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灭掉她们!爽!心动身动(大高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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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军妻,110 灭掉她们!爽!心动身动(大*)
双目对视,耐性不好的哪一个永远都是傅语。舒悫鹉琻
从最初回到傅家开始,对傅月溪的嫉恨与羡慕,到这几年她的崛起以及突然的回国,抢占了所有人视线夺走了所有人心神为止,到现在她的双腿瘫痪,失去了一切的屏障——
这一切的一切在傅语的心底看来,其实都是傅月溪抢走了她的,如果说没有傅月溪的存在,那么这个世界上此刻站在这里面色光彩照人,身后众星捧月的那个绝对不是傅月溪,而是她傅语!
一旦看见傅月溪,傅语的心理就无法正常起来,在她看来,太多太多的东西都被眼前这个女孩抢走的,如果不是世界上还有一个傅月溪,那么如今属于傅月溪的一切,都是属于她傅语的!
被这一响亮的耳光扇的有些恍惚的傅月溪眼神儿晃荡着几分清冷的寒意,似是而非的笑意在她嫣红的嘴角慢慢勾起,她没有想到傅语这个女人的力气有这么大,这一巴掌打过来,竟然是令她不由自主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嗤!
将散落在脸庞侧面上的发丝捋到耳后,她慢慢抬起眼。
下一秒!
傅月溪根本就是丝毫没有犹豫的直起了身子往她的方向倾去,甩起手,比起傅语更加迅速,更加狠,更加准的一个耳光甩了下去!
“从头到尾,我就没有想过父亲会是我的亲生父亲,而你的母亲带着你才是传说中的狸猫换太子,尤其是我在走过了十多年的没有父亲的生活以后,我才得以知道身份的真相,你认为在这之前我有可能对父亲这俩字抱有一丝的幻想?”
“错,我连想都未曾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角落里活着我的父亲,所以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还生存着我的父亲,从小到大我的观念里根本就没有父亲俩字,我母亲也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个词语!那么既然如此,我连想都没有想过父亲,又何来‘抢’之说?”
傅月溪的脸蛋儿有些烧红了起来,耳根子一并发烫起来,那温热的温度就像是火烧一般直接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的浇灌了起来,淹没了她所有的神经和感官,其实从刚才父亲进入这里开始到现在,她都没有想过要退让。
既然父亲愿意要收养她,那么她傅月溪就点头就是。
正如同此刻,既然父亲愿意要解开她们的镣铐,宁可亲眼看着她们张牙舞爪的来伤害她,也不要冰冷的镣铐锁着她们。既然是这样的,那她傅月溪又何必要摇头呢?父亲想要做什么,她只管看着就好。
可他虽然是她的父亲,但却并不代表他所可怜的一切就是她傅月溪也必须可怜的。
说着这些讽刺无比的话语,傅月溪澄净的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冷冷的讥诮之色,在这耀眼无比的白炽灯灯光下,浮现出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耀眼色彩,比起传说中的黑曜石,更迷人几分,比起那暖色的琉璃更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瞬,傅月溪冷下来的可不仅仅只有那张精致的小脸儿,还有她那颗原本散发着几分余温的心脏。
到现在为止,父亲这段时间来玩的是哪一出,她是真真儿的想不通,也不想再去揣摩,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就是活该被人欺负的,没有谁就是活该永远站在被动的位置的。
