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置诛死地(2 / 2)
云初却纳闷了,顽强?
这世上有谁会在这般时候形容自己女朋友顽强的?不是该哄着她,甜言蜜语砸死她?当然,让景元桀说甜言蜜语……希望太渺茫。
不过,他到底从哪里得出这顽强的结论?
好奇大于欣赏美色,云初当即开口,“何以见得?”
“挨了二十大板,在伤口上敲打都不醒的人……”景元桀道,然而,说到此处声音顿了顿,然后在云初微微疑惑的眼神中继续道,“当算顽强。”
“景元桀。”云初闻言,此时此刻却笑得异常灿烂,双手还主动勾上了景元桀的脖子,声音软糯,“能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吗?”
“当算顽强。”景元桀眼底光色微闪。
云初微笑,依旧明亮,“不,前面一句。”
景元桀后退,精致如玉的面容上,眼底难得的闪过一丝心虚,还以手掩了掩唇,“时间不早了,母后想必已将此中处理好,我们出去吧。”
“出去?”云初下一瞬,却陡然一把揪起景元节的衣襟,“出个毛?我就说我不是多想吧,原来我挨了二十大板那晚上,你这丫的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的偷看不说,还动手,你怎么不上天。”
景元桀看着云初那似利牙的小虑发怒的模样,暗道自己失策,而远远的暗处,路十和路十一两人对视一眼,眼眼交流。
“太子是不是傻?”
“太子腹内经纬,天纵奇才,运筹帷幄,不傻,可是自从遇到云初小姐之后,似乎……”
“如此重要的事情,我们都一直遮着掩着,太子却主动投诚了。”
“哎……”
路十叹口气,摇摇头,他开始考虑以后更要加倍讨好云初小姐才行。
而此时此刻,景元桀在云初怒然的眼神凌视中,却是悠悠淡淡道,“云楚……”
“云楚怎么了?”景元桀两个字,瞬间吸引开云初的注意力。
景元桀眸光落在云初拔拉他衣襟的手上,云初领会,当下松开手,急急地看着他,“你丫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景元桀面色黑了黑,理了理衣襟,“云楚应该已经在京兆尹府外等候。”
“什么,这大晚上的,万一染了风寒肿么办。”云初话落,便先景元桀一步向外走去。
看着云初这跑得无牵无挂的样子,景元桀的面色又黑了黑,他,这是被冷落了?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的脚。
云楚,比他还重要?
景元桀目光闪了闪,云楚,云楚……
而暗处,路十看一眼路十一,“太子还是能治住云初小姐的,不过……”
“不过,太子好像有些失落。”路十一一本正经道。
路十点头,不再说话。
而景元桀又在原处站在半响,似乎打量了一下四周,倾刻间,路十与路十一便出现在他身后,“禀太子,方才查探过,四周并无异常。”
景元桀闻言,点点头,幸好。
云初走出牢房,看着天空中一片星星如彩带挂了一空,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对着暗处招了招手。
顿时,空气中秋兰现身,“小姐。”看上去,见得云初安好,似乎松了极大一口气。
云初抬手拍拍秋兰的肩膀,“搞定了,走吧,先回府,哥哥还在外面等着呢。”
“那我们不用等太子?”秋兰问。
云初这才回转头看了眼身后,那里,影影幢幢中似乎依稀还能看到景元桀笔直挺拔的身影,以及空气中那如雪似香的味道还在鼻翼间流转,随即面上笑意微然,“不等,让他跟着后面来。”
秋兰闻言,眼视抽了抽,然后一笑,“属下方才在外面也都听说了,说是永昌侯小侯爷突然自己就醒了,然后,又说小侯爷根本就不是中毒,只是吃错了东西,如今京中都传遍了,都说永昌侯不分明事情真实,就冤枉小姐你,皇后还亲自下旨说,让京兆尹放了你。”
云初点点头,吃错东西?这确实是景元桀能做的事情,不说永昌侯愧疚于她,就算以后见着她,估计都要绕得远远的——尴尬啊。
“府内有何异动没?”半响,云初又道。
秋兰摇摇头,“府内一切正常,三小姐也平静得很,从白日里给各府各院发了见面礼之后,便一直待在院子里绣花练字,只是中间去了趟忠通将军府,倒也没什么平常。”
云初闻言,眉心蹙了蹙,“云花月和忠勇将军府的关系很好吗?”云花月虽说以前不住于王府,便是好歹她的消息她多少还是听说的,倒是不记得她与忠勇将军有往来呀。
秋兰知道云初想问什么,当下道,“属下派人查过,是一年前,忠永将军府的小姐出游时,与三小姐相识,之后,忠永将军府的小姐病逝之后,云花月便经常去忠勇将军府,说是为逝去的三小姐尽孝心,忠勇将军和其夫人倒是也喜欢三小姐得紧。”
云初听到这里,面上有一丝笑意浮动,“云花月倒是也挺会做人。”
秋兰没作声。
少倾,云初抚了抚额,“走吧。”于是,二人便朝外走去。
刚走没步,秋兰的脚步突然一顿,然后看也不看云初,突然拔腿便往旁边一条小道上跑去。
云初不过怔愣一瞬,紧随跟上。
秋兰从来不会这般不打招呼还这般焦急的离去。
月色渐浓,星子璀亮,横挂一方天际,夜风中,光景流转。
“秋兰,怎么回事?”云初终于在一处房门前追上秋兰,秋兰此时也转头看着云初,“小姐,这屋里有蹊跷,方才属下在京兆尹府外也受到不明攻击,只是,我跑得快,方才我突然又闻到那丝味道,便着急的跟了来。”
云初闻言,看着秋兰认真而凝重的面色,看着其微微气喘的模样,也走上前,房门静静,四下无声无息,可是却莫名让人不安。
眼见着秋兰要去推开记门,云初突然抬手阻止,眼神示意她走开。
秋兰不让。
云初无法,看着紧闭的房门,亦觉有异,自袖中取出短剑将门倏的一把挑开。
“吱呀。”门应声而开。
屋内安静,只是地上有各色衣衫扔满一地,空气中香气馥郁更有微微的血腥味弥漫。
云初心头隐生不好的感觉,正欲转身,便觉身后掌风突至,偏头一看,竟然是秋兰,秋兰此时面色沉然,正举着剑,披空向她斩来。
情势扭转太快,发生太快,而秋兰身上是明明显显的杀机,月色下,剑光中那双瞳眸里光泽幽幽暗,似吸人堕落的无底洞。
秋兰……
一切思绪不过一瞬,云初身子急速一个后退,便闪进了屋内。
而屋外,秋兰并没有跟进来,夜色下,冷笑着看了眼云初,便如鬼魅般,眨眼消失在原处。
云初心头一跳,与此同时看着屋内一切,看着屋内床榻上身中数剑的两具尸体,面色大变,当即脚步一抬,就要出门,却觉四面八方突然浓雾袭来,高山云雨,沙石碎砾,天地都似乎颠倒。
阵法?
云初心头一跳。
“杀人了,杀人了。”紧接着,方才还安静的屋子外,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而云初,拿着手中剑,神色紧然。
四有阵法,出不去,而外有声脚步渐至,这真是真正的置诛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