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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眼光中,南面阵阵烟尘,一望便知是大队人马到达,隐隐可以看见有高台战车开来,一边张家玉道:“他们将一应攻城器具开来了,从历城到此处上百里,将这些东西运过来,不知却是死了多少运输的俘虏人力。”张帆道:“小明王巴不得少些人吃粮,当然不会在意普通百娃的死活。”张家玉道:“何不趁其立足未稳,现下冲出去看能不能烧毁对方的战车。”张帆道:“他们之所以大张声势,就是为了引诱我们精兵出击,现下出击,却是中了对方的计策。”武传玉也道:“机动兵力昨夜才出击过,现下正在休整,正是休息的时候,不可乱动。”
罗五车顶好自己铁盾,昨天他才找了营中的铁匠,将自己的铁盾加淋了一层铁汁,加了好厚一层,现下他确定对方的弩箭射不穿了,便信心满满。
前面旗子摇了两摇,罗五车走到一个方阵的边缘,甲兵们将盾顶在头上,因为甲兵只有单层皮甲,或者是根本只有一个头盔,装备较差,他们聚成一个乌龟一样的团,将牛皮盾举在头顶上,缓缓向前移动。
这几天牺牲了无数的俘虏,终于探清了这边墙前那些地方有坑,甲兵们聚成团,如同乌龟一样移动着,他们身前是一台箭楼车,箭楼车前挂了淋了水的牛皮,有五层高,里面布满了箭手和近战甲兵,后面一群强壮的俘虏百娃们狠命的推动,不时发出“嗨”的号子声。
罗五车这样的披甲便持了自己的盾,作为机动兵力,在一个个栈桥,箭台楼车之间游动,如果有人敢回头,则要发挥监斩的作用,如果临时有突破性的地方,也要聚集披甲作为突击性力量猛然冲击,为后来的部队打开缺口。
因为官兵们地面挖得坑坑洼洼,这对箭台车和栈桥车造成了极大的困难,地是还有许多死尸相杂,更加重了推动这些攻城器具的困难,罗五车便看到一架箭台车推到了甲三堡台前,便被那些拒马挡住了,罗五车正对面的甲二堡台不停向这架箭台车的侧面射箭,在罗五车的视线中,几个近战甲兵嚎叫着从箭台车上跳下来,都成了肉饼了。
一个乌龟阵舍了前面的箭台车,分成两股,向甲二和甲四两个堡台移动过来,罗五车看到有几个甲兵趁着分阵的机会向后逃走,急忙上前挥动刀子,将他们逼回去,但是这样不免距前近了几步,便听到远处城墙上伸出的马面上面发出“嗵”的松开弩车的声音,罗五车急急将身子低了下来,将盾举好,同时向眼前几个甲兵叫道:“散开。”这些甲兵不知就里,在战前他们的主官一再要求他们举着盾聚在一起,现下罗五车叫他们散开,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十几支车弩如同长枪一样的箭头飞过来了,飞入人群中,顿时将他们打得乱七八糟,几个没有死透的倒霉蛋嚎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他们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甲二堡台猛的朝他们射了一阵子箭,又放倒了一群,他们又省悟过来又聚在一起。
罗五车大骂道:“你们从侧面去靠近那个甲二号堡台,听到了没有?”那个伙长听到了,叫上一群甲兵,从则面向堡台靠过去,罗五车大骂道:“脚擦着地走,脚擦着地走”他话还没有落下来,那个伙长就一脚踩中了铁蒺藜,他捂着脚惨叫着倒在地上,还没有嚎两声,另一个披甲上来,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骂道:“看什么看,还不上。”剩下的甲兵们不敢和披甲顶牛,纷纷向甲二堡台左侧摸过去,现下他们都明白脚要擦着地了。
