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后一吻【终于吻了,泪奔一万字(2 / 2)
“馥儿……”月恨水依然低声唤她。
北宫馥抿一下唇,深呼吸两次以后才道:“好,吃饭吃饭,这么好的饭菜,不要浪费了!”
她闷头狂吃,月恨水蹙了一下眉头,眼中多是一些不忍:“慢些吃,没有人会跟你抢。”
北宫馥不理他,不一刻,狂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大半,这才停了筷子:“吃完了,我回去了!”
说着,径直站起了身子就要走,月恨水赶紧拉住她的手:“馥儿……”
“师父不是想早些赶馥儿走吗,馥儿走就是了!”
月恨水有些无奈:“为师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总之,为师绝对不会赶馥儿走。”
北宫馥转头看着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月恨水笑得格外真诚。
北宫馥盯着他的眼睛看,似乎想透过他的笑意看到他真实的内心。
但是很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
所以,她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师父,馥儿总是看不透你。”
月恨水眼中的笑意终于渐渐盛不住了,僵在脸上,然后慢慢消失不见。
然后,他松了手:“若是看不透,就不要看透吧,有些事情,看得太透彻了,反倒不好。”
“是这样吗?”北宫馥有些疑惑。
“也许,以后你会明白,但是为师倒希望,最好你永远都不明白。”
北宫馥定定地看着他,越发觉得他说话和做事都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她想要伸手抓,却怎么都抓不住。
想了想,她只感觉有些迷茫,那一晚的吻,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境虽然极端唯美,但梦醒之后,却仿佛都没都没有了。
她心情忽然有些沮丧起来,转身下楼出门而去。
月恨水见她脸色不好,赶紧付了钱追了出去:“馥儿……”
他急急拉住她,握住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明明五月了,你的手,怎么还是如此冰凉?”
北宫馥仰头看着他,就这样站在酒楼门口盯着他看,久久不语。
“好啊,你们两个!!”一旁,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两个人受了一惊,赶紧朝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袁不苛!
“二公子告诉我你们两个关系非同一般,我还不信,看来确实如此!”他睁大眼睛盯着师徒二人紧握的双手。
月恨水忙道:“不苛你别误会,馥儿手冷,我帮她捂手罢了。”
北宫馥轻笑:“师父,何必跟他解释,有些人心就是黑的,所以看世上人就都是黑的,有些人耳根子软,受了一点挑拨,又看了一点点事情,就深信不疑,这种人的想法,何必理会。”
“馥儿……”月恨水想要阻止她,“不管怎么说,都是同门师兄弟,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你们也知道怕了吗,怕我把这丑事传到山上去?”袁不苛冷笑一声,原本尚算俊朗的脸上此刻是有些扭曲的怒意。
北宫馥看着月恨水笑:“瞧,师父,我就说吧,有些人你是没法跟他说人话的,偏就喜欢去听一些疯子的乱叫,又喜欢帮着疯子当疯狗出来乱吠,不用理他了,我们走吧。”
“北宫馥,你站住,你说谁是疯狗?!”袁不苛一下拦住她的去路。
“谁在这里乱咬谁就是疯狗!”北宫馥翻个白眼,“好狗不挡道!”
“北宫馥,月恨水,你们欺人太甚!”袁不苛抽出了佩剑,直直指着他们,“今日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谁也不许走!”
北宫馥冷哼一声:“师叔也不叫了,以下犯上,不尊师长,玄门可以逐出师门的。”
月恨水见路上还有些行人来往,怕有人认出北宫馥,赶紧拉了她一下:“你先回去,这里交给为师处理。”
北宫馥想了想:“我知道他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如果走了,倒显得我们真的心虚似的。”
“但北宫家的人看到了怎么办?”
北宫馥想了想,对他使了个眼色,直接转身就飞身到了屋顶就跑了。
在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之前,暂时先把人引到偏僻一点的所在去吧。
月恨水自然知道她的想法,看了袁不苛一眼:“我们找个地方去说清楚吧!”
袁不苛本不想理会他,但是月恨水转身就走,他的功夫自然不能跟这位天才的小师叔比,除了跟上,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不一刻,三人已经到了郊外,袁不苛跟得气喘吁吁。
他的武功本来就不如北宫馥和月恨水,两人又刻意跑得飞快,只让他跟得差点断了气。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袁不苛别说举刀了,就算说句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你……你们……”他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使劲咽了一下口水才指着月恨水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高下已分了,你连我的都追不上,还妄想打得过我跟师父联手?”北宫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告诉这个残酷的事实。
袁不苛调息了一阵,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此事我定当禀明掌门师伯,他一定会有办法惩治你们的。”
月恨水摇摇头叹口气:“你以为,大师兄会不知道我在哪里吗?”
