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痴迷(1 / 2)
林瑶有些激动,一张脸长得通红,脸上的血印子就显得更深,如此更显面目可憎。
林宛白立在原地,眼神毫无波澜,越是如此,林瑶就越是激动愤怒。她在林宛白的面前,永远低一等,像个失败者。在别人眼里,她给她提鞋都不配。
可她就真的清高么?
林瑶看着她,良久以后,眼里的怒火慢慢消散,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说:"姐,初中的事儿,你还记得么?"
林宛白闻言,微的挑了下眉,看着她眼里明显的嘲弄没有做声。
由着一连串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关于初中那件事,林宛白早将其抛在了脑后,眼下也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去做催眠,激发深藏在脑子里的记忆。
但她现在并不急着想知道,事情够多了,她不能再去挖一个可能会伤害自己的记忆,让自己多一层烦恼。
她盯着她,林瑶眼底的笑意更浓,林宛白扫了一眼,见着盒子旁边有一个操作盘。她一句话没说,过去随便摁了一个按钮,地步的传送带开始运作,林瑶不得不跟着转动起来。
还真是个玩具,林宛白嘴角勾了一下,皮笑肉不笑。
这傅踽行的脑子是什么做的,还能想出这花样来,她又随便按了一颗按钮,有音乐响,而后绑在林瑶脚上的两根纽带开始收紧,林瑶当中劈了个叉。
底下的传送带停住。整个地盘开始转动,随着音乐叮叮当当。
可她一劈叉,身子矮下去,脖子就掐紧,呈现出来的姿态异常的奇怪,她扬着脖子,再没有办法笑,连眼神里的嘲弄都维持不住。
林宛白露出淡淡的笑,说:"真好玩。"
音乐未过半,林宛白就摁了停,一切恢复,脚上的纽带一松,林瑶慌忙爬起来站好,大口大口喘气,那个位置勒不死人,却让人极其难受。
林宛白不打算再听她说话,回到客厅里去看电视。
吃饭完,林宛白拉着傅踽行看了一会电视,两人就坐在客厅,林瑶那个位置正好是能瞧见。
林宛白与他聊天,时不时传来笑声,还能看到两人亲密的画面。
这才是最折磨人的,林宛白一定是故意的。
可把她钉在这里的,是傅踽行!
回房之前,两人走到林瑶面前,林宛白说:"她一直这样站着也不太好吧,晚上就让她休息一会。"
傅踽行说:"对她不需要有这样的同情心。"
林瑶看向傅踽行,眼眶泛红,眼里的光一点点的灭掉,看着他满眼的冷漠,她终于将心里那一点点的希望也没有了,这个男人有多无情,她看清楚了,也看明白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唇,垂了眼帘,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林宛白看了傅踽行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稍后便挽着他一块回房。
她简单洗漱,坐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想着刚才傅踽行对林瑶的态度,真可以说是无情无义到极致。
再回想当初,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感情?
她若是还相信他会有感情,往后怕是会比林瑶的下场更惨,只有保持清醒的头脑,足够的自知,也许能把伤害减轻到最低。可她清醒过来已经为时已晚,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勉力支撑。
其实她不恨林瑶,林瑶不是罪魁祸首,心里甚至还生出一些同病相怜之感。
看着她,俨然像是在看自己。
也许如她所言,往后她会比她更惨。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直到傅踽行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才猛然回神。双目聚焦,透过镜子看他。
"在想什么?"他微微弯身,靠近与她。
林宛白没有避开,转过身,说:"没什么。"
"现在时间还早,我让蓉姨在影视厅做了准备,应该都弄好了,去看部电影好不好?"
