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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祁拉开了大门,灰尘阳光下漫天飞舞,地上一踩便是一个脚印,每走一步都能带出一阵灰。
管如此,杜泽依然能从花样繁复鎏金沙发扶手、叮当作响硕大萤石灯上窥见这栋建筑昔日繁华。
杜泽顾不得灰尘,深深吸了两口气后,露出笑容:“这是你住所?”
苍祁点了点头,眼中是一闪而逝怀念。
杜泽卷起衣袖,“你想住这话我们一起把这打扫出来。”
“只是带你来看看,然后我们就走。”苍祁声调低沉。
杜泽没想到苍祁会这么说,他脸拉了下来。
虽然他们确实说好报完仇就走,但是面对眼前这种阵仗,杜泽根本就不想走。打下江山自己不要扔给别人玩是一回事,被人算计觊觎是另一回事!
“你觉得我们走了,你弟弟会放过你?”杜泽冷笑,这是他第一次对苍祁露出这种表情。
苍祁低头不语。
杜泽甩开了他手,拉开身上棉袄戳着胸口伤厉声道:“这是为了你,只为了你,可不是为他苍郁!”
刷拉上棉袄,“这个位子你不要可以,咱们本来就没想要这个东西,但苍战和苍郁绝对不行,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苍祁依然沉默。
杜泽负气地伸手掸了掸沙发上灰一屁股坐了上去,扭头不再看苍祁。
冷战!
就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杜泽从未关门向外看去,那位给苍祁开门余爷爷正佝偻着背颤巍巍带着一大群仆人往这赶。
见到苍祁,他一个劲陪不是,“祁少爷,我老了,没用了,这速度实太慢了,实是怠慢少爷了。”
接着他向身后仆人挥了挥手,一干人等迅速各就各位,修葺修葺,拔草拔草,整理整理。
三个小时后,杜泽和苍祁干净明亮餐厅吃上了热腾腾四菜一汤。
“祁少爷,这是饭菜从头到尾都是我弄得,干净。你和这位少爷吃吧。”余伯说着,低声苍祁耳边道:“只要那东西你手里,谁也动不了你。”
余伯说虽低,但修习了炼体术杜泽早已耳聪目明,这话听耳朵里自觉浑身舒畅,对余伯好感度顿时上升了十个百分点,这苍家也不是人人都是大混蛋。
苍祁没吭声,优雅夹了点菜放进自己嘴角咀嚼,回了苍家他那些别他丢弃了很久礼仪又全回来了。
余伯见状不再多嘴,静静退了出去。
杜泽才不管那些,三口两口拔完饭,眼睛睨了睨苍祁,往椅子上一瘫,打了个饱嗝。
苍祁动作优雅加了速度,不一会杯盘干净。
杜泽这才站了起来,双手插兜出了餐厅上楼进主卧。
架防护罩,洗澡。
苍祁卧室比明珠有过之而无不及,杜泽惬意泡大媲美泳池浴缸里闭眼享受着一波一波水波按摩。
苍祁悉悉索索脱了衣服也走了进来,他讨好拿脸蹭了蹭杜泽。
胡茬子扎得杜泽细腻肌肤生痛,他一把推开苍祁脸,“滚蛋,找你弟弟去。”
苍祁得寸进尺得搂住了杜泽细腰,躺了他边上,自动调节水下床立刻调整了位子。
“我一直以为他们都死了。”苍祁仰着头淡淡说道,“你知道今天突然冲出来为苍郁抢族徽人是谁吗?”
“谁?”
“他叫苍炎,是从小教导我人。我苍家十六年是他和我同吃同住手把手教我战知识和实战经验。他很严厉,我要是学不好他会打我,打很凶。但是他也很疼我,训练完了会给我上药,会抱我,会给我讲故事,会哄我睡觉。”
“六岁第一次杀人时候,我吓得睡不着,是他把我搂怀里轻轻地哄,唱着母亲给弟弟唱儿歌。”
“八岁那年有次我训练提前结束,见到弟弟摔了一跤哭,母亲心疼将他抱了起来他嘴里塞了颗糖,我羡慕极了。晚上时候,他就笑着塞了颗糖我嘴里,说我小孩子心性。”
“十岁那年,我被父亲勒令和盲蛇搏斗,是他硬拼着挨了一百鞭让父亲取消了这场会让我送命决定。”
“还有数不刺杀任务,都是他拼着受伤、流血背后默默保护我。我能活到十六岁全仗着他养护。”
“我心里,他不仅仅是我师父,像是我父亲。”
“小泽,我一直以为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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