袁不苛愣了一下:“掌门师伯他……知道?”
“我跟他说过,我会下山帮你小师妹。”月恨水实话实说,不过却还是隐瞒了一些事情。
袁不苛皱起眉头:“我明白了,掌门师伯一定是怕你们做错事,才让我师父派我下山,我有责任帮你们。”
北宫馥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打算怎么帮我们?”
“你们……你们这是不对的!”想了老半天,袁不苛终究是口讷,好容易才想出这么一句。
“我们怎么不对了?”北宫馥一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北宫馥歪着头看着他,“袁师兄,任何事情,都需要有证据,眼见为实,口说无凭!”
“我……我看到你们手拉手……”
“你师父从来没拉过你的手吗?”
“我……我是男的,我师父也是男的!”
北宫馥冷笑一声:“所以我才说,只有思想龌龊之人才会觉得这个世上的人都是龌龊的,只要心中坦荡,别说是握手,就算是睡同一张床又如何?如果我们真有你想的那般龌龊,在紫霞山上那么多年,恐怕连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
“噗!”月恨水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算是什么比方啊,他这个徒弟也太会举例子了吧?
袁不苛却在认真想这件事的可能性,北宫馥又加了一句:“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说着,她主动牵起月恨水的手:“师父,我们走吧。”
在袁不苛愣神间,师徒二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看来你真的应该早些回府去了,不然怕是要闹腾起来了。”月恨水有些担忧地看了一下北宫馥。
北宫馥笑道:“当知道北宫成被长平公主养在展眉楼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将来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没想到北宫静和景安皓这么大方,竟然把袁师兄都借给长平公主的男宠治伤了。”
“不管怎么说,景安皓和长平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如果景安皓想要成大事,长平公主的支持几乎等于安皇贵妃的支持,他当然要尽力招揽人心。”
“我明白他的想法。”北宫馥点点头,她上一世可是跟他做了十年夫妻,怎么会不明白枕边人的想法?
月恨水忽然噤声了,北宫馥也停下了脚步:“师父,你是不是……介意?”
“介意什么?”
“介意我上一世,曾爱过他?”
“你爱过吗?”
北宫馥想了想:“也许更多的,是想让北宫家的人认可我,我想证明,我可以给北宫家带来更多,可以让他们在我的帮助下过得更好,他们离不开我,至于其他,也许真有夫妻之情,但是那份情,也许连我自己都不清楚,算不算得上是爱。”
月恨水眨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你以为,为师为什么会介意?”
“师父……”
“回去吧,到了!”月恨水指指前方,正是定安侯府听雨轩的屋顶。
北宫馥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停了下来:“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师父很久了。”
“哦,说来听听?”
“当年我被景安皓北宫静禁锢在地牢,我曾经将师父给我救命灵符抛到空中,可是我在地牢中半年,师父却并没有出现,为什么到最后一刻才出现?”
月恨水愣愣地看着她,良久以后才道:“这件事,我会回答你,但不是现在,你……可以等吗?”