"好。"林宛白没有拒绝。
傅踽行给她拿了件外套,拉着她的手一块去了三楼的影视厅。
蓉姨已经收拾得当,就是片子难选,不知道要放什么,想了想就给按了个老片子《大话西游》一二两部,既有搞笑又有爱情,轻轻松松的,正适合现在的林宛白来看。
两人进了厅内,一起坐在沙发上,灯光全暗,很快屏幕亮起,响起片头曲。
林宛白看的认真,即便已经回味过很多遍,但这样的老电影,看多少遍都觉得有意思,更何况里面都是俊男美女,看着又养眼。
看到第二部至尊宝戴上金箍圈的时候,林宛白就睡着了,靠在傅踽行的肩膀上,整个人软软的。
傅踽行对任何电影都没有兴趣,每一次看电影都是陪着她,心思也全在她的身上,至于电影放了什么,他并不知道,只知道林宛白笑了几次,哭了几次,又吐槽了几回。
他记得这大话西游,光他陪着林宛白看过好几回,第一次她笑的最多,第二次又哭又笑,第三次默默流泪,现在她却睡着了。大概这个故事,已经不能再拨动她的心弦。
林宛白睡着了,他的注意力才投进了电影里。
看完最后一节,他并不太明白,只觉是无稽之谈,而后把电影给关了。
一室清净。
他调节了一下沙发,扯过毯子给林宛白盖好。
这一夜,两人睡在影视厅内。
这影视厅没有窗户,全封闭的,连门缝都遮的严严实实。
林宛白是被尿给憋醒,睁开眼,一室黑暗,还当天没有亮。她开了旁边的台灯,坐起身子,揉了揉额头,睡久了就是头疼的慌。她穿好鞋子出去,一路到楼下,看了时间有些诧异,竟然已经是下午时分。
蓉姨瞧见她,"刚想去叫你起床呢,肚子饿了吧?"
她讷讷的点头,跟着蓉姨去厨房吃饭。
吃饭一半,脑子清醒过来,就想到家里还摆着一个真人八音盒,便问:"林瑶那边给吃了的么?"
"给了。"
林宛白点点头,没有多言。
蓉姨也不多说,只转了话题,"我一会要去医院看小小少爷,你若是取不好名字,我去找算命先生给取几个回来,倒是让你挑选,这样可以么?"
林宛白想了想,便应下了。
等她吃完饭,蓉姨整理了一下就出门了。
林宛白闲来无事,让佣人随便买了一把花籽回来,直接挖了外面的草坪,预备种花。
从八音盒前走过的时候,她稍稍停了一下,扭头看了林瑶一眼,两人对视。
她眼里全是怨气,林宛白想了想,没有与她搭话,拎着工具盒去了外面。
晚上,傅踽行回来时,弄了一台老式留声机回来。
按在偏厅,还搞了一袋子黑胶唱片,都是绝版了的。
林宛白见着,眼里生出一点兴趣,瞧着工人小心翼翼的把留声机搬进来,瞧着样式,是老古董了,并且估计是真古董来的。傅踽行指挥他们安置好,调试完以后,放了一张唱片进去。
唱片滚动,紧接着悠扬的曲调缓缓流出。
音色很不错。
林宛白说:"你哪儿弄来的?怎么想到弄这个。"
他不答,只问:"喜欢么?"
"还行吧,挺好看的。"
"喜欢就好。"
林宛白将几盘黑胶唱片翻了翻。可真是珍贵,也不知道他怎么弄来的。
她坐在旁边的贵妃椅上,仔细研究,傅踽行也没打扰,屋子出去准备晚饭。
蓉姨回来的晚了一些,他们吃过饭,她才高高兴兴的回来,带了个喜讯,说:"孩子一切都好,医生说熬过来了,再过一个月就能接回家。娃儿胖了一点。"
她给林宛白看照片,傅踽行坐在旁边瞧着,林宛白看着照片,露出了笑。
自出事到现在,她的笑容再难看到,这样发自内心的更是难得。
只是,傅踽行却并不开心。
蓉姨又把算命先生写的拿出来递给林宛白,说:"老先生说小少爷是大富大贵的命,生成八字特别好,就是……"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暗搓搓的看了傅踽行一眼,后话也就没有再往下说。
只是将老先生取的几个名字拿给林宛白看。
林宛白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递给了傅踽行,说:"你看看。"
傅踽行:"你决定。"
林宛白指了指中间那个,"傅林笙。"她笑了一下,说:"蓉姨,你是不是告诉老先生我和傅踽行的名字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呢。老先生按照八字排的。"
"那这名字,可真够巧的。"
最后,孩子叫做傅林笙。
傅踽行记得,之前林宛白说过孩子要跟她姓,所以她是忘了?
