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登基大典,容珍劫囚(2 / 2)
那么辩解又有何意?
“欲加之罪!”
楚辰玉眯着眼,看着希王那死到临头也没有任何动容的脸,一阵不悦浮上心头。
现在他可以新帝,对一国新帝没有半点敬畏,这种感觉很不好。
现在他是一国之君,整个楚国是他的,未来,整个大陆也会是他的。
他是一国至尊,所有与他作对的将会冠上谋逆之名成为阶下囚。
就好比这希王。
“来人,希王谋逆,宁王为虎作怅,将两位推至午门绞刑示众!”
所谓的绞刑不是先帝时候的绞人脖子,而是用天蚕丝放在腰部,两位行刑手绞着天蚕丝,锐如刀片的天蚕丝就会切割着人的身体,一点一点,割破皮肉,割断肉脏,最后看着鲜血与内脏横流却不会死去,直到一柱香之后才会慢慢断气……
这是楚沉想出的刑法。
格外折磨人的一种刑法。
所有人只是静静看着,无人上前为希王与宁王说一句好话,一是不敢,二是不想死。
楚辰玉明显是不想希王与宁王活着,他们怎么可能上前去触霉头?
眼睁睁看着侍卫上前,拉着希王与宁王要离开的之时,楚辰宁则突然跪了下来……
双腿跪在地上,垂眸,掩下眼中一片深幽。
“请陛下明鉴定,臣弟并无谋逆之心,还请陛下恕罪!”
这是求饶,这是伏低做小求活命的举动。
楚辰玉不屑的看着楚辰宁那卑微求饶的模样,心中一阵得意的同时又有着不屑,没有一点皇家子弟的尊严,果然宫女生的贱种就是贱。
这不,像只狗一样趴在地上讨好求饶。
“噢,宁王的意思是说一切都是希王做的,与你无关?”楚辰玉玩味挑眉,一百个看不起楚辰宁那卑贱的模样。
不止楚辰玉,就连大臣们一个个落井下石的看着。
唯有谢太师一脉与姬落纯臣一脉目不斜视,好像一切与他们无关。
他们关心的是国家,而不是皇子内争。
“当然,那是希王做的事情,与臣弟都无关,陛下,请您饶臣弟一命!”
楚辰宁趴在地上,对于别人的打量没有半点的不悦或恼怒。
前世之时,他身为一国太子,还不是为了生活对宫女太监双腿跪地恳求?
仅仅一点屈辱,他还承受得了。
楚辰玉看着他卑微的模样,顿时乐了,从龙椅站起身来,玩味又不屑的打量着楚辰宁,一边走一边说:“宁王所为也不怕伤了希王的?”
直到走到楚辰宁的面前之时,跪地的楚辰宁猛得抬起头,袖中一颗圆珠滑地,被他用力砸到地上……
大量的烟雾渗出,瞬间就充满整个大殿……
“护驾,禁军,护驾!”
烟火弥漫的同时,有人立马大吼了起来……
漫天白雾遮了所有人的视线,远处的楚容珍仅仅在一瞬间就看到了大殿发生的一切,伸手暗处打了一个手势,凤卫戴上面罩,瞬间冲入烟雾之中……
希王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当下被烟雾呛得差点昏迷,不停咳着。
一个凤卫走到他身后,用湿掉的毛巾捂住他的口嘴,架着他就朝外面走去……
凤卫冲进来的一瞬间,宁王感受到有人拉准他的手,没有任何的反抗。
母后给了他烟雾弹,仅仅拿在手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母后的计划,这是母后常用的声东击西。
他这里是东,而真正的西……
或许不是这里。
不管母后做什么,他乖乖听话就对了,听母后的绝对没错。
烟雾之中,宁王与希王瞬间被带走,而烟雾散去之时,两人的身影消失。
楚辰玉看着一阵咳的大臣们,双眼阴狠一眯,“来人啊,抓拿刺客,捉拿逃犯希王与宁王!”
