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向西 第四章 边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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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见过从战神殿回来后的森姆，但只通过希嘉对其能力的描述，李云便有9成以上的把握将他格杀。按等级层次划分，现在的李云在主物质位面所处的位置，已经强大到接近食物链的顶峰。当然，做出这个评价是要将包括教宗那样的盟友和派崔卡兄弟那样的强者也算在内产生的。
象森姆这样的人物，只要撒利斯使用‘位面区域转换’，在众多位面中随便挑一个，比如艾希欧缇所在负界，将他连周围的事物一齐传送到那里，要杀要剐，不过是一念之间。
李云不会那样做，至少暂时还没有那样的打算。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强悍‘地头蛇’组织——贵族议会。李云深知，之所以现在跟以希嘉为代表的贵族议会是一个阵线，是因为有森姆这个做起事来率性而疯狂的敌人。
李云不喜欢森姆，同样对贵族议会也没有好感。耐色瑞尔的贵族议会实力目前还过于强大，现在他接手国家也就意味着将贵族议会这个潜在的敌人收容在了保护伞下。他找不到什么充足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这样做。
就如同那些在平原上繁殖扎根了无数岁月的野草，贵族议会在耐色瑞尔可谓根深蒂固、影响深远，这种纠缠不清的对手还是先让森姆去头痛吧，而李云认为自己的重点，是扶植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岩湖城、十字军、幽暗地域的属民以及那些不断收编的其他各个种族。
李云找希嘉来主要是谈一桩暴利买卖，那就是安文斯卡家族出产的香料、瓷器等等一系列让众人眼馋的物品的生产技术转让。为了让这些产品从奢侈物迅速转变成给大多数人带来方便的实惠品，李云已经不在乎这种自我打破垄断的行为是不是杀鸡取卵了。
况且，安克拉姆发生的事情让李云嗅到了黑暗提前降临的味道，趁绝大多数人还没搞清‘风向’，这几项技术还能卖个好价钱。
希嘉虽然没能在迅速诛杀森姆一事上同李云达成一致，但技术出让让她看到了美好的‘钱’景。李云答应她，只要借助贵族议会的各种关系渠道使得那几项技术迅速出手，贵族议会将得到3成的利润。希嘉自然明白，只要操作得当，那绝对是笔相当震撼人的金额。经济命脉一词在希嘉的脑袋里并没有概念，但这不妨碍她对金钱重要性的认知，所以李云的提议迅速的转变成了行动。
至于李云本人，推掉了所有杂事，按计划踏上了‘感悟之旅’。
这是一次不需要赶路的旅行，是一次将更多的心思花在看、听、感触、体悟上的旅行，也是李云给自己安排的，让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的旅行。什么时候觉醒了提加琉斯留下的、灵魂的领域力量，旅行便自动结束。
经过活性化处理的水绒狐皮睡袋，装满悉心调制的苏生药水和治伤药水的驼鹿皮囊，背包、水囊、一些牛肉干之类的爽口零食（用于长期独自冒险时缓解精神压力），还与诸如风鹅羽笔、墨水、细羊皮纸、缝纫针等小零碎。李云是一个资深猎人，每每遇到类似的远行，他都会亲自一丝不苟的准备这些旅行中常用到的物品，不仅仅是因为用起来顺手，还有一份郑重的心情。
独自上路，李云从耐斯迈出发，逆着瑞汶河的一条支流而上，他的第一站是耐色瑞尔的布伦内罗行省最西边的要塞型城镇贝加莫。
