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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后拍第五件拍品,才是于薇想要莲花碗，距离开场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前四件价钱都不低,于薇来之前本以为是小拍，将莲花碗高价格定一千五百万,但现没想到是大拍，心里便有点忐忑，现场识货人肯定也多,说不准会把价格抬到什么程度。
便存着侥幸心理,祈祷没有旁人跟她飚价。
拍之前，何汝穆漫不经心地问她,“钱不够，可以向我求助。”
于薇自然是一阵喜，吃吃地笑了两声。但金牛座姑娘都固执,某个想法突然冒出来，就固执地不得了。于薇刚笑完就感觉这样也算是用男人钱，这样不好。
所以还是摇头，“不用，拍不到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特喜欢。”
但还未失败，脸上失望和遗憾就已经现了出来，何汝穆收眼底，勾了勾唇，笑了。
开拍时，于薇是第一个举牌，直加二百万。
立刻吸引过来许多眈眈视线。
于薇自信地挑起一抹微笑，正想以势必得架势吓吓其他拍家继续加价时，眼睛才眨了两下，周围牌就已经被举起了好几次，价格瞬间达到一千二百万。
于薇傻眼了，偏头与何汝穆对视了一眼，何汝穆面无表情挑眉，“求助？”
于薇咬牙摇头，咳了一声，举牌，“一千五百万。”破釜沉舟着直接喊到她自己心中价格。
心想如果还有人喊价就算了，省得一直把心提嗓子眼上。
紧张地看着主持人，主持人语速颇连问了几次后，落下两槌，“还有没有加价？后问一次，还有没有加价？！”
正要敲第三下时候，有人喊了价，“加。”
于薇顺着看过去，后排坐着是个成熟老男人，眉宇间沉着冷静。
单穿着一件羊毛衫，抱着肩膀……自信而又对人有防备。
短发蓬松利落，身材没有走形，无啤酒肚……不常应酬，注意保养，但这个年纪如果没有应酬，却是说不通。
双腿之间有一寸距离，右腿抖动……略紧张，表面平静，实则有不安。
看似倒像是个受人所托前来管家，势必要稳拍莲花碗。
于薇回过身，懒懒地靠向椅背，悻悻放下牌子，不再加价，叹道，“有钱人真可耻。”
“别以偏概全，”何汝穆偏头看了她一眼，“书记夫人不是给你钱了？”
于薇唉声叹气，“其实一千五百万，我也不够，也得凑一凑……”
何汝穆莞尔一笑，又问她一次，“不求助？”
“不用，借数目大，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转手卖出去，投资风险太大。”于薇咧嘴笑，低头继续看图录，连喊价都不听了。
何汝穆侧目看了一会儿于薇失望侧脸，转头看向电话拍价后一排，石立正坐那里。
何汝穆对石立示意微微点头，石立便和老男人开始喊价。
后一锤定音时候，于薇听到主持人说是电话拍价而得，本能地想要转头看过去谁这么大手笔，何汝穆突然指着图录上瓷器，问她，“你喜欢是这个吗？”
于薇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闻声看过去，是个五代秘色窑，摇头，“没兴趣。”便再未转过头去看。
于薇刚想说再等下一件古董手镯，她一定要拍来时候，电话就震动起来。
看是周阳电话，没想接，可却又三番五次不停震动着。
于薇只好出去接电话，片刻后，于薇脸色就变了。
急步走进来，跟何汝穆急声道，“我有事出去，你留下继续吧。”说着转身匆匆向外走。
“我陪你去。”何汝穆迅速抓住于薇手。
于薇摇头，抽出手，“不用，你留这吧。”
何汝穆眯起双眼，起身，不容置喙重复道，“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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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时，于薇解释说，是周阳电话，说公司丢了一大笔资金，而且因为之前密集头条闻，公司就已经面临资金链断裂问题，现怕是要过不去了。
何汝穆淡淡地听着，安抚她，“你们家公司这么多年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出问题。”
于薇摇头，不敢苟同，“这是第二次出事，怕是有点难了。”
于薇想了想，偏头看了眼何汝穆，笑着说，“记得我之前和你说我用了点手段，让我父亲把所有财产都给我吗？”
“记得。”何汝穆淡道。
“当时我被于彤周阳气急了，所以找人合作向公司出手逼他们就范。公司即将倒闭时候，我趁机向我爸提出把所有财产给我，我就可以让公司起死回生，那是我爸一手创立公司，大概真不舍得，就改了遗嘱……狠毒吗？对自己家公司下手。”
何汝穆没有嘲笑，只不温不火道：“不狠毒……因为你不会让你父亲公司倒闭，而你父亲也知道你不会真做到底。你父亲应该爱你吧？他不过是顺势把你找回来而已，用整个公司赔你过去一个人所承受苦。”
于薇猛地回头。
“怎么？聪明如你从没想过这个？”
于薇深吸了一口气，摇头，“真没想过，”转头看着窗外，“我以为他珍惜他一手创下来公司。”
何汝穆突然勾勾唇，淡道，“蠢得可以。”
于薇：“……”
妈何汝穆是不是永远不可能对她和颜悦色？！
一个小时车程，到了公司，于薇上楼直奔周阳办公室。
而何汝穆楼下等她。
周阳接完电话，从窗边坐回到办公椅上后，不过片刻，于薇就冲了进来。
于薇皱眉冷声问，“怎么回事？公司怎么会丢了一大笔钱？库存现金很多？”
周阳站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于薇面前，深深地望着她，轻道，“我骗你。”
于薇瞬间瞪大了眼睛，“你用这样谎话骗我？”
“不然你不会回来，我只是想见见你。”
于薇转身就欲走，周阳她身后漫声道：“于薇，你找到证据了吗？我撞了于彤证据。”
于薇背对着他冷声说：“会找到。”
“如果找不到呢？”周阳声线依旧温和，“如果找不到，就可以证明于彤不是我派人撞？我你心里位置，是不是还能和从前一样？如果找不到，即使我们不能回到从前，不会是情人，但你眼里，能不能至少别再带有对我厌恶？不要对我就判了死刑？”但语里痛苦却清晰无比。
于薇没有动，片刻后，抬起脚，“周阳，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我相信你能做出背叛我事，就会做出对背叛于彤事。还有，别再骗我。”
于薇回到车里时，面色很差，眼睛微红。
何汝穆侧目看了她一会儿，吩咐司机，“送她回去。”声音莫名很冷。
一直到离开市中心，上了高速，于薇方才缓缓开口，“为什么没有问我？”
何汝穆不咸不淡地说：“如果你们公司真有高管携款潜逃，你不会这么下来，应该是会打电话给我让我先回去。所以，周阳骗了你吧？”
于薇这时候还有心思赞赏何汝穆，笑道，“聪明。”
何汝穆面无表情地说：“得了，别笑了，笑得太难看了。”
于薇：“……”
于薇心思百转千回，终于再次开口问何汝穆，“周阳不承认是他撞得于彤，有办法找到证据吗？”
何汝穆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周阳家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