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国仇家恨(2 / 2)
大宋,爹爹为了这个名字含恨而终后,辰仓为了这个名字尸骨未寒。那些口口声声喊着天佑大宋的人又有几人是真真经历过战争的,又有几人知道战争的可怕。“古来征战几人回”一人命,往往是千人换下来的。
后夜,我渐渐靠近幽州,这里是北汉和契丹的势力,我身着宋兵的衣服很容易被人发现拿下。所以我只能等到深夜,向幽州外的契丹驻军行去。此时,猛哥早就飞入夜空里,将自己藏了起来。我翻身下马,看着灯火通明的契丹大营,拍了拍马的脖子,又很是讨好的拉了拉马的耳朵。这马很是乖,立在我身侧。我看着巡逻的契丹军从大营门口经过,掐准时机,抬手狠狠的拍着马屁股上。马儿受了惊,立刻飞奔而出,向着契丹大营跑去。
夜空里,猛哥一个猛子直飞而下,带着嘶叫立刻又冲上云霄。我看着一下炸了窝的契丹大营,立刻从草丛里钻出,跑了过去。马儿在军中横冲直撞,契丹军立刻放箭射杀。我依靠事前计划好的路线,很快跑进契丹大营之中,旋身躲在一个大帐后面。
契丹军各个都是马背上的好手,骑马打仗自然不在话下,涉猎放箭更是一等一的稳准狠。我眼看着契丹军准而不乱,将那匹马射死,不经打了个激灵,然后又向着夜空打了一个呼哨,示意猛哥不要再飞下来了。
不过我这一个呼哨也暴露了自己的位子,契丹军立刻发现,将我团团围住,一把把大刀抵着我。我坦然一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用着蒙古语道:“带我去见你们的将军,我是耶律休哥派去的探子。”。此言一出,并未达到我想要的效果,将我围住的契丹军并未马上去通报。我心里纵是七上八下的,面上却仍旧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我之所以敢说自己是耶律休哥派出的探子,那是因为我从辰仓那里得知驻守德胜口,屯兵于此的是大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而非耶律休哥,这样一来,我的谎话自然不会马上被戳穿。而且,具辰仓所言,耶律休哥不喜杀戮,在大辽将领中,耶律休哥算是仁将了,这也是我谎称自己是耶律休哥部下的另一个原因。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争取时间,争取自己相对安全的时间。我要利用这些时间说通耶律斜轸,叫他相信我是来降,并且带来了绝对可靠地信息。
一名副官走了出来,用蒙古语问道:“我们并没有听过耶律惕隐派出过探子去大宋。”。我内心暗自苦笑,谁说草原上的人都是直肠子,我眼前的这个副官就狡猾的很,很显然我刚才的话并不足以说服他们,不过蒙古语却是很好的保护了我一回。至少证明,我的身份是可疑的,需要他们好好查查。所以这人问话的时候说的是蒙古语,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听得懂蒙古话,还是现学的糊弄他们。另外他说的是耶律惕隐,“惕隐”是耶律休哥的官位,如果我是骗子,那么很有可能就被他这个惕隐问的没头没脑。
不过,首先,我的确会蒙语,而且很了解草原游牧民族。其次,我是从宋军大营跑出来的,知己知彼是战前必备功课,所以对于北汉以及契丹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也绝对不少。是以,我很泰然自若的回答道:“你们可以叫我先见南院大王,剩下的事情就会清楚了。”。
然后,我如愿以偿的可以见到驻守德胜口的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当然,我不是被请去见耶律斜轸的,而是被绑着双手送去见这位此时手握我生杀大权的耶律斜轸。
和中原人士不同,契丹人都是马背上过日子的,所以身材健硕,南院大王又并非世袭,而是靠着赫赫战功换来的,所以,当我真的看到耶律斜轸的时候,不免有些意外,这个人倒和巴特尔有些像。也许是边塞生活中和这样的游牧民族经常打交道,当我看见契丹族人时并没有产生心理上的排斥,相反觉得他们很熟悉,这种熟悉远不像和家人一般亲近,也不像朋友一般交心,但就是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似曾相识。
耶律斜轸很是面善看着我,挥手叫副将领着剩下的人退了出去。“马是你的?”。很奇怪这个大将军问我的一个人问题居然是这样的。我笑了笑道:“是宋军的。”。耶律斜轸显然心情不差,他又问:“那天上的鹰是你的?”。我睁了睁还有些红肿的眼睛道:“是辰仓辰将军的。”。
耶律斜轸坐在榻上,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面。良久不再开口问话,他只是上下打量着我,充满好奇和疑惑的打量着我。他在看向我的同时,我也毫不避讳的看着他,观察着他。他侧了侧头,显然有些意外,但又觉得更多的是有趣。许久之后耶律斜轸道:“女人的话不能信。”。我一面点着头,一面道:“是不能全信。”。耶律斜轸大笑起来,然后走到我身旁,这一次他严肃东侧问道:“你是谁?”。我吸了一口气,回道:“辰将军的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