视线看到了罗尧那边,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
希王的人出现了,只要追着希王走就能找到那消失了的二十万楚王旧部。
不管能不能构成危胁,希王一脉本就是一个危胁。
罗尧微微一笑,冲着楚辰玉微微点头。
烟雾升起了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身影,张狂又鲜明,简直是挑衅的身影。
红衣女人的身影。
绝对是她!
敢光明正大穿着红衣出现登基大典劫囚,这简直就是对楚国的挑衅。
她怎么敢?
不,不对,她敢!
纵使天下人成为叛军,唯独她不会。
他的事情做完了,可以慢慢的,慢慢的看戏。
楚辰玉亲自带着禁军追出了大殿,看着一队黑衣刺客带着希王与宁王运用轻功大步离开时,立马高吼:“弓箭手,放箭!”
随着他的命令,高墙,屋顶,花山,假山,各处都是禁军的影子,手拿弓箭对准了凤卫……
黑压压一片,格外肃杀。
漫天箭雨朝着凤卫射了过去,密密麻麻,如同天降箭雨。
凤卫因为带着希王与宁王两人,动作也稍显迟顿,在漫天箭雨之下受伤不少。
没有办法,只能兵分两路,一路带着希王与宁王逃离,一队留下断后。
楚容珍就在远处看着,这一队凤卫是弃子,是不得不舍弃的弃子。
舍命博弈不可能无败无伤,只能尽最大的能力将伤害将到最低,而这队劫囚的凤卫就是她挑选出来的弃子。
凤卫能力很高,死一个她就心疼一个。
可是没有办法,为了大计,死去的人又何止一个两个?
远处高台,她一袭红衣,静静看着被禁军围起来的凤卫,与逃离的凤卫……
“莲,给一行发信,让他准备,逃离路线全部清空,不要有任何伏兵,确保追兵会去被引去外城!”
狂风大作,瞬间吹起她的裙摆,墨发飞扬,好似九天而下的红莲玄女。
一袭红衣轻柔狂舞,像是祝贺,像是哀悼,像是在世间宣告。
宣告着她一个女人的强势!
“打开城门,引入楚王旧部的军队,并命令龙璃行动,控制护城军,如有不众,格杀勿论!”
“是,属下己经发信,信号起,想必龙璃开始行动了。”
“嗯!”楚容珍微微点头。
远远的看着楚辰玉的禁军跟着凤卫后面,凤卫的轻功远在禁军之上,飞檐走壁带着希王与宁王这两个绝佳的诱铒,将禁军引走一半。
四万禁军跟着凤卫出了皇宫,因为清净,所以凤卫的逃离路线格外的顺利,顺利的将希王与宁王送到外面,也成功的将禁军引到了外城。
远处,林老得到消息,站在贫民区的城楼之上,远远的看着凤卫带着希王与宁王过来的身影,摸了摸胡子:“来人,去接应他们,将希王与宁王殿下藏好,启动阵法,把禁军困在城中!”
“是!”
林老站在高处,看着远处空无一人的城区,再看了一眼禁军飞奔而来的身影,双眼中满是惊叹。
他们本是一群生活在黑暗里的老鼠。
跟了一个好主子,一个有趣的主子,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这群老鼠可以左右夺嫡之争。
未来的帝王借助了他们的能力,仅仅一个破落的外城,却是未来帝王登上龙椅的第一块基石。
他们从没有想过。
真的从没有想过他们可以参加这种大事,未来帝王救下,那么他们就会记入史册。
想想,就觉得很激动。
“传令下去,让鼠兵们做好准备,既然是老鼠,那么也有老鼠的战斗方式!”
林老一声令下,天空划过一道锐茫,贫民区中的乞丐看到,瞬间就近找了一个暗道直接滚入地道之中,透过小孔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若有人看到他们一定会觉得奇怪,明明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乞丐们此时双眼精神,神情振奋,根本不像是绝望的乞丐之流。
这也是林老所训练的,有了目标,那么仅仅只是乞丐终究无法成就大事,他有一种预感,这个主子会给他们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所以他们也要有迎接改变的能力。
路过的凤卫将希王与宁王就此扔下,接过乞丐递过的假人,扛着继续逃离。
被扔落在地的希王与宁王还没有回过神来,身体被人一卷,连拖带拉的拉入了地道。
回过神来时,一群人围着他。
“楚王叔?”
