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亲事,探儿女（2 / 2）

“听说我儿那日去了6府？还送去一方砚台？”王太太试探地问道。

6活道：“是啊。以前常听人将儿子与那顾府三思兄弟相提并论，儿子还不服气。那日一见，聊了些许时候，儿子这才深知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现下儿子只觉得，儿子当真是不配和那顾府三思并列呢。”

“哦？那顾三思果然这般出色？”王太太问。

“称得上惊才绝艳，不仅是文彩，就连说话做事都过儿子一大截。”一提到6三思，6活满脸钦佩之色，不吝把所有溢美之辞都用到他身上。

“顾三思多大了？”

“刚刚十六岁，”6活一脸羞惭，“儿子虚长他两岁，却着实不及他。”

“指不定那顾三思也如我儿一般想法，所谓文人相轻，到你们这里却是恰恰相反。”王太太道，她一心想把话题转到自己关心那上面去，对于儿子这番感叹倒没怎么往心里去，“听说那顾府微娘和顾三思是双生兄妹？两人长得可像？”

“一模一样。……不过很奇怪，三思兄弟绝对不会让人错认为女子，而顾姑娘温柔婉约，亦无半分男儿气。两人分明一样相貌，却又似乎完全不同。”

王太太心中满意地一笑。儿子既然说出这句话，起码说明他不但与顾三思相交，而且还与顾微娘见过面，对她印象并不差。

“听说现顾家大房生意全都由微娘操控掌管。”王太太道。

“这是没办法事。”6活叹息一声，“大户人家女儿，就算是商户，亦知道不该轻易抛头露面道理，但顾姑娘父母双亡，兄长又未成年，只能由她来操持了。……真真是不容易。”

“听活儿这话，似乎对顾姑娘出面理事并无微词？可是我听市井间传言说起她可并不怎么好听。”

6活面上浮现出怒色：“那不是过些无聊小人无稽之语。顾姑娘虽然不得不掌管家业，却一向洁身自好，那些污蔑她人定是居心不良。”

他这边还替微娘打抱不平，却不知道自家母亲心里已经笑翻了天。

太好了！

开始她还想着只要活儿不抵触那顾家微娘，她就替他定下这门亲。如今看来，儿子何止是不抵触？他分明已经属意于这个姑娘。

这样，她也不算是对不起儿子了。

“那姑娘确实不错，瞧着性情难得好，就连相貌也是上上等。虽然出身低了些，来我们6府几次，却一丁点儿拘谨都看不出来。活儿觉得什么样男子配得上她？”

“这个……，”一说到这点上，6活一反刚刚人语，反而犹豫起来，“这个，至少该是个正人君子，”说到这里，他猛地反应过来，“母亲，我们私下里这样议论人家姑娘，似乎不大好。”

王太太微微一笑：“如果当真只是闲话，自然不好。不过我既然有心帮你定下她，总得先弄清楚你意思。就是不知道你心里，她是否配得上你？”

6活一怔，既而脸慢慢涨得通红。他虽然心慕微娘，却苦于两人身份差距太大，他亦深知自己终身大事掌握父母手中，因此一直不敢形之于外。

没想到母亲不但说破此事，还表明态度站他这一边。

这一下可是意外之喜了。

“母亲……。”一向出言流利妙语如珠他竟结巴起来，“我，这个，那个，真……。”

王太太一笑：“你怎么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你心思，就算放得再深，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你是我唯一儿子，我不疼你，谁会疼你？既然你看上了她，便是她福气。只要你日后不怪娘帮你定妻子出身太低，娘便择日找个人上门提亲去。”

“不，不低，怎么会低呢？”6活激动得屋内转了一圈，这才想起了什么，“可是，那顾姑娘曾说过，要替兄长守着家业，兄长束冠之前，她不会成亲。”

“你这孩子，便是这般实。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放心，如果想这事儿妥妥地成，便和那顾三思打好关系，其他不用你操心，娘自会帮你办得好好地。”

6活虽然不认为微娘是欲擒故纵，但王太太肯定给了他极大信心。他喜气洋洋地道：“那便多谢母亲了，儿子现去书房看书。”

说着他转身便走，待走到珠帘处才想起来忘了告退，忙转身施礼，这才美滋滋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