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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传玉伸手将水明苫拉起来,看到这到处是流民尸体,血流了一地,水明苫衣裳不整,身上还有血,心下酸楚,道:“跟我来。”施展轻功,抱起她,向远处打尖之地去了。
武传玉拉开门,走入了客店堂中,只有一小二在烤火,不住搓着手,堂中只有一人,掌柜的早已去睡了,武传玉上前道:“小二哥,烦你为我开一间房,我要安置这位——夫人。”那小二看到武传玉带着一女子进来,眼神一亮,武传玉又排出两钱银子与他,那小二自是欢喜,口中道:“少侠也学那两位爷,买了夫人么?实在恭喜恭喜,要不要小的买一些喜事物品来。”原来今天吴老炮便买了许多“囍”的大红字贴在客房外面,还请了几个相好的喝酒,算得上是娶了亲了,小二以为武传玉亦是如此,武传玉自是谢绝了这小二。
武传玉正待将水明苫送上楼,此时水明苫衣裳不整,武传玉将自己的棉衣披在水明苫身上,这身棉衣,还是解雨为武传缝的,份外厚实,也遮住了春光,不让那小二看到,武传玉正要上楼,突然看到张狗儿与几个趟子手狂笑着向楼下而来,武传玉心中惊奇,一手拦住张狗儿,道:“张小哥,你今夜不用值夜么,为何不去早睡?”
此时张狗儿心情极好,后面几个趟子手都是面作怪喜之色,武传玉心中实在不解,张狗儿笑道:“武少侠,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听后,只怕要笑掉大牙。”后面数个趟子手皆道:“说不得,说不得。”但是脸上都带着戏谑的表情,又盼着张狗儿说出来。
张狗儿笑道:“少侠,你不知道吧,吴老炮拉着那买来的小娘子要行房,刚才我们便在外面观看,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说罢,一脸期待之色。
武传玉心头不舒服,道:“你们便在此听房么?”趟子手们多是粗野之辈,平日里,是什么粗话都可以说得出口的,家长里短,荤话一堆,自然也会干些粗事,这听房自然也是一桩了,张狗儿笑道:“刚才我们几个兄弟在那里听房,少侠你知道么?那吴老炮竟然举不起来了,吃了许多酒,行不了房,急得打新娘子,哈哈哈,他干看着那小娘子,却不能下口。真是大快人心啊。”
原来今天吴老炮与张狗儿两人争那小娘子,张狗儿输在没有钱上,他平日里赌得极多,这日看到了这美丽的小娘子,便想买回去,本想让吴老炮借钱,不想吴老炮一见到那小娘子,眼都直了,想自己将那小娘子买了下来,最后也是吴老炮买下来,张狗儿心中不甘,与几人来听房,不想吴老炮因为年纪大的缘故,早年又受了暗伤,见这这小娘子,心中欢喜的过了头了,举不起来,不能行房,这下子让几个听房的趟子手大乐,张狗儿恨不得将这个消息传得全天下都知道,是以喜滋滋的到处开口。
武传玉侧过身,道:“你们快快回去罢,若是让史天德老镖头知道,少不得又要扣你们银子。”张狗儿与几个趟子手正想走,后面一趟子手看到了水明苫的容颜,大声道:“啊,想不得武少侠也拾到了宝,竟然找到了这般漂亮的女人。实在让我大开眼界,明天我们也在流民里转一转,兴许能寻到一两个漂亮的。”
武传玉知道与这些趟子手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只是道:“你们快快回去,我走时史老镖头正要检查,若是让他知道你们私下走了,你们月钱可都没有了。”几个趟子手笑着出门,张狗儿道:“我们便不听少侠的房了,少侠今夜可要注意身体。”
找了间干净的房子,武传玉又去找那老板,那老板说好一阵子,才答应将自家女儿的衣服给武传玉卖一套,可怜水明苫何进曾到过如此地步。
武传玉心中早已想好,要说些什么。
过了许多时候,等水明苫换好了衣物,武传玉进了门,将门关上,水明苫亦不言语。两人面对面,一时竟然无语可说。
武传玉开口道:“我先说罢,水——张夫人,你还记得在天山么?那夜,我们两坐了一夜,那个时候,我心里便……。”
水明苫低头不语。
武传玉又道:“那次张帆大师伯问你的话,其实我都听见了,我手上的指头,就是那个时候,自己一剑斩断下来的,因为我发誓,今生不再见你。”
水明苫抬头低声道:”我当时知道你旁边,谢谢少侠错爱,我已是张家之妇,当不得少侠之错爱。“
武传玉听到此处,胸中气苦,此时千言万语,似是都说不出来一般,胸口似是堵着一般难受。不知道说些什么。
水明苫又低声道:“武少侠,夜已然深了,还请回去罢。”
武传玉嘴里发苦,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但是又忍了下来,回头低声道:”我明日送你回你娘家,你父当能庇佑于你。”
不想水明苫抬头,眼睛第一次直视了武传玉,应声道:“不,我要去寻夫婿。”
武传玉再也忍不住道:“为什么,他今天弃你而走,那日被人围攻,他也毫不怜惜于你,为什么你还要去寻他。”
水明苫低声道:“我已有了他的身孕。”
张帆等骑兵已然冲到了奢家兵大阵的前方,江峰在前面一身大喝,众骑兵皆低下身,伏在马背上,又有骑士拿出骑弓,开始向那移动的大阵射击,只听得箭呼拉拉响,箭支飞入人群中,不时有人被箭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