希王看着楚王爷站在他面前的模样,顿时惊讶了。
本来以为是希王党劫的他,可是一路上越想越奇怪,因为他的人中没有这种能力的高手。
轻功之高,高到令人震惊。
绝不可能是他的人。
可是没有想到其中有楚王叔的参与。
楚王点了点头,伸手亲自将他扶起,“怎么样?听说你伤得很重?”
“没事,多谢王叔的关心,不知这里是?”
楚辰希疑惑不解,对于一切充满了好奇,问题是楚辰玉己经登基为帝,他们的一切所都会视为谋逆。
谋逆之罪可不是小事,要洗清根本不可能。
楚王妃从另一边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一手护着肚子,看着希王微微一笑,“希王能平安比什么都好,来人啊,给希王与宁王治疗。优先给宁王治疗,立刻送出城!”
宁王微微抬眸,看着楚王妃,神情一片幽沉。
可是想到这一切或许是母后计谋时就明白了过来,城中太过危险,母后有意让他离开混乱之地,果然是母后啊!
想着,鼻间有些微酸。
冷静的点头,他不发一语,楚王与楚王妃都深深看了他一眼,对视一眼。
两人都不明白,珍儿为何会选宁王为帝?
明明希王也是忠义之辈,不会做出翻脸不认人之举,可是宁王的性格太过阴寒,很有可能无法控制,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何要选宁王为帝。
宁王不像是个能控制的傀儡。
招呼着人将希王与宁王扶走,楚王妃眉头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真正的大战就要开始了,敌我双方军队数量差距太大,这一仗真的很艰难。
希望珍儿不会有事。
城外,早己满门凤雨,希王与宁王的逃离就是战争的引发,一瞬间,禁军追到了外城……
而城外,守门的龙煞军听到命令,站在城墙,远远看着,等待着……
同一时间,楚王旧部张老将军得到来自皇城的信号,立马翻身上马,挥剑,“令全军,进城!”
二十万大军从当初龙煞军所藏的山中万马奔腾而出,那里面有着龙煞军的生活所需,养活二十万大军十天半月不是问题。
他们一直静静的生活在山中,听着皇城传来的消息,立马朝着所约定的南城门奔腾而来……
快要到达皇城之时,护城军得到了消息。
一直失去了二十万楚王旧部的他们一直等着,按兵不动,就是为了等待楚王旧部攻打回来的一日。
皇城之中,能与楚王旧部抗衡的是他们。
时刻监视着城外,护城军将军路宫将军是太子最新选拔起来的太子党,是罗家的姻亲武将。
用庶出小姐就能紧握一个一品将军,别说罗家还真是好手段。
路宫正认真的清点着军队时,小兵来报:“报,将军,哨兵来报,前方三十里开外出现敌军,无旗,人数大约二十万左右!”
二十万左右,那不就是楚王旧部的联合军?
路宫一听,一手扔掉手中的书册,一拍大腿,“奶奶个熊的,终于来了?”
“是!”
“哈哈哈!好,来人,点兵,迎战,本将军倒要会会楚王旧部将军们,听说一个个都是有名的战将,能拿他们的首级当战利品,爽!”
路宫豪气的大笑着,从行为举动来看是一位善勇善战却无谋之辈。
高傲自大,狂妄无礼,这就是路宫的性格。
楚王旧部大部分都是老将军,年轻之时一个个都是名震一方的名将,虽退役了,可是他们的弟子哪个又不是一方名将?
