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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佐味的“小菜”果然添味。
杜若恍然大悟,突然傻傻地笑了出来。
“懂了?”商青黛斜睨了她一眼,窃笑了一声。
杜若点点头,“懂!”
商青黛把筷子递给了她,“那你来。”
“好!”杜若夹了一块鱼肉,本是喂向商青黛的,却在中途猝然折返,喂入了自己口中。
商青黛瞪了她一眼,“啧啧,我的阿若现在真的是胆子大了啊,连夫子都敢调戏了!你……唔……”
蓦地,杜若将鱼肉喂给了她,不是用筷子,却是用嘴。
杜若得逞地轻轻一笑,“娘子,我这算不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商青黛红着脸蛋,羞嗔了一句,“你是越来越不正心了!”
“呵,在娘子身边啊,这心啊,怎么都是歪着的。”杜若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身子,埋首在她颈间,细细嗅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儿,“只要娘子能欢喜,让我做什么都成!”
商青黛暖暖一笑,靠在了她的身上,只觉得甚是心安。
她抬眼看向天空中的繁星点点,痴声道:“阿若,我觉得我们该有个家了。”
“这儿不是家么?”杜若将她圈得更紧了几分。
商青黛轻轻摇了摇头,笑道:“等治好了姥姥,我们回家吧。”
“好。”杜若会心一笑,已明白商青黛的意思,她们确实该回去看看哥哥跟水苏他们了。
凉风徐徐,吹完了春风,便是初夏来临。
当许老夫人缓缓睁开眼睛,老管家激动地迎了上去,“老夫人,您终于醒啦!”
“青……黛……呢……”这几年,虽然许老夫人一直昏迷不醒,可意识终究是有的,这段时日商青黛与杜若是如何用心医治她,她是清清楚楚。
老管家叹了一声,“走了。”
“去……哪里了?”许老夫人眼底沁着泪水,她艰难地问出了口。
老管家答道:“说是要回家了,老奴问了她们在哪里,她们不肯说,老奴也不好再多问。”
“唉……活着便好……便好啊……”许老夫人无力地沉沉一叹,实在是虚弱得厉害,她只能合上双眸,继续休养休养。
老爷失踪至今没有任何消息,杜若也早死了,如今青黛可以失而复得,已经是祖宗最大的庇佑了,还能强求什么呢?
从临淮到楚州悬壶堂,最快的就是走水路。
所以,就在许老夫人醒来没多久,商青黛已经跟杜若踏上了回楚州的客船。
夜色如水,这初夏的静夜,繁星似是格外的明亮。
大多数人都回舱入睡了,杜若与商青黛还站在甲板上,吹着冷风,看着两岸夜景。
“为何不等姥姥醒了再走?”杜若还是憋不住话,问了出来。
商青黛摇头道:“我怕她醒来,会说一些伤你的话。”她握住了杜若的手,正色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可我在乎别人会不会伤害到你?”
杜若莞尔摇头,“我没事的。”
“阿若,你为我受的苦已经够多了。”商青黛也摇了摇头。
“傻瓜。”杜若笑意深深地紧了紧握她的手,刚欲说什么,却瞧见河面远处飘来数十盏水灯。
“奇怪?”
“怎么了?”
“你看那边,怎会有水灯?”
“今日并非什么节日,这倒是奇了。”
不单是她们两人看见了水灯,在船舱中的船客也瞧见了水灯,便有几人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来到了甲板上。
几盏水灯渐渐漂近船侧,杜若将水灯看了个清楚,蹙眉道:“都是许愿的水灯。”
“写的什么?”商青黛问了一句。
杜若仔细看了看,念道:“愿吾皇早日龙体安康。”说罢,杜若顿时噤声,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商青黛。
这些水灯定是前面州官命人祈愿所放,虽说是故意做给上头看以示忠心的,可这上面的话无疑戳到了杜若与商青黛藏在心底的那个秘密。
商青黛沉沉一叹,望着水灯悠悠漂远。
那人还债的时候到了。
杜若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夜空似是许愿。
商青黛走了过去,低声道:“这是他欠你爹娘的命,你不必拜他。”
杜若摇了摇头,侧脸对着商青黛微笑道:“我方才许了个愿,你猜猜看是什么?”
“阿若……”
“只愿天下太平,你我永远静好。”
杜若的眸光清澈无比,在月光之下是那样的明亮。
商青黛舒眉轻笑,点点头,“你我永远静好。”她牵住了杜若的手,紧紧握住,是那样的用力,生怕一不小心,眼前的她就不见了。
杜若莞尔,低声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哪里也不去。”
“好。”商青黛点头轻笑,与杜若一起望向远处。
那儿有一个家等着她们,共享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