贝加莫是一座山城，因有着人类王国四大天险之一的毒蛇回廊而闻名遐迩。所谓毒蛇回廊，是一条弯曲陡峭的峡谷山道，山道两侧的崖壁上有着双层的战道，任何试图进攻峡谷尽头关隘的敌军都将先承受箭石如雨的‘夹道欢迎’。据说死在这里的异族生物的尸体如果一次性累积的话，足够将这条夺命山道完全封填，这一点没人能够证明，但山道那仿佛是无数鲜血凝结干涸后形成的暗红色路面以及似乎永远挥之不去的血腥味确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同毒蛇回廊一样出名的还有贝加莫的烈酒，山区树木多、湿气重、常年潮寒阴冷，一口如火烈酒下肚，热力似乎可以直达四肢百骸，暖融融的让人觉着异常受用，当地人和驻扎在此的官兵尤为喜欢这酒。
现在，李云正在一家名为‘虎之眼’的酒吧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这种口味象‘龙舌兰’的烈酒——山转。
尽管已是下午六时，酒吧里的人却并不多，有几亩薄田的要忙到天黑才回来，有点小钱的会去更有情调的地方消遣，比如有年轻女人服务的那种所在而不是这种只提供酒和简单食物的场所。
在这里招呼客人的妇人已经严重的徐娘半老，颜面上那点姿色怎么看都象是靠胭脂水粉堆砌出来的，而那河马般等粗的腰身和惊心动魄的豪乳更是无法和身材娇美这类词取得任何联系，可以想像，在这里发生吃侍者豆腐的事恐怕很难。
酒保是个满脸虬髯的中年男人，一脸的风霜，样子象这里的石砌墙般粗犷，跟那妇人到是很般配的一对，他身上穿着件有污迹的褪色罩衫，李云觉得，那仿佛就是为了标榜这件酒吧的特色而存在的。
吧台的一角倚靠着名有点黑眼圈的年轻人，借着一盏四臂烛台上粗牛油蜡的烛火光芒，以六分的热情、四分的随意态度，拨弄着把半新不旧的鲁特琴。没有特色，也绝算不上难听的叮咚乐声一如这里夹杂着酒香、汗臭和烟味的浑浊空气，主动充斥着每个人的感官。
李云不需要吃饭，更主要的是，这里不提供使用香料烹饪的饭菜，所以行了一天路的他只要了瓶酒，坐在角落里慢慢的饮，同时悠闲的欣赏这里的一切。
“嗨！你的样子看起来很面熟啊，我想我们之前一定在某处见过，你是耐色瑞尔人对吧！”一个穿着有些落魄的中年男人主动向李云搭讪，只从其肿胀的眼睛和晕红的面颊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贪杯的人。
对这类人，李云很熟悉，他们所表现的最大特点就是不务正业且对酒精的异常迷恋，酒吧中经常有他们的身影在游荡徘徊，象一头头食腐的鬣狗，依靠灵敏的特殊嗅觉用闲言碎语从客人那里换取几杯酒水。在消息相对闭塞的年代，这类人物在大多数时候可以让酒吧的气氛活跃热络许多。
“沙罗克•艾瑟，你可以叫我沙罗克，坐下来喝几杯怎么样？我认为一些酒液可以让你想起很多关于这里的有趣事情，而我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李云低沉的嗓音柔和而舒缓，神情和态度看上去也更象是在邀请一位佳朋，算是给足了眼前这人的面子。
“在贝加莫有个男人叫塞利•鲁宾斯，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座城市的过去和现在，甚至这里每所房子的典故和由来，他都知道的非常清楚。亲爱的沙罗克，你现在正在邀请他喝酒。”中年男人笑着坐到了李云对面。
以看情人般的眼神盯了桌上的特制山转两秒，然后象个急色鬼般以略带颤抖的双手给自己斟了杯酒，深情的嗅了嗅，仰脖一饮而尽，塞利感叹似的长长呼了口气，“当这让人感到炙热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流入身体并四下扩散的时候，真是妙不可言！”
对他的谈吐，李云还算满意，尽管同样是夸夸其谈，但至少要比满嘴污言秽语的粗鲁酒鬼更容易让他接受。至于能从其话语间找到多少有用的消息，那是经验和判断的问题。
“很荣幸认识你，博闻的鲁宾斯先生。你一定看出来了，我是位外来者。对贝加莫，我有着浓厚的兴趣，因为我听说它在两千多年前就存在了。要知道，那时候整个耐色瑞尔也不过是片蛮荒之地。”
