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情路艰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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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为另一个做出改变，这很常见。但只有这种改变是自发、自觉、自愿的，才不会带来未知的隐患。——任悦娟
听到霍凯龙讲述到这里，孟雨柔再难以抑制自己的心情，两行清泪已经悄没声的从腮边滑落，但是，她依旧强自压抑着心情，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哭出声来，只是轻轻的用手将腮边的泪滴抹去，装作她根本就没有哭过。这一动作，被霍凯龙敏锐的捕捉到了眼中，然而，此时此刻的霍凯龙，尽管明白孟雨柔眼泪的含义，但却也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孟雨柔开口才对。他明白，孟雨柔所哭的，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吻过别的女人，而更重要的是在于，那种两人同时具备的生涩、那种两人同时自心底油然萌生的悸动、那种初恋与初吻的特殊感受所留在内心中的永恒记忆，是孟雨柔不曾享有，而且永远都不会再享有的了。当时，玛瑙镇的小旅馆里，霍凯龙以娴熟的技巧夺去了她的初吻，她当然并非不愿意，但是，当时她便敏感的感觉到，那并不是霍凯龙的初吻，只不过，当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点不同到底会有多大的区别。而当今rì今时，霍凯龙讲述起回忆中的往事的时候，她才知道，霍凯龙的初吻是献给了奕萍，而且，更重要的是，那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初吻，那种特殊的记忆、特殊的体验，霍凯龙在讲述之时，话语之中，时不时的渗透流露出一种极度的怀恋之情，她也才知道，原来两个人共同的初吻是那样具有震撼力、那样难以忘怀、那样让人久久回味的，但是，那样美妙而且刻苦铭心的感觉，却是她孟雨柔不曾体验，而且是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度体验的，这种空空的失落感，这种命运的残酷感，令她感到一种痛彻心肺的悲凉与酸楚，她的泪水就是这样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但是，孟雨柔不想说什么，而霍凯龙不知说什么，虽然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并没有因此沉默下来，但一种悲凉的沉默感已经在两个人之间逐渐的弥漫开来，尽管两个人此刻的座位依旧是紧紧相邻的，但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此刻也突然显得很有些遥远，而且，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霍凯龙继续讲述他过往的记忆，这段距离还会变得越来越遥远。这不是孟雨柔想看到的结果，但是，霍凯龙的过往却也是她的确想知道的，因为，那是她选择的男朋友，她想要了解他，即使他的过去再可怕，再令她难以接受，她依然想要最充分、最细致、最深入的了解他，所以，无论怎样，她不会打断他的讲述；这也同样不是霍凯龙想看到的结果，但是，奕萍的存在早在他认识孟雨柔的时候，便像一个如影随形的鬼魅一般紧紧跟随在他们两个人的左右，也像一个无形的巨岩一般紧紧的压在他的心头中，并且，这种压迫感时不时的便会以记忆反应的形式激烈的表达出来，以致此时的霍凯龙，即使再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他也一定要将这一切原原本本的讲述出来，就算不能起到任何别的作用，至少也能起到一个释放。
就这样，霍凯龙选择了无视孟雨柔的眼泪，只是稍稍的活动了一下身子，喝了几口水，便继续讲述他的过往了。
经历了初吻之后的霍凯龙很有些激动，在回到学校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在酒井BBS上发帖子炫耀他在经历了过往22年沉寂而孤独的人生之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初吻。帖子一经发布，很快便有了很多人进行跟帖，不过，似乎大部分人并不关心霍凯龙是和一位怎样的姑娘进行了初吻，而大多关心的是霍凯龙的这个初吻是干吻还是湿吻，是唇吻还是舌吻，是舔了还是啃了……看着这么多好事者的八卦，霍凯龙虽然有点无奈，但是，此刻志得意满的他，自然不会对这些八卦有什么反感之意，当然，由于霍凯龙与奕萍是那样腼腆而且艰难的把嘴唇凑到一起的，自然不是湿吻、舌吻什么的，而这种事情，霍凯龙也自然不是很愿意与大家“分享”，所以，在大致模模糊糊的回了几个帖子之后，他便悠然自得的去玩游戏了。
