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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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敢吃“无本买卖”的马贼们比唐瑛想象得还要谨慎小心，这群人跟欧阳家兵们混战之余，发现官道上阵阵尘土，头目一声呼哨，这群人听到，便齐齐回应，且退且走，只丢下几个重伤的“伙伴”便迅速逃远了。

这群马贼无论是果断、机动性都让唐瑛大开眼界。

黄裳更是主动评论道：“那头目八成是个逃兵，他那身手在军中也算说得过去。”

难怪。记得金国完颜亮被杀后，百姓才有一段平顺的日子好过。唐瑛无奈叹了一声：有道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但这样的时代，不作死还是免不了天降横祸。

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为了吃饱，明知是掉脑袋的事儿也要冒险走一遭。

黄裳见状，误以为七娘还在感慨人心不古，还劝了一句，“人各有志。”

在黄裳眼里，这种先当逃兵再当土匪的人，当众斩首都不委屈。他只是再不肯多管闲事罢了：他这辈子唯一一次义愤填膺，挺身而出的后果就是自己不得不疲于逃命，还牵连了亲朋好友。

于是黄裳自始至终也没出手，而是坐在七娘身边一直守护着媳妇和侄子——欧阳家的家丁打不过任得敬麾下的死士倒也罢了，但对付明显只打算劫财而手下有所保留的马贼，尤其是这群马贼手下功夫水平不一，总不至于还处于下风。

场面上，果然也是欧阳家这边占上风。

黄裳毕竟跟着大军一道清剿过~明~教，眼光自是没得说。而且他还一直分出了份心思，在分析推衍七娘教她的功法。

光凭《道藏》就能悟出一套完整的功法，以及与之相对应的招式，黄裳的悟性自然非常惊人。

随着那一大撮“黄点”逐渐接近，唐瑛已经能清晰看到带头人的外表——是个眉清目秀、宽肩长腿，又目光坚定，英气十足的帅哥，而身侧的那位甚至比他还要更美貌几分……

有小金加持，唐瑛的双眼暂时都可以当望远镜用，同时她心里也在琢磨，看这气质不像是无名之辈啊。

小金偏在此时开腔提醒，“强烈能量波动。”

唐瑛闻言，顺着提示的方向一瞧，就又震惊了。

黄裳向上的掌心上，那层层翻涌、旋转不息的气流，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程度：冷热空气的密度不同，光线穿过之时会发生不同程度的折射。

因此透着这股紊乱的气团，再看气团后面黄裳的面容，都是一阵扭曲不休、模糊不清。

不过，真正关键乃是冷暖空气上的“冷暖”二字！

要知道，《天龙八部》可是发生在宋哲宗赵煦那会儿的事儿，距今不过几十年，想想神一样的逍遥派，还有逆行真气造出生死符的天山童姥——生死符本质上可不就是个锐利的小冰片？

凭黄裳的功力，随手弄个冰坨子出来，唐瑛也不至于太惊讶，她是因为黄裳的快速变频，不对，几乎无间隔的冷热转换能力大惊失色。

这意味着他真气运行的技巧绝不只是登堂入室可以形容的了。

看着七娘瞪大的眼睛，黄裳心里好一阵暗爽，脸上还是表情欠奉，但却由衷道，“你的师父定是隐世的高手。”

小金的《基础内功》，唐瑛可是假托“先师”的名义，再倒手传给了便宜丈夫……算了，反正他记下了这份恩情就好。

唐瑛还跟小金抱怨了一下，“幸亏我没心没肺，不然黄裳这样的徒弟，真是逼得师父无路可走啊。”

小金道：“这是黄先生的天赋。”又顿了一下，像是在观察唐瑛的情绪波动，“您和黄先生的后代就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继承这一天赋……这也是种不错的拥有黄先生天赋的方式……吧。”

“听起来真像是自欺欺人。”唐瑛眼皮一翻，转而看向便宜丈夫，“晚上再请教你。”

这世上不管你乐不乐意，总有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打败勤奋的天才存在，更何况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她又有什么挂不住面子？

黄裳答得爽利，“好。”说完还笑了一下，虽然又立即恢复成扑克脸状态。

小五后知后觉，趴在娘亲的腿上问，“三叔这么厉害？”

唐瑛捏捏小五的嫩脸蛋，笑道：“你三叔那是太厉害了。”

黄裳还是没什么表情，目光往远处一飘，“他们来了。”

确切地说，那位气质不凡的青年已经带着自己那二十来个兄弟齐齐下马，与欧阳锐夫妇寒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