塞利又给自己斟满酒，大大的饮了一口，然后恭维道：“我不得不说，你是位真正的贵族，至少在我看来，你相当有涵养，就象那些吟游诗人嘴里歌颂的传奇人物一样，真挚、坦诚、彬彬有礼……”如果不是有用词不当的嫌疑，李云会毫不犹豫的认定，他所赞美的对象是酒而不是桌对面的人。
“请允许我打断一下，就我来说，那些赞美的辞藻再华丽，也不如一个关于这里的扣人心弦的故事更能让我感到满足和愉悦，我知道鲁宾斯先生一定理解我急迫的心情。”李云婉转的说。
“如你所愿，年轻的朋友，想听什么故事？仅仅是贝加莫的传说吗？”塞利的表情显得相当自信，仿佛早已有一箩筐的话在等着倾诉一般。
“倒置的螺旋宫殿，我想听这个故事。”李云用充满笑意的眼神悠然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消瘦的棕发男人。
“独自一人杀害了上万无辜生灵的玛西莫多，那是个永远受世人唾弃和诅咒的恶魔，你对他有兴趣？”塞利微微的皱着眉问。
“我对讨伐玛西莫多的七英雄有兴趣。”
“哦，原来是七英雄齐心战恶魔的那一段……”塞利嘿嘿的笑了，心道：“又一个喜欢英雄主义那套东西的傻子！”
谁知李云仿佛听懂了他笑声中的嘲讽，申辩道：“不，不，鲁宾斯先生，你会错意了。七英雄齐心战恶魔我在耐斯迈就听过三个版本，我希望从你这里听到的会更加写实一点，鲜血淋漓的那种而不是光芒四射的英雄传记。”
塞利愕然，心道：“看似斯文，口味还挺重！”嘴上却道：“写实？当然！我一定可以让你满意，因为我知道的正是很少有人谈论的禁忌版本，七个伟大英雄的灵魂直到现在仍困在螺旋宫殿的死亡回廊中……”
“鲁宾斯先生，你真是善解人意……”李云满意的笑了。
“是吗？很多人多这样说！话说玛西莫多本是……”塞利是位不错的说书人，虽然并不善于使用肢体语言，但在他娓娓细述下，故事听起来极为生动有趣，有时候塞利还会故意小小卖弄一下，让李云猜测情节的发展，充分的调动了听者的兴致。
四十分钟后……
“这么说倒置的螺旋宫殿的入口就在贝加莫废弃的地下水道某处？”李云问。
“根据我所知道的资料显示，这一点千真万确。”已经在喝第二瓶‘山转’的塞利双颊陀红，已经有些醉眼惺忪。
“他在说谎，这里的地下水道至少被十位数以上的冒险队完整的探索过，根本没有什么入口！”隐含着愠怒的女音向起，李云寻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棕黑色半身硬皮甲的年轻女人。
李云时刻对周围环境保持相当警惕的习惯让他知道，这女子是十七分钟前跟着一个象成年兽人般壮硕的男子进来的。现在，那个沉默的或着说表情有些憨傻的男人就坐在她的旁边、专心的饮着另一种‘山转’，酒液不够清亮，还隐隐散发着酸味……
“说谎？怎么会！美南塔小姐，我所提供的消息，是介于传说和情报之间的，其中真假要靠你自己分辨。我不是情报贩子，我只负责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如实叙述，即使有一些夸张的地方，也是为了使故事听起来更有意思，所以这算不得谎言。”塞利说的又急又快、顺畅至极，显然这几句话说过不止一遍。
李云明白，总会有形形色色的冒险者对各种遗迹宝藏心存觊觎，他们对所有和宝藏相关的信息都异常关注，于是塞利这种人有了生存的土壤，而讲话模棱两可、关键时候撇清关系正是保证他们不会惹到太大麻烦的技巧之一。“十位数以上的冒险队？你是如何确定的？”李云微笑着问坐在邻桌的美南塔。
“丢弃的杂物以及各种遗留的痕迹，要知道我可是非常出色的猎人，仅仅比穿越者夏洛蒂•费雅拉低那么一点点……”美南塔以炫耀的口吻回答，并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个相当短小的间距。
“你是说莱比锡、戴蒙霍特郡、帕彭堡的那个夏洛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