可是，霍凯龙游戏玩了没一会儿，荀洋廷便yīn魂不散一般的来敲门了。由于相识的时间久了，从敲门的声音中，霍凯龙便可以听得出那是荀洋廷，但由于此刻霍凯龙手头游戏正忙，而且章城焱也在屋，并且章城焱离门还更近，所以，霍凯龙一开始并不打算去开门，而在内心中希望着章城焱去开门。而章城焱呢？不知道他也是想等霍凯龙去开门呢，还是他就是这么个习惯，反正以往每次有人来敲门，不管是能听得出来的荀洋廷或是刘秀中，还是其他什么听不出来的人，他总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由着敲门的人一直敲门，就仿佛他在等那个人敲累了、以为屋里没有人而放弃离去一样，每次都得等到那个人大约敲上一两分钟的门而霍凯龙也无暇或不愿应门之后，他才长叹一声，起身去开门——当然，绝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霍凯龙一见章城焱没反应，便都尽量快的起身去开门了，只除了几乎每晚都来找章城焱“扯皮”的刘秀中以外。而这一次，由于霍凯龙和章城焱都听得出来来敲门的是荀洋廷，章城焱便自然一如既往的坐得稳如泰山，霍凯龙于是只得选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令游戏暂停下来，然后起身去给荀洋廷开门了。
还没等走进门，荀洋廷便满脸坏笑的对霍凯龙问道：“怎么？怎么？我听说你吻了奕萍了？”一边说着，荀洋廷一边走进了屋门，习惯xìng的在章城焱的床上坐了下来。霍凯龙闻言，立刻故意摆出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说道：“那当样，要不然我还能发帖子说谎吗？”“是吗？”章城焱听到这句话也不禁来了兴致，他说道，“我去站上看看！先看看你发的帖子！”而荀洋廷则满脸好奇和期盼的连声问道：“什么感觉？什么感觉？”显然，之前一直同样不知女人为何物的荀洋廷，对于和女xìng相关的一切事情都非常感兴趣，更何况是这么**裸的带有强烈冲击力的接吻。霍凯龙耸了耸肩道：“也没什么感觉，我们俩太紧张了，没怎么吻好……回头我还得上网查查接吻的技巧。嘿嘿，你也上网查查学学，我看你很快也要用得上了？怎么样了，你和帅雪菲？”荀洋廷听到霍凯龙这么一问，略微的显露出一点沮丧的神情，说道：“还说呢，我这周三约帅雪菲来咱们学校见面，她原本是答应了的，我本来今天起了个大早等着见她，结果她来了个短信，说是临时有采访，不能来了。唉！真是郁闷！”霍凯龙斜着眼看着荀洋廷，冷冷的坏笑道：“哟，还真看不出来，这么快就能把人家约出来见面了？！”“是啊，是啊，那女生什么来历啊？荀洋廷你也不给介绍介绍，真过分！”章城焱一边翻着酒井论坛上的帖子，一边不忘同时介入到荀洋廷的八卦新闻之中。荀洋廷没理睬章城焱，霍凯龙则笑着对章城焱道：“人家找了一在人大上学的模特美眉，超牛逼的！”“什么？模特？！有照片吗？有照片吗？我要看！我一定要看！”章城焱一听到是美女，立刻兴趣更加高涨了起来。荀洋廷闻言，正要开口阻止霍凯龙，不想，霍凯龙出口比荀洋廷的反应来得更快上半拍，他冲口便说道：“COS菲菲，你上网搜！”荀洋廷这时站了起来，走到章城焱的身边，扯住他的胳膊道：“去去去，不许搜！”荀洋廷这一扯并没有使用他太极武学中的手法，而单就荀洋廷本身而言，由于腿上旧伤的原因，平rì里运动不多，所以手上的力道并不是很大，因此，章城焱此时能够浑然不理会荀洋廷的扯动，而是问霍凯龙道：“COS是什么？”霍凯龙道：“就是余弦函数那三个字母！菲是芳菲的菲，你快点搜！”显然，霍凯龙并不愿意在章城焱身上多花时间，他此刻更感兴趣的自然是荀洋廷与帅雪菲的八卦。
荀洋廷苦苦的央求着章城焱不要去搜索，但却完全没有效果，眼见着，帅雪菲的大批量的COSPLAY作品在章城焱的电脑屏幕上显示了出来，他只得“呜”了一声，无奈的退回到章城焱的床边上坐了下来，但他仍不忘反击霍凯龙一下：“你真是太过分了！”霍凯龙坏笑道：“嘿嘿！你可别忘了，我之前还拿帅雪菲的照片当过电脑桌面呢，哈哈！不过，现在已经全都换成奕萍了！好了，好了，你有好事当然要诏告天下，让大家都来和你一起开心吗！快点说说，你是怎么把人家骗来的？”荀洋廷两手一摊，无助似的说道：“我哪有把她骗来，这还不是之前你怂恿我说：‘不能光在PP上聊，得真正约出来见面才行；而且，在PP上聊上两到三次之后，一般就可以约见了。’我这才大着胆子约她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也觉得我和她聊得不错了，倒是也觉得十有仈jiǔ能成功约她出来见面，后来她很爽快的答应了，倒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当时自然是很高兴的，谁知道她今天突然有什么采访……”“她有跟你说是什么采访吗？”霍凯龙追问道。荀洋廷道：“她没说，只说临时有人来采访她。”霍凯龙闻言，皱紧了眉头，说道：“嗯，依我看，这件事情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她真得临时有采访，她是做COSER的，会有这种事情也不奇怪，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那自然最好；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她原本觉得已经可以和你见面了，但是到了临近的时候，却突然改变了主意，而拿了这样一个你有很大的可能xìng不会怀疑的理由来搪塞你，如果是这样的话……”霍凯龙还没说完，荀洋廷便急忙道：“那该怎么甄别这两种可能呢？