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半半步猜(2 / 2)
三日未归家顾双城手里握着那条言忱遗物里找到项链——名曰,她反复摔打着这条项链,弄得陆子曰都看不下去了,他从顾双城手里拽下项链,说:“我那位世伯不是给你鉴定过了吗?这条是纯血钻,姚千山先生作品,是真血钻,你这样摔来摔去,一点都不心疼吗?砸一下,就不知道砸扁了多少金条!”
“是么。”顾双城不以为然说。
“要是我那位世伯看到,非得气吐血。他还一直问我,你有没有把这条项链还给博物馆呢?”
“为什么要还去博物馆?这是言忱书房花瓶里找到,要还,也是还到言宅东阁里。”顾双城捏了捏鼻梁,她合上笔记本,看向陆子曰,“你喜欢,就给你好了。”
陆子曰连忙将如同烫手山芋一样扔还给顾双城,说:“我为你这条项链也查了不少资料,它真是文物,拿着也不能戴,戴了让人瞧见就是犯法呢。”
顾双城嘘一口浓烟,“陆博士什么时候怕犯法了?”
“我是要比那些守法说法人懂得法律。你珍藏可以,以后不要随便一生气就拿它出来撒气,摔来摔去。”
陈果端着果盘走出来,附和着陆子曰话说:“摔来摔去是可以,我们家你可以拿出来显摆一下,可是去了外头,千万不要把这条拿出来,被警察叔叔逮进去可不好受,够你坐好几年了。……你们吃点水果吧,我看阮秘书里头困得睡着了,你们俩要不要睡一会儿?我还怀着孕呢,你们俩就当着我面,研究了三天杀人案,你们有没有公德心?”陈果量让自己用轻松语气说话,但她心里真轻松不起来了,也许是她肚子里孩子越来越淘气,现连晚上睡觉心里也觉得惴惴不安,一是担心她孩子爸爸陆子曰先生会受到这次大风波影响,二是怕她孩子干妈顾双城……陈果不敢再想,她指了指钉墙上那些照片,说:“你们研究出来了多少,我听听。”
那些照片上人,全都是和言战有过亲密交往男性和女性,而这些人,也都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死于非命,唯一一个幸存就是至今仍然还躺病床上做植物人格蕾丝。墙上照片静静被钉那儿,顾双城手里捏着项链,“嗒”得一声,她把项链扔第一张照片上,和第一张死者照片一起掉到地上,陈果捂住眼睛,“真血腥照片。”
“老婆,你之前收集资料十分完整,再加上阮晶晶和我人脉,我们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做这些事人应该是言忱人,言忱死前,这些人就帮着言忱不着痕迹控制这言战私生活,言忱死后,这些人仍然不遗余力做这些事。四年前,这个叫克瑞斯男人,听说是英国贵族,和言战吃过几顿饭,被外界传两个人约会,结果没多久,他就英国参加赛车时候车毁人亡,照片当然血腥,简直是血肉横飞,他原本长得很帅。细查起来,言战当时对这个克瑞斯先生只有朋友好感,但这位克瑞斯先生对言战就不仅仅如此了,同样四年前因相同原因,一位男士破产,一位男士到现还牢里蹲着。”陆子曰用量调侃语气说着,瞧见顾双城脸色越来越黑,他就没再说下去。
“行了行了,别说了。直接告诉我,这些人究竟哪儿!”陈果捂住眼睛,实不想看那些人是怎么死,她只想知道谁杀死了这些人。
“现很明显能看出来,有人比我们早开始注意和调查言忱这些人,克里斯事件就是这两方人起冲突一个导火索。有言忱那些人,就不可能容得下克里斯这样疯子出来作乱,不可能由着克里斯出来抹黑言战,这是不可能,这些人致力于塑造言战商界完美形象,他们比言战身后团队还要细心周到,并且完全不顾法律。”
顾双城盯着掉地上那串血钻项链,说:“克里斯事件里热心要数罗国庆和罗天和两兄弟,他们眼红罗石磊总警司位置,是情理之中,可是也太有恃无恐了。他们恃得是什么?一定是有人属意了他们,告诉他们接下来言战恐怕就要坐不稳了,因为只有言战坐不稳,罗石磊才会从总警司位置下跌下去,任市长换成了我舅舅顾沉渊,那本就是不稳初始……”顾双城皱了皱眉头,“我舅舅现已经不信任我,但他手上能有几张牌,我是知道。……能绕过言忱那些人,直接把克里斯事件揭开人,一定不是顾沉渊,他现等于是坐拥渔人之利,不费一兵一卒就已经看到我姑姑摔了个大跟头,有个人替他收拾言家那些人,他一定很高兴。”
陈果听着听着,就疑惑道:“你为什么不怀疑云中天?”