小时候不曾还击,只一味儿的隐忍,是因为当年的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孤女罢了,从来就不知道父亲在哪里的她,在失去了母亲的怀抱以后,只能是忍气吞声生活在傅家,那些年她在沈曼青的手里到底受到过怎样的待遇,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但是有一句话却是不得不说。
多亏了当年沈曼青对她的谩骂以及侮辱,种种虐待,否则的话,没有当初她的凌辱,也就没有了今天的傅月溪的成长,在她辛酸无比的年幼岁月中,谁也不知道她熬过了怎样的一个年少。
哪怕是自以为自己已经将曾经的事情彻查的够清楚的傅子玉,他也不可能一点一滴的从细节方面了解到那个时候生不如死的傅月溪是怎么扛过来的。
挺直了腰身,傅月溪嘴角一扯,一股令人越发寒凉的笑意从傅月溪的脸蛋儿上升起,这许多年来,沈曼青见过傅月溪无数种模样,从小时候的隐忍以及不敢开口,怯懦以及颤抖,到如今长大以后的气质过人,手腕强悍,精炼缜密到此刻她微微让人不由自主的臣服的冷锐气势。
却唯独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会儿脸上此刻这种表情。
她背对着傅子玉以及傅宾鸿,但是挺直了的腰身却是将她的骄傲全部灌输在她这单薄的身躯上,从背影看来,她僵直了的背脊将她整个人的骄傲都狠狠的背负在上面。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清脆,如同潺潺而下的溪水,掩藏着她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心伤。
冷冷一笑。
傅月溪的眼底闪现出几分毫不掩饰的嘲弄,她没有激动的情绪,也没有拔高的声音,有的只是清清淡淡的说话,将她情绪包裹住,密不透风,不让人看见一丝脆弱。
可是站在她身后的傅子玉,狭眸中却是微微一凝,一股莫名的心疼从他褐色的瞳孔内浮现,渲染在他那迷人又惑人的细长狭眸里,比起以前看见她时候的清华潋滟更加让女人心动,这是一种足以让任何女人心头狂跳的宠溺神色。
傅子玉虽然爱笑,且常常嘴角带着笑意,但是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汉子,因为心底的心思从来未曾会浮现在他的脸庞上,因此显得高深莫测的他也就是他人无法琢磨的角色,但是他那双狭眸足以看透任何一人的人心,这点在京都内只要是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是清楚的。
这世界上无论什么人对上了傅子玉那双毫无波澜深不见底,暗带薄冰的瞳孔,那恐怕都是要顿住心思几秒钟的,可他们却不知道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此人已经将他们心思看尽。
办公室内的气氛微微低沉紧张了起来,这两声响亮的耳光更是引起了那军官的注意,只是碍于傅宾鸿在场,他不敢抬头直视。
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傅月溪,她冷漠的侧脸在傅语的眼底成冰,越发火辣辣的脸庞却是在时刻提醒着傅语,就在刚才,傅月溪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反手打了过来,白皙的脸蛋儿立刻便被那微微的红晕给笼罩。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空气凝带的同时,傅语也很快的进入了白莲花的角色。
双目一红,两行清泪在她的眼底打着转儿,她一边伸出手摸着刚刚被打的半边脸一边另一只手指向傅月溪,颤抖着却是始终说不出话来,那泪水顺着她的睫毛就要落下来。
她眼里噙着一层水雾,整个人看起来梨花带雨般柔弱,捂着脸嘶哑的低吼:“……那你是默认想抢我现在的一切了?”
这话多可笑?
其实很好笑。
傅月溪浅棕色的瞳孔内缓缓流动着几分薄光,冷冷清清的淡芒中流逝着几分嗜血的寒意,凑上前去,她声音有些轻细,却足以让傅语心头胆颤儿。
慢慢僵硬的转过头,移过视线,不想与此刻犀利无比的傅月溪对视的傅语心头无疑是自卑的,但是当她的目光越过她看向傅月溪身后笔挺站立着的中年男人之时,她的嘴角处还是露出了一丝委屈。
傅宾鸿此刻站立的位置较暗,灯光虽然浓烈,可是因为傅子玉的位置,他所在的位置顿时变得有些阴影起来,令远在傅月溪对面的傅语根本就无法看清楚他那张威严的脸上带着什么样的神色。
傅子玉在为傅月溪心疼,傅宾鸿又何尝不是?