你是过来人了，奕萍可有过这种情况？”霍凯龙摇头道：“不，没有，奕萍还没有过这种情况。不过，这种事情，我在其他女生的身上遇到过，要甄别这个并不难，难得是万一是第二种可能的话该怎么办……”荀洋廷忙道：“那你先教教我怎么甄别！”霍凯龙点点头道：“很简单，继续约，约她下周末见面。如果是第一种可能xìng的话，那么她只要下周末没有事情的话就应该会来见你了，因为，你要知道，如果一个女生真的愿意见你的话，她因故爽了你的约，她的内心中也是会有点愧疚之感的，所以，到了下周末的话，你的事情的优先级是会被排得比较高的，所以，她能来的可能xìng自然非常大，当然，这是第一种可能的情况下，而如果是第二种可能xìng的话，那么她可能会拒绝你或者婉拒你，这样的话，要不要继续和她聊天发展的话，就看你的选择了。”“那么……”荀洋廷开口想要说什么，霍凯龙抬手阻止了他，说道：“当然，她还有一种可能xìng，那就是如本周一样，先应你的约，然后临时以某种理由爽约，如果真遇到这种情况的话，你不必生气，继续和她聊，然后继续约，周周约，早晚约到她愧疚之感达到顶峰或者拒绝的理由黔驴技穷了，她的真实想法也就自然的显现出来了。”“嗯嗯，”荀洋廷听着连连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那我就下周找个时间继续约她，我不信她下周还会有采访！”而这个时候，屋里突然响起了章城焱擦键盘的声音，霍凯龙立刻打趣他道：“好么，章城焱，你又把口水流到键盘上了！呼，幸亏不是我的键盘……”章城焱一边吸着口水，一边努力的擦着键盘，一边猥琐的说道：“漂亮……嘿嘿嘿，确实漂亮！”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了，在这一周里，由于在一个月后，学校将组织本科生和研究生的新生大合唱，所以，这一周有相当的一部分时间，计算机系的研究生新生们不得不和其他系的新生一样，把时间花在了大合唱的排练上，而也由于这种原因，一周之间，霍凯龙并没能够和奕萍联系上几次，而且，由于奕萍下周开始有多门课程的期中考试，所以，连本周周末的时间，两个人也没有办法约见了，这不能不说令霍凯龙有一种很强烈的失落感。但是，女朋友的考试自然非常重要，所以，霍凯龙心中虽然不是很爽，但是，电话里却仅能表达一点遗憾之情，不能发什么牢sāo，相反，还得为女朋友多多加油打气。
于是，就这样，在忙了一周之后，霍凯龙迎来了一个原本觉得会是很无聊的周末。然而，周六的晚上，正当霍凯龙在看动漫的时候，奕萍突然打来电话，说是她很快要到清华的紫荆门（东北门）了，她的家里人给她带来了几箱她爷爷家种的苹果，特意过来给他也送一箱。霍凯龙听到这事哪敢怠慢，赶紧穿好衣服，出门去紫荆门那里迎接奕萍。
奕萍显然是打车来的，霍凯龙到的时候，刚好赶上奕萍吃力的捧着苹果箱子下了出租车，霍凯龙见状，赶忙上前去帮她拿着箱子。出租车开走了，奕萍站定了身形，看着霍凯龙，说道：“这是我爷爷家里种的苹果，送给你一箱，你拿回去和你的同学分着吃。”“嗯，好的！谢谢哈！”霍凯龙一边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一边把那箱苹果放到他的自行车后座上，老实说，这箱苹果的重量真的不轻，确实也有点难为奕萍大老远的给他送来了。原本，霍凯龙说了这句话，实指望奕萍会回一句说：“跟我客气个什么劲儿？”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奕萍竟是冷冷的全无反应，霍凯龙立刻感受到了一种气氛的压抑，他定睛望向奕萍，在路灯昏暗的光下，却发现奕萍的表情很有些木然和冷峻，浑然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看到这种表情，霍凯龙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复习考试压力太大了？”奕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跟我家里打电话，和我爸妈说了我们俩的事，我妈当时就表示不同意。而且，今天我爸出差来běi jīng，来看我给我送苹果的时候，又说我妈妈一再觉得，你实在是太胖了。当然，胖本来是没什么的，好看不好看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就这么胖，将来一定是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而且，你之前不也跟我说过吗？你在研究生入学体验的时候，就查出来有高血压了。你说这样的话，我和你在一起，以后不就是你躺在床上，我一直的照顾你、伺候你吗？哪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所以，我妈妈的意思就是说，让我和你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