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信（2 / 2）

“呵呵，整个明月楼，都被我包下来了。”

靠，真是大手笔，在里面的一定是个大人物，丁乾连忙整理一下衣物，跟着徐元春匆匆上了二楼。

到了一间雅间门口，徐元春示意他稍候，自己推门进去禀报，稍倾又退了出来，对丁乾说：“他老人家请你进去。”

进了雅间，丁乾发现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后辈小子丁乾，见过尊长。”

“呵呵呵，你就是徐渭的关门弟子？”老者捋须，说：“不错不错，长得倒挺壮实，坐。”

丁乾依言落座，只听老者又说：“今天找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你画幅画，看看你，得了你师父几分真传。”

“嘿嘿，这您可找错人了。”丁乾说：“我跟着师父净抄文稿了，画画一点也没学。”

“噢？你莫非在敷衍老夫。”老者脸色一沉，透露出无比的威严。

好大的气场，这老者绝非常人，这些人最不喜别人驳他的面子，看来这回得硬着头皮上了。

“嘿嘿，您老先别生气。”丁乾拱拱手，说：“虽然师父没教过我，但是我却会另一种画法，哎，只可惜现在没有铅笔。”

“铅笔？没听过，什么可以代替？”

“噢，木炭勉强可以。”

“元春。”老者向外间喊道：“速去找些木炭、宣纸。”……

未几，徐元春带着两名下人，拿来木炭、宣纸，在桌上放好，出去时还偷偷向丁乾挤挤眼。

铺好纸，丁乾手执木炭，在纸上比划了一阵，说：“呵呵，老丈，我替您画幅肖像，可好？”

“肖像？行行，你画吧。”

刷刷刷，丁乾在纸上画个不停，一刻钟过去，丁乾伸直腰，长吁一口气，说：“呵呵，老丈我画完了。”

“这么快？”老者起身过来一瞧，顿时愣住，说：“像，真像，呵呵呵，妙不可言。”顿了顿，又冲外间喊：“元春，你进来，看看这幅画像，画得像吗？”

徐元春应声推门进来，拿起画像端详一阵，说：“祖父，简直太像了，跟真人几乎一模一样。”

祖父？！丁乾恍然大悟，原来这老者竟是，前朝阁老徐阶。

“呵呵，是么？”老者负手，说：“元春，我来考考你，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技法？”

徐元春挠挠头，说：“祖父，这……我可说不上来，总之不是中土技法，有点……有点像西洋技法。”

“嗯，不坏不坏。”老者说：“算你还有点见识，我以前在宫里见过，一位西洋人替皇上作画，我听说西洋有种技法叫素描。”顿了顿，转向丁乾问：“呵呵，小胖子，老夫说的可对。”

“是是是，徐老太师真是见识广博。”丁乾一拱手，说：“小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呵呵，你也不错。”徐阶将画像小心地叠好，交与徐元春，说：“这是老夫见过最好的画像，我一定要将它裱好，挂在书房。”顿了顿，又问：“你才情俱佳，且没有徐渭的执拗之气，端地是一位可造之材，呵呵，我这里有封给申时行推荐你的书信，你且收好，也许会对你有些用处。”

徐元春闻言大吃一惊，说：“丁兄，快接着啊，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见祖父给人写荐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