弟子们多数都在边疆征战无法及时回朝,可是他们这一把把老骨头也不是好啃的。
光凭一个路宫,还啃不下他们。
可偏偏,他本人却看不透。
楚王旧部的统帅是张烈,张烈这个人可以说是一个传奇。
不是说他多么善战,多么的有名,而是他有一个有趣的传说。
张烈一生打仗无数,却从未胜过一场。
没有打过一场胜仗,却名留了青史。
因为张烈最为善长的是守卫之战,不攻只守,有他把守的城池如同铜墙铁壁,任他千军万马也无法轻易将他打败。
他一生从未主动攻击过别人,一生的征战都是守卫之战,只守,不追。
同样,他一生没有胜过一场,也从未在他手中丢过任何一城。
在战将是极为异类的存在。
当楚容珍从谢太师那里得知到他的时,格外不敢置信。
一个武将没有打过一次胜仗却名留青史,多么奇特的武将,多么的有个性?
后来谢太师跟她介绍说,张烈不是不会攻击,而是他的性格太极端,年少之时尚未出名之时其实有任过千夫长,仅仅一千人追敌百里之外,血洗营敌与百姓,这就成了他的黑历史。
被有人心掩藏了下来。
张烈守城能力十分强,攻击性也太高,因为性格攻击力太强,为了消除他的戾气所以才拜入了谢太师门下,才成就日后的‘无胜将军’。
谢太师十分认真的跟她推荐,楚王旧部中有一位名为张烈的老将军,守城当世之绝,而攻击力也举世无双,不能打开他的枷锁,一旦打开除非敌方全灭为止,否则无人能控制他!
如此能力,如此奇特的存在,她怎么不感兴趣?
当她找到张烈老将军时,对方一口拒绝了。
直言他只打守卫之战,不做追兵之举。
可是这件事情由不得他,楚王旧部在一起被定了叛兵,楚老王爷,凌公候,言公候等人都不在,那么资历最老的他被推上了主帅之位。
不想主动攻击都不行,除非他想楚王旧部就这么在他眼前死去。
“将军,京城南门己开,不过护城军得到了消息,恐怕一个时辰就会拦到咱们的面前,战争之地或许就是皇城前的空地。”
张烈身边的副将微微拱手,提醒着他。
张烈一脸严肃,这次被拱上主帅之位不是他本意,不想接受又无人任主帅一职,绝对是那个该死的小娃娃设计的。
想他张烈一生不想夺人性命,虽说是伪善,可是能不沾血腥就不沾。
让他眼睁睁看着己军死在眼前,对他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该死的小娃娃!
所有人都被她设计,包括他!
主动出击,对于他来说格外困难,这场战,有些难打。
“皇宫情况如何?”
副将拿起消息的纸条,看了看,道:“刚刚传来消息,新帝登基,希王与宁王在登基大典中被劫走,四万禁军追出皇宫,如此正在对峙!”
“南门开了?”张烈紧接着问。
那个女人能控制城门?要知道九门早在太子的手中把握着,她如何谋夺南门?
“南门情况未知,要到达才知道!”
张烈伸手,副将将一纸地图送到他的手中,那是皇城的地图。
“若她真能得到南门,那么南门就是唯一入口,该死的,想让本将从南门而入把守南门?她知不知道从这里到南门必须会有一战?要是全死了谁去守南门?二十万对上五十万,故意的,绝对是故意。”
张烈好像很生气。
“老夫一生无胜的记录要毁在她的手里,老子跟她没完!”气呼呼的把手里的地图扔回了副将手里,张烈虽怒,要是神情愉悦。
二十万对上五十万,这明显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
偏偏那个可恶的小娃娃只给他两个时辰解决五十万大军,她知不知道五十万是多少?
知不知道从这里到皇城就要花一个小时?
“全军全速前进!”
副将有些担忧,“将军,要是敌人设伏……”
“设伏?他们有时间设伏?现在才得到我军消息,想要设伏根本不可能,全速前进!”
听着张烈的话,二十万大军舍弃粮草,轻身上马,全速前进。
他们不是去征战,他们的目的是突破敌军五十万,到达南门,牵制路宫五十万护城军。
这才是他们的任务。
从信号开始之后两个时辰,他们就要夺下南城逼着护城军去别的门口,移动去别的城门之时就要费上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说白了,就是争取时间。
牵制城外护城军,为城内的混乱争取时间,待护城军入城之时,一切混乱就己经结束。
这才是那个奸诈的小娃娃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