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情书(2 / 2)
“栗子,你终于回来了。”郑梁深情款款的唤着秋栗子的闺名,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有多亲密的关系呢。
开玩笑,当时退婚书送的那么干脆,如今还过来装深情,郑家的脸到底是有多大。
然而还未等秋栗子开口,聆风阁阁主就忍不住了,“郑大少爷这样唤秋庄主闺名于理不合吧,我听说秋老庄主过世,你们郑家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果然是聆风阁阁主,连郑家送退婚书,秋老爹喷血不省人事这样的段子他都打听到了。
郑智脸上挂不住了,“当时形势所迫。”
秋栗子笑了,“郑老板这是过来是想凭吊一下我二叔,我晓得你们关系不错。”
郑智立刻跟秋老二划清界限,“我们不熟的。”郑智话音一转,“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邻居,小儿阿梁也是同秋姑娘青梅竹马,如今你家有事我们岂能袖手旁观,老夫特意领了小儿过来帮忙。”
青城派掌门,霹雳门门主,聆风阁阁主齐齐的’切’了一声。
谁又不是过来帮忙的呢?
有了郑老儿的加入,大厅更精彩了,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战,分毫必争。这让秋栗子由衷的感叹汉语的博大精深。
大厅里正吵得不可开交,仆从又跑来通报,浩气盟盟主到了。浩气盟是西南地区名门正派里头最大的那个,专门管各大门派的闲事,别名西南帮派纠纷协调会。
秋栗子琢磨了下,浩气盟那位盟主是个年轻人,难不成他过来毛遂自荐?
然而,浩气盟盟主一进屋,秋栗子就觉得自己猜错了,原因无它,只是柳盟主他虽然是二十岁的身却长了张四十岁的脸。在这一屋子一掐都能掐出水来的年轻脸蛋当中,毫无优势。
事实证明,这位柳盟主确实也不是过来结亲的,他是来讨伐的。
讨伐谁呢,当然是无恶不作的秋栗子,她勾结魔教,杀死二叔,抢夺庄主之位,如今还企图粉饰太平。
大叔脸盟主一番慷慨陈词,最后还总结性的来一句,“我代表浩气盟特来主持正义。”
看把你能的,你咋不说你代表月亮呢。秋栗子的内心此刻简直能用苍白无力这种小清新词汇来相容,当时她的庄主之位被抢的时候,怎么不见浩气盟过来讨伐,如今秋老二死了,他们还能耐上了。
真当我看不出来你们是抢山庄的吗?还名正言顺的抢。
秋栗子觉得吧,她就是能把这件事说出个花儿来,也解释不清。既然如此,秋栗子一言不发,在听完盟主一番控诉之后,只简单的表示了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远来是客,还请各位都能先祭奠一下我二叔,有什么事儿都等我二叔的丧事之后再说。”
虽然大家都各怀鬼胎,但是毕竟咱们是江湖正道,不能面子上搞的太难看。
然后,当天下午,被江湖正道抛弃的秋栗子拎上柳木生给她的玉牌直奔九幽教洛城分坛,“干掉浩气盟,用最严酷的方式。”
当天晚上,秋栗子就口诛笔伐的把自己曾经所接受的正统教育给批判的体无完肤,最后,还不忘表达了一下对大九幽的向往之情。
然而此时的柳木生正在读秋栗子昨天晚上写给他的信。
信的内容如下:
家,是能给带来温暖的地方,家能让人充满自信,能够给人以心灵上的慰籍,能让人从失败中振作起来,还能给游子一个归途和港湾。
我也有一个家,今天,我终于回到了我的家。
我家的花依旧那么美,我家的水依旧那么清,我家的假山上的泥土松了,我家的亲人都走了。我好怀念我的亲人,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我那可悲的二叔。
……此处省略八百字。
柳木生不开心,很不开心,他觉得自己被愚弄了。
教主不开心,后果很严重,当天晚上秋栗子收到的回信一个字没有。唯有空信封和一片薄薄的刀片。寄刀片?少年的格调又上了一个档次。
秋栗子就纳闷了,“不应该呀,我小时候写策论明明是满分。”秋栗子翻来覆去的想自己信上的内容。词藻华丽,感情充沛,为了赚取柳木生这个看信人的同情,她不仅写了自己接连失去亲人的悲痛经历,还表现了自己坚韧不拔的意志以及虽然惨遭打击,但是仍然能够积极向上不改初心的决心。
“这文章构造,这句子结构,这朴素中透着几分清新的小排比,这恰当的比喻和欲扬先抑的创作手法,他竟然不给我加分。明明是一篇满分的策论他竟然给我寄刀片,魔头果然是没读过书的文盲,竟然参透不出我那低调奢华的写作手法。”
啾啾啾,花生三连发,秋栗子脑门一排花生粒亲密接触的痕迹。
这……
秋栗子再傻也能知道这是有人在做手脚,她捂着脑袋开始进行眼光扫射。哼,你以为你藏的严实我就拿你没办法吗?
姑娘动笔写死你们。秋栗子暗搓搓的提笔写了个’暗卫’,然后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第二天一大早,右护法大人的告诫书信就到了秋栗子的手中,信上只两行字。
第一行:我们教主要的是情书,不是你那假大空的抒情散文。
第二行:再写不好,烧你山庄。
秋栗子觉得,她真的有必要跟右护法学一学。别看人家只有两行字,完全达到了写信的目的。第一行明确指出了问题所在并且还提出了确切的要求,第二行只用了八个字就简明扼要的达到了威胁的意图。
在右护法这封信的刺激下,秋栗子瞬间文思泉涌。不就是情书,欺负她是不早恋不打架的乖孩子呢?她爬到书桌跟前,提笔一气呵成,秋栗子满意的点头,潇洒的转身离去以良好的精神状态去迎接各路抢山庄分子的愚蠢挑战。
房梁上的暗卫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的瞅了一眼,恨不得自戳双目。
只见雪白的纸上静静地躺着一行字。
“我对你的爱像刀片,穿透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