“他打了我姑姑一拳,如果是恨之入骨仇敌,他不会就此失了分寸,他肯定不知道这些照片和视频是哪儿来?如果他知道,他不会打这一拳。”顾双城肯定说。
陆子曰弯下腰,拾起跌地上项链,“是……罗可欣吗?这位云家大夫人?”
“她和顾沉渊一样乐见其成,煽风点火还可以,她心里痛恨我姑姑,但每次见到我姑姑,总是百般讨好,装作温顺胆小样子,这就说明主使人一定不是她。要不是克里斯事件,我们也看不到那些为死去言忱做事人,他们和鬼没什么区别。”
陈果摸了摸肚子,“那到底是挑起克里斯事件这个‘厉害人’重要,还是言忱养得那帮‘忠鬼’重要?”
“二者都重要。我要比言战早知道这些人是谁,我一定要比她早知道才行。”顾双城闭上眼睛,心里又是堵堵钝痛,“我一定是把什么人给忘了。”
“顾总,刚收集来资料。”阮晶晶打着哈欠,把一份传真放到了顾双城眼前,顾双城睁开眼睛,略略看了几行,“对。……可不就是她么。”
“谁?”陆子曰拿起传真看了几眼,“……是云家老夫人?”
陈果难以相信摸摸后脑勺,“她都七老八十进棺材人了,搞出这些事情来做什么?是不是弄错了。现谁都晓得云氏和言氏之间是有合作,时局都变了,也不像以前那样成天需要斗狠,她这么做,让云中天怎么和言战继续合作下去?”
“……她从来都不想看到她两个儿子和言战走得过近。”顾双城向后仰靠沙发上,“云中天和言战都知道现形势变了,他们两个也希望极力促成言氏和云氏浅合作关系,但是云家老夫人已经……或许恨言战入骨。”
“一个七老八十老太婆,还能保持如此怨恨,心里不仅恨,还一直瞅着机会把言战推下深渊去,这说明,这股子怨恨已经融进她骨髓里,她半个身子进了棺材,半个身子还外面呢,她要拽言战和她一块去……地狱?”陆子曰深吸一口气,阮晶晶接着说:“她孤注一掷要把言战弄得身败名裂,可能也是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少日子里,后时间里,总要做点什么才对?”
顾双城忽得站起来,她从陆子曰手里拽下那条,来回走动道:“我姑姑做事向来都是公私分明,即便和任何人商场上闹得血雨腥风,也不会把商场上事情祸及到各家后院女眷,那些名媛们都喜欢和我姑姑打交道,可不就是因为她这个脾性么。我姑姑这么些年,结下梁子不少,但都商场上结下,何时和这位云家老夫人楚惜云有过大过节?”
“……你再往上面想想,言战没你面前,提过云家老夫人么?”陆子曰问。
顾双城摇摇头,“我姑姑向来待人亲厚,对待她那样老人家,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陈果闷声一笑,“啧啧,你们听,张口一个我姑姑,闭口一个我姑姑,是,是,你姑姑什么都好。那有些疯狗就是喜欢瞅准了浑身上下都没毛病人咬啊!”
脑子像是被什么疾风骤雨给堵住了一般,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顾双城捏着项链,脑子里又是突突跳动,“这可怎么是好,眼下言战忙着她商场,暂且瞄不到这里,等她真回过神来顺藤摸瓜,肯定比我知道!不行,不行,我要比她知道早,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我言战,我言战……”
三人见刚才还冷静分析顾双城开始用项链砸头,都觉得十分心疼,阮晶晶看向陈果,陈果摆摆手道:“你们别逼我,我真想不说所以然,肚子里有宝宝了,人也变笨了。”
陆子曰叹了口气,“夫妻俩之间,是没有秘密。”她看向陈果,“云家老夫人恨,云家老爷子云磐能不知道?云磐要是还能主事,能容得下他夫人这么对付言氏?他现坐轮椅睡病床……”
“……云磐?”顾双城不再砸头,她低头认真盯着这条价值连城血钻项链,似是透过这条项链琢磨些什么,良久,她开口道:“我要见云磐。”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我来说,张国荣是从一而终程蝶衣,是总爱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何宝荣,每次深夜,当我无法入睡,当我伤心难过之时,我喜欢看得电影就是《霸王别姬》和《春光乍泄》,万籁俱静时候听程蝶衣一些台词,总会让人产生某种铭心刻骨感觉,而看春光乍泄里,何宝荣那间曾经两个人生活房间里独自哭泣时,总会觉得哭得那么真实,很多电影里哭泣都让我清楚知道这是演戏哭,而春光乍泄里,我见到了一种……这就是leslie哭,那种哭泣不加修饰,甚至是无比苍凉干涩,你听到这样哭泣,眼睛不会跟着流泪,但心里却跟着流泪了。
很多歌独自难过夜里,谢谢张国荣电影陪我一点一点入睡。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