攻了，他毫不犹豫拿起电话，命令虎山反斜面预备队增援，两边人马都朝虎山顶赶。

千人上下的先锋是攻不下虎山的，这一点乃木希典非常清楚，而对方炮火拦截后，他同样清楚，这一波攻击一样拿不下虎山，他要做的，便是派出后续兵马，让敌人无法喘息！

这一招管用，增援的破虏军和山顶守军应付前两拨日军已经有些手忙脚乱，而第三波日军已经冲过炮火拦截，朝山顶嚎叫而来！

乃木希典从望远镜中看到，露出轻蔑的笑容，他相信，敌军哪怕能挡住他的第三波攻击，也再无时间和力量挡住他的第四波、第五波…….

迎接第四师团全部主力出击的，除了可怕的迫击炮外，还有……人类历史上重机枪战术中第一次超越射击。

虎山西北山脚一里外，二十四挺重机枪一字排开，一名军官一声令下，全部机枪都迸发出火舌，他们面前没有任何敌人和目标，所有机枪的枪口，均朝天四五十度角，无数的子弹飞出枪膛，划过天际，越过虎山，在山的另一边，形成铺天盖地的弹雨…….

超越射击术，是武香从古代弓箭远距离攻击中找到的灵感，这种射击方式对于步枪来说，意思不大，耗费弹药，效果一般，但对于重机枪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个时代的重机枪庞大而且笨重，在战场上受到很多限制，由此，武香想到在防御中，如果采取超越射击，形成面覆盖的弹雨，对于敌军的密集进攻是有作用的，至少能够降低正面的防御压力。

实验效果看不出来，不过形成的弹雨确实吓人，吴佩孚对这个射击术非常感兴趣，原因就在于他防御元山、虎山，地形限制了重机枪的作用，堆积在虎山上，显然是给日军火炮送菜的，由此，他做了实验，将超越射击作为他防御的后备方案之一。

乃木希典表露出大规模密集进攻的态势，吴佩孚也自然想到了他的这个预备方案，当日军如潮水般涌出后，吴佩孚感觉这个射击术，应该能起作用，至少能降低虎山的压力。

他没想到，这可怕的弹雨何止是起作用，因距离太远，加上战场上枪声四起，攻击的日军和虎山上的破虏军都听不到远方的机枪怒吼，当弹雨落下时，中了头彩的日军第二十联队突然间攻击队伍停滞了，乃木希典从望远镜中看到的，是一大群攻击士兵接二连三扑倒在地，他完全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而二十联队的日军士兵，则在弹雨中痛苦煎熬，落下的子弹让他们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前一颗子弹或许只是击中手臂等不要命之处，但他们下意识的爬下，带来的是后续子弹接二连三击中背部要害之处，绝望的哀嚎声响彻战场。紧跟而来的第八联队完全弄不清状况，等于闷头冲入了弹雨之中。

这时候，八零迫击炮炮弹呼啸而来，在弹雨之下，覆盖了整个战线，真是火上浇油，伤口上撒盐，前后加入进攻的四波日军像死狗一般被按在地上痛殴，这一通好揍，彻底击垮了日军的心理，逃命的念头如瘟疫般扩散，整个虎山东南麓从远处望去，就像无数疯子在四处逃窜。

乃木希典和手下人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些士兵除了躲炮弹外，还在躲避什么，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孤注一掷进攻的第四师团正在水深火热中挣扎。

看到重机枪超越射击配合迫击炮，居然有如此惊人效果，吴佩孚兴奋之余，没忘记下达反击命令，随着战鼓声在山间回荡，两营士兵从虎山左右两翼杀出，而虎山上的破虏军士兵，早已被正面战场上的屠杀弄得精神大振，见两边兵马发动反击，他们自然不甘示弱，随着山上各机枪堡火舌喷涌，一条条人影从防御工事中越出，本就不知所措的日军那里还有斗志，逃命念头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