当傅月溪冷漠的说出她对于父亲这个词儿多么陌生的时候,傅宾鸿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心痛过,那种被揪起来的心硬生生的被她这些话扯出了一个口子,并且在鲜血淋漓的情况下,往盐巴上扑去。
想来也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一个父亲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听见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如此令人心碎的话语,那一瞬,他几乎要老泪纵横。
但是没有。
他依旧是冷漠着那张已然透过沧桑与岁月,浮沉以后凝聚威严的面庞,眼神儿中虽然掠过疼惜,却也是快之又快,快的几乎让人无法看见的地步,当然这些人之中,必然是有一个人看见了这眼底的一抹疼惜的。
傅子玉眯起狭眸,看向眼前高挺但却已经年迈的父亲的身影,心底也是说不出的疑惑。
他都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让傅语入驻傅家,而且还对溪溪流露出那种冷漠又无情的态度,这改变,的确不是一般的大,要说起来,就算是以往傅月溪哪怕只是个养女的身份,傅宾鸿对她的态度也是一样的和蔼才是。
想不明白,那就等!
等!
“傅月溪,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已经把我害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要怎么样?你知道这双腿对我来说算什么吗?我这样的人,没有了双腿,又没了父亲,如果我的母亲也入狱了,那么我的人生这辈子算是完蛋了,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就不能看在曾经与我姐妹几年的份上,放过我们母女俩一马么?”
傅语害怕的嘶喊着,她的确是真的害怕,她知道傅月溪既然敢说证据俩字,那就一定是她真正的拥有这玩意儿的证据!
她跟傅月溪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了,她知道傅月溪这个女人心思到底有多么深沉,这个女人她绝对有着男人那般的魄力,她一定是一个说到做到,敢作敢当的女人。
所以为了生存,她必须求情。
哪怕沈曼青不屑于向傅月溪低头,可是她傅语还想要未来,还想要前途。
“简直是反了!傅月溪我看你是翻了天吧?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连你姐姐都敢打了?虽说我们现在被你父亲赶出傅家了,但是却并不代表曾经那些年我对你的养育之恩就成为了浮云,难道你这个人就这么铁石心肠,没有一丁点情分可讲?”
沈曼青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嘴唇大张,惊讶的无以加复的样子看起来真是有几分好笑,而她的目光掠过了傅月溪的脸庞,再掠过傅语那张已经明显肿起来的脸庞,眼神儿刹那间就暗了暗。
这个傅月溪,力气竟然比小语还要大?
本以为这些年她在外面回国便是一个锐变,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是过的很养尊处优的才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比起小语的那个耳光,傅月溪甩过来的这个耳光明显杀伤力大了五倍不止。
同样是巴掌,同样是短短几分钟内的事情,可是这俩人脸蛋儿上的红肿程度确实明显大有不同。
心头划过一道阴鸷,沈曼青冲上前去就是抑制不住情绪的扑向傅月溪,站在一侧的傅宾鸿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的身侧,傅子玉的眼神又是冷锐了几分,那犀利的凝聚着暗藏冷意的狭眸眯起来,紧紧的锁视着此刻向着傅月溪扑去的沈曼青,眼底透着的那种精芒,宛如只要沈曼青敢乱动手,下一秒他就会把她撕碎一般。
那是暗藏着豹子的蓄势待发以及鹰隼的犀利杀气!
冷——
瞬间冷了下来的办公室内暗藏着几分沉浮的气息,内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之前原本是谈判的姿态现在会变成如此厮打的一幕,那站在门口处守卫着的军官被这巨大的动静一闹腾,实在是沉不住起来,抬首就往里头望去,却正好对上了此刻正在撕扯着傅月溪的沈曼青。
如此一幕,当真疯癫又好笑。
这可真是让这位军官给大开眼界了一把,在军队中见识广泛的他也从未见过女人如此疯狂厮打的一面,看到这里,他的小心脏都似乎忍不住的抖了抖,伸出手捂着心口处,这军官缩了缩自己的身子,眼底闪过一道疑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泼妇骂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打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市井女人毫无形象的较真儿?