罗五车叫道:“估计那堡台前有沟壕,你们别急。”那些甲兵那里听得到,眼看靠近了堡台边,果然又有一条沟壑,宽达两人长,又有几个倒霉鬼掉进去了,这些沟有一人半深,两人宽,和城墙垂直,他们掉进去了就起不来,一个自作聪明的甲兵跳起来,向沟的另一边跳过去,不想一脚踩到了铁蒺藜,原来官兵早就料到有人会跳,那个甲兵嚎叫两声,一个倒葱,掉进沟里去了。
几个甲兵聪明一些,将手里的盾扔了过去,然后跳过去,他们也算成功,但是被堡台上的官兵趁机射死了一半以上,罗五车本想上前,但是看到一个甲兵刚跳到一半,不想从沟中伸出一双手,突然一拉,将他拉进了沟里,罗五车打个寒战,打消了这个想法,专心看着推着箭台车的俘虏们。
在死了一大半人后,这群甲兵们终于靠近了甲二堡台,就要人要去拨那些倒刺,不想这些倒刺是插在地基下面的,硬得要死,根本拨不出来,这个时候城墙上不停的朝他们射箭,然后堡台上一锅热沥青倒了下来,他们就没有然后了。
罗五车心中唉了一声,心道:“这么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官兵防得这么严,根本打不进去。”但是后面的将领们肯定不会这么想,他们根定会派更多的人来,便看到又有一队甲兵推着盾车,推到了甲三堡台前时,拼命将盾车摆成一字长条,倒是防住了从城墙那边射过来的箭,然后箭台开到盾车后面,与堡台相互射击,终于算是站住了一个立足点,然后这些人便跳出来,从左侧向甲二堡台围上去,罗五车心头一亮,心道:“终于有机会了,这样搞好。”
其实这就是一种步步为营的方法,罗五车和几个披甲跟了上去,这些披甲看样子要聚在一起,冲击这个堡台的,一群甲兵拿着铲子,拼命铲那硬如铁一样的地基,在罗五车的眼光中,堡台向城墙一边的门突然打了开,一队官兵突然杀出来,这些正在刨地皮的甲兵们被砍得人仰马翻,罗五车看到一个披甲中的伍长一声招呼,急忙跟了上去,他们都是双甲的精锐,阵战自然技术更好,一群人冲到那群穿红的官兵身前的时候,这些官兵看到是对方的精锐兵马来到了,一声呼哨,急先恐后的钻了回去,但是披甲们又不敢去攻那道向城墙开口的门,要攻这门就要将屁股露给城上马面女墙后的官兵,堡台距城墙不到一百步,一般的弓就可以射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官兵们钻了回去。
披甲们便站在堡台边,看着身边的甲兵俘虏们狂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第一块砖终于被挖了下来,然后在欢呼声中,越来越多的砖被挖了下来,因为开来了几架箭楼,箭楼上的射手不停的向堡台顶部放箭,总算是压住了对手,让对方再也没有淋下沥青了,罗五车看到堡台最有力的反抗就是朝前面五十步的箭楼车射了一阵子车弩,重箭头飞进了箭台车中,将蒙皮后的射手射死了一些,但是由于箭台上人手毕竟多一些,时间一长,终于压制住了堡台中的射手,下面开砖的俘虏和甲兵们欢呼的叫声中,堡台上除了偶尔射出的箭支,再也没有发出大的进攻。
官兵城墙上的旗子挥了一下,一队官兵从城门口的营寨中冲了出来,他们是来接应这堡台中的官兵的,披甲的伍长不想放过这堡台中的官兵,想杀光他们,但是,但是堡台上突然烧起了大火,一阵子呛人的烟雾从堡台中冒了出来,城墙上也射了一阵子弩箭,射死了一两个披甲,然后甲二堡台的官兵们便冲了出来,披甲们也冲了上去,双方肉博起来。
官兵们向城墙下的营寨下退了下去,披甲们毕竟不敢距城墙太近,眼看着官兵大部混着进了了城门的小营寨中,此时天已然黑了下来,后方也传来金声,罗五车明白,今天晚上的事情便是守住这甲二堡台了,但是回头看了一眼天在烧起大火堡台,心中一阵子发苦,对方铁定是将所有的东西都烧了,今天晚上对方肯定是要来偷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