他没有提醒,总归姓什么都行,名字而已,不算顶重要的事儿。
这是几天来,唯一令人高兴的事儿。
林宛白让傅踽行在楼下待着,她上楼换了一身衣服,下来时,穿着一身红色的露背长裙,上了点妆,只口红颜色鲜艳了点,整个人的起色就提了上去,看着格外明艳动人,就是瘦了些,要是再胖一点,就更好看。
傅踽行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到她似一只蝴蝶,朝着他跑过来,裙摆随着她舞动,像精灵。
他心头微动,喜欢看她这般灵动的样子。
她跑到他身后,说:"去偏厅,我们去跳舞。"
傅踽行应了,拉住她的手,起身与她一块往偏厅去。
两人经过林瑶,谁也没看她。
可这恩恩爱爱的样子,全然落在林瑶的眼里,她看到傅踽行望着林宛白痴迷的眼神,在心里嗤笑,假的,都是假的!
很快,偏厅那边就传来古典乐的调子。
林宛白会跳各种各样的舞种,不过大多是半吊子,应付一下还是可以的。
至于傅踽行,只会简单的交际舞。
林宛白可能是真的高兴,她绕着他跳了好一会,直到体力有些撑不住,才转回他的怀中,噗嗤噗嗤的喘气,脸颊微红,鼻尖上出了点点细汗。
她靠在他的身上,说:"不行了,好累。好久没有这样跳舞了,体力撑不住。"
傅踽行手掌扣着她的腰,牢牢的将她扶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看着她的眼睛,一时难以自控,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林宛白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双手抵住他的肩头,攥了拳头,她心里有些抗拒,却也忍住了挣扎,只由着他如此。
他抱她抱的很紧,这样的力道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呼吸都变得不畅,开始本能的挣扎,但傅踽行着了魔一般。
他不顾一切,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音乐接近尾声,可他们却只是刚刚开始。
林瑶在外面,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响,这简直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他们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她闭着眼,咬着牙,内心对他们的憎恶逐渐加深。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窗外的夜空,划过一道闪电,紧接而来的是轰轰的雷声,不多久,外面就下去了细密的雨,雨声渐大,掩盖了一切。
傅踽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畅快,他拉的衣服将她盖住,而后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怀里。
林宛白此时闭着眼,双颊通红,微微喘着气,缩成一小团靠在他的怀中,绵软的让他的心都跟着变得很软。
他抱着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这才起身抱着她回了房间。
替她简单擦洗过后,抱着她安然入睡。
日子就这样一天挨着一天的过。
傅踽行几乎每一天都会变得法子弄个有趣的小玩意回来,似是怕她无趣,可还是不准她用通讯工具,也不给她上网,更不要说是跟外界接触。
无论她如何乖顺听话,这件事上,他丝毫不松口,也没有任何余地。
当然,林宛白也没有主动提过。
……
周琳考虑再三,最后还是买了去港城的机票,拿了当初那人留下的名片,去了港城。
黎汀在港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年轻的时候跟过两位大哥,而后自立门派,再往后,他转头金盆洗手,做起了正经商人。
他有胆魄又有资本,运气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几年功夫,便于之前的几大家族平起平坐,如今更是港城首富,四十出头的年纪,保养得以,照片上瞧着也就三十多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