这……只能是用三哥字儿来形容了!
真——可——怕!
傅语看着冲上前去就为自己解气的母亲那有些发福的身影,眼底的泪水愣是没忍住掉了下来,原本心底就有着怒气和憋屈的傅语这会儿被沈曼青这一动作给感动的,几乎是浑身的情绪都起来了。
两行清冷迅速在她的脸庞上滑落。
“爸爸,您真的要亲眼看着她把我们送入监狱吗?您知道吗?如果不是她我的双腿也不可能会瘫痪了,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跟您说的,可事情的真相却就是这样的,但是傅月溪却还把媒体买通,最终制造出来一场假象,让外界的人都以为事情是我们自找的,其实不是的父亲,你们都被骗了你知道吗?”
傅语哭喊着说话,手动推动着自己身下的轮椅,来到了傅宾鸿的身边儿,扬起的脸庞上带着几分泪花,看起来那叫一个单纯而可怜啊,这要是陌生人在这儿恐怕都得为之动容了吧?
那门口处守卫着的军官却也同样瞥见这一幕,眉头一簇,双目一紧,他心头便是涌动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傅语长得不差,白皙的脸庞早已经遮挡了她的三丑,一白遮三丑就是这么来的。
这会儿楚楚可怜的抬着头盯着父亲的眼神儿里头含着希冀,水雾凝聚的双眼中全都是真切与诚恳,这样子,真真儿是让人心疼无比,连门口处守卫的军官都忍不住要生出对她的怜惜来了,又何况是曾经真正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女儿的傅宾鸿呢?
双目霍地睁大,傅宾鸿那双轻微浑浊但却依旧精锐的双目中全都是失望与震惊,当然,这目光不是对着傅语的,而是对着傅月溪的。
不需要任何问话,没有任何重复第二遍的问题,亦是没有求证过,傅宾鸿只这一个眼神儿,便已经让傅月溪那颗原本凝聚着怒火的心一瞬间冷若冰霜般的禁锢了起来,这眼神,太伤人。
在军区中许久没有关注过这一切事情的傅宾鸿面上的表情虽然真实,但实际上,他心底却还是对傅月溪带着几分保留的,他的女儿,不需要任何人来告诉他是怎么样子的,因为是他的孩子,所以在他看来,再如何,都不可能会像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般毒辣。
因此他会用如此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正在应付沈曼青的傅月溪。
可是这样的眼神儿对于他来说或许已经是最为底线的询问,但对于傅月溪来说,这种略带失望与震惊的目光,根本就是对她*裸的嘲笑,毕竟刚才那些话从傅语的口中说出来,父亲竟也会信?
傅月溪掩去眼角处的酸涩,狠狠的,直直的瞪着眼,就这么对视着傅宾鸿,倔强而又不羁的目光中有着她毫不掩饰的嘲弄色彩,父亲啊父亲,我不知道您这是这几年越活越回去了,还是在你心底,我真的就如此不堪?
她宁可听见父亲一句问话。
她宁可看见父亲一双眼顿时凌厉扫来。
她宁可被骂,宁可受到教育,宁可接受任何一种质疑的方式,但是唯独就是这种失望与震惊的目光她不接受!
她不接受!
她接受不了,她无能接受这视线,对不起,给不了您回答了。
默默的移过那双明显冷下来几分的眼睛,傅月溪再看向这办公室内的傅语与沈曼青,便再也不会觉得于心不忍了,你对她仁慈,她可曾想过你?
心底冷笑一声,大骂自己简直就是心太软的傅月溪浑身一个冷噤,这股从心头深处腾升起来的冷寒之意不留情的吞噬着她那颗原本因为即将要解决燃眉旧事而沸腾的心。
没有再看傅宾鸿,她的眼底再无一丝感情。
心情与感受,痛苦与复杂,交织在傅月溪的内心里,今日分明要解决事情的人是她,但是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点痛快的感觉呢?呵呵!