北宫馥想了想:“好,我就等师父,我相信师父不会让我失望的。”
说着,她嫣然一笑,整个人轻轻掠起,已经落到了听雨轩的屋顶之上,随即跳落下去,整个人消失不见了。
月恨水看着她消失的身影,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
风起,高处不胜寒。
“咳咳咳!”月恨水忽然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嗽一直不停,一声一声,一阵一阵,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样。
他捂着胸口慢慢跪倒在屋顶之上,单手撑着屋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地拿出一块帕子捂住了嘴,在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声过后,他终于拿开了帕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帕子,微微抬手,一道火苗在他掌心窜了起来,将那块帕子一瞬间就烧成了灰烬。
又一阵风吹过,那灰便随风消逝,很快散在空中,无影无踪。
月恨水这才站了起来,又盘腿坐着调息了一阵,再起身时,他已神色如常,一个纵身,往莘莘小院方向掠了过去。
定安侯府,听雨轩。
听说北宫成伤势已经稳定,长平公主就很急着将他介绍给了几名官员,谁都看得出来,公主是要提拔他了。
但北宫成现在只是可以走动,背上的伤口还不能随意牵扯,只能站着或躺着,要给这样一个几乎什么都不能做的人弄一份官职,真是难为了各部的尚书大人们。
不过好在北宫成这个人,虽然其心不太正,倒也是个有真材实料的人。
不然当年北宫馥也不会让这个根本瞧不上她的哥哥来统领他们贴身的禁军。
而他的背叛,也让是真正让她感觉到最致命的一击,北宫成的心机和才华确实是十分高端的。
见几位尚书大人迟迟没有动静,长平公主有些急了,索性还是用了老办法——办宴席,把她的这位新宠介绍给各位王公大臣们。
这次宴席的请帖,北宫政和北宫勤自然也各自收到了一份。
帖子上写着:可携眷参加。
同时,因为北宫家是北宫成的家人,公主还特地颁了恩典,带的家眷不限人数。
就是不止可以带夫人,小姐或者公子也可以带上。
长平公主的心思谁都看得出来,她是想让北宫成和家人好好团聚一下,甚至提出可以带姨娘一起去。
而这姨娘,除了蔡姨娘又还能有谁呢?
不能回北宫家,北宫成自然是见不到亲娘,长平公主也是想趁这个机会让他们母子见见面。
看起来,这位公主真的是对北宫成照顾得无微不至,十分周全。
沈夫人一早来找北宫馥:“送请帖的公公偷偷告诉我,让我务必带你一起去,说是端王和端王妃也会参加,让你们姐妹二人好好聚聚。”
北宫馥点点头:“女儿明白。”
她当然明白,北宫成之所以落到如此田地,其实都是她在背后推泼助澜的。
如今人家东山再起,自然需要在她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北宫馥并不介意,梳妆打扮了便跟着沈夫人往百花宫而去。
这一次的宴席可谓十分正式,长平公主甚至直接把宴席的地点设在了百花宫内。
这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很少见的事。
长平公主爱男宠,却并不过分,至少这种宴席,不会在皇宫内举办,总是会在外面找个地方办,比如驸马府就是很常去的地方。
可这次,她连驸马府都不去了,让所有人都进宫。
北宫馥抬眸看去,所有皇子都到齐了,端王晋王是公主的亲兄弟就别说了,竟然连平日里行事低调的寿王,四皇子秦王,连今年才十四岁的六皇子瑞王也请了。
至于太子,那是必然到场的,就算他的母后跟长平公主的母妃根本就几乎是公开的敌人。
北宫馥叹口气,自古都是痴心女子负心汉,就算是贵为公主,恐怕也不能免俗啊。
那一边,北宫静和景安皓正帮忙招呼贵宾,远远看到北宫馥和沈夫人走了过来,忙上前问候。
“母亲,妹妹,你们也来了,刚刚我也见到父亲了,他看上去脸色可不太好。”北宫静亲热地挽着沈夫人的手,“怕是二哥的事儿,他心里还过不去。”
北宫馥但笑不语,北宫静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对了,馥儿妹妹,袁公子也来了,你们是师兄妹,可要打个招呼吗?”北宫馥摇摇头:“倒是在同个山上待过,不过并不熟。”
“小师妹这话怎地如此见外,当年我们在紫霞山上山盟海誓,互赠定情信物的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跟我不熟?”
袁不苛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那响亮的嗓音很快引来众人的围观。
立刻有人议论起来:“没想到堂堂侯府千金居然跟人私定终身啊!”
“是啊是啊,真是不像话,当真是外面野生野长的,一点羞耻礼仪都不懂。”
“你看看她,回来以后还装作不认识,摆明了富贵了就不再理人家了,始乱终弃啊!”
……
北宫馥并不理会那些议论,只是转头看着袁不苛:“袁师兄,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我何时何地跟你私定终身了,又有何物为证?”
袁不苛走到她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紫霞山上,彩云洞,你当时就把这块绣着你名字的帕子送给了我,说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众人的议论声更大了,北宫静拿过那帕子看了一下,同样大声地问:“妹妹,这上面确实有你的名字,这事,姐姐也没法帮你了,既然你与袁公子有情,理当禀报父母亲知道,其实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是什么坏事,我想父母亲一定会通情达理,成人之美的。”
北宫馥笑意更浓:“姐姐真的这么认为?”
北宫静立刻点头:“看袁公子跟妹妹也算是郎才女貌,你们两个都研习医术,看起来真是十分登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