没有想到沈曼青竟是会放下这么多年来自身的架子不顾形象的冲上前来,压根儿不带任何思考的就直接与她厮打交缠在一起!
可是被沈曼青扑倒在地的那一秒钟——
她的脑海里划过的却并不是害怕与胆怯,恐惧与担忧。
只见她嫣红性感的唇瓣微微一扬,这张精致无比的脸庞顿时生动起来,那毫无感情的眼瞳深处凝聚着几分冷寒,越发显得妖艳的五官在这灯光下覆上了一层冷艳的色彩,她轻启红唇,无声的吐出了一句话:
沈曼青,我等你……很久了!
话落,她却诡异一笑,眼中有些涣散的悲伤在流失。
二十多年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二十多年了,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她等着亲手狠狠的教训沈曼青一番的机会,已经太久了,她真的等她已经够久了!
五指上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抚上了沈曼青的脖子,傅月溪嘴角浮现了一抹阴森的冷笑,脑海里迅速划过幼年时期刚刚进入傅家之时沈曼青对她的所作所为,她目光清澈,眼神幽远,似是透过眼前沈曼青这张熟悉的脸庞看向了几十年前的老往事儿。
就在她面庞上闪过恍惚的这短短时间,沈曼青眼神却是狠戾起来,望着这张熟悉到了梦中无数次都可以看见的脸庞,沈曼青的眼神中燃烧了一抹小小的火焰。
不是很旺盛,可却是跃动着不灭的蓝色火苗。
越来越蓝,越来越清晰。
狠狠的往傅月溪柔软的身躯上砸去,沈曼青根本无法从这一丁点儿轻巧的举动下得到一点快感,对于眼前的傅月溪,她真的有种杀而后快的感觉,心口处慢慢的沉淀出几分不言而喻的杀意,沈曼青此刻的眼睛中再看不见其他。
只剩下唯一的一种东西,那边是对傅月溪的恨意。
她无疑,是恨傅月溪的!
把过往几十年爱错人的罪,以及如今她走到这个地步的一切的一切,她全部算在了傅月溪的头上。
那对她的恨意,又怎么是恨字了得?
被她一直攻击敲打着的傅月溪却是脸色不变,目光沉稳,丝毫不为之所动一般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却身随心动了起来,莫名缓缓动弹的五指,伴随着浮现的记忆以及那些痛苦不堪的过去渐渐的动着。
然后,这双好看而又抚在沈曼青那白皙脖子上的五指——
越发的收拢,再收拢,修长而又白皙的指尖,略带艺术性的手指,好看的要命——
这一刻,这手指,的确是好看的要命的!
一不小心可就是会要了沈曼青这条命的!
身为刚刚被傅宾鸿捡回来,带到傅家的傅月溪,她岂止是生不如死这么简单?那生活也根本就不是人活的,几乎大半时间都投身于军区的傅宾鸿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时候在傅家生存下来的傅月溪,每一天吃的,都是他们用餐过后的剩饭剩菜。
而傅月溪每天睡得房间,床上也根本就是薄薄的一层床单而已。
幸好傅家的生活优渥,没有什么木板床,否则的话,她就真的是活在地狱当中。
因为以上的这些仅仅是她幼时记忆中的其中一部分,换言之,沈曼青根本就不是在折腾她,而是在故意折腾她,只要是有时间,只要是有事儿干,那傅月溪基本没有闲着的时候。
十岁的孩子已经是有自尊心的了,并且还知道眼前的一些事情以及其中微妙的关系,哪怕是清楚自己是个捡来的养子,但傅月溪还是无法接受养母日复一日的折磨与故意的刁难。
那时候不明白沈曼青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她这么做,又得到了什么?
可是后来的后来,她的记忆慢慢的拼凑在一起,她的思想也逐渐成熟起来,一些从未想过的事情才浮出水面。
那时候傅月溪明白了沈曼青对她的看法。
没有多余,只有一点可以形容,那边是恨她,无论她傅月溪多么落魄,但在沈曼青眼里,却就是恨她,所以身为养母的沈曼青可以在养父不在家的时候随意的折磨这个才收回来的养女。
那时候傅月溪便在想,这得是多么恨她?才能够做到如此狠心的地步?可是答案出现的那一天,傅月溪终于也明白了沈曼青为何如此恨她,因为,当答案出现的那一刻,她傅月溪,也就注定要恨沈曼青。
她最珍贵的母亲,那陡然间病发的去世,以及那个下着鹅毛大雪的冬夜,这些永远储存在她记忆当中不灭的伤痛,却是拼凑出一个真相,这个真相,让她傅月溪都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试着接受——
心口处狠狠的一个钝痛,锥心刺骨又怎么可能形容傅月溪此刻的感觉呢?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露出了令所有人都心碎的痛意,那双晶亮璀璨到如同暗夜星辰的凤眸自然而然的半眯着,但瞳仁中不断溢出的泪水却是如何都无法遮挡。
痛意刺着她的心,泪腺刺痛她的眼,眼前的女人,刺痛了她的所有记忆——
狠狠的掐着眼前沈曼青的白皙的脖子,傅月溪忍不住又收紧了一分力道。被她这突如其来手力给钳制住的沈曼青睁大眼瞪着她,却是因为脖子上的那只手而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本胡乱敲打着傅月溪的手也在这时忽然顿住。
眼眸不断颤抖着睁大,沈曼青忽然浑身一软,有种所有东西都堵在了心口的感觉,那种害怕,令她几乎止不住的心灵颤抖,傅月溪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全都透着一股死神的肃杀之气。
冷漠?无情?变态?极限?发疯?着魔?
呵——
这些词儿都无法形容现下此刻的傅月溪。
因为沈曼青亲身经历,比谁都清楚此刻她手指中传来的力道多么彪悍,如果她不松手,那恐怕不出一分钟,她沈曼青就要命丧此处了。
双目与她对视,沈曼青眼睛睁大瞳孔紧紧一缩,看向傅月溪这张漂亮而又出彩的脸庞的时候瞳仁里头闪现了一抹恐惧的色彩,如此清晰又真是。
可惜呢。
这一抹恐惧却未能取悦已然陷入了一种无法接受与心痛到无以加复状态中的傅月溪。
眼底有泪水慢慢的凝聚,傅月溪满心酸涩。
能够在此刻看见沈曼青这种黑心女人的眼底对你浮现恐惧之感,她傅月溪付出的代价又岂止是太大俩字可以形容的?
从小到大,沈曼青根本就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养女来看待,就连家里的保姆也都是钟点工的,因为平日里只要傅宾鸿不在家,那就是一切事情都交到了她傅月溪的手里,所以比起那些千金大小姐来说,傅月溪的力气不小。
而从小生活在如此折磨的环境中,傅月溪每一年只能是期待父亲那一丁点儿和蔼的出现,以及他那抹让她心底透着阳光的笑意。
在年幼时期傅月溪的心底,傅宾鸿每一次从军队中回来的时候,便是她的晴天,因为那个时候她再也不用被沈曼青变着法儿的虐待,再也不用被沈曼青放在眼皮子底下欺负,再也不用过非人的生活。
她受的苦真的仅仅只是这些么?
呵!
那真是数不清呢。
傅月溪之所以会如此记得清楚,正是因为失去了父亲的她再十岁那年再次失去了母亲。
所以人生中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要记得很清楚,因为她想,或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也就跟母亲和父亲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刚才她告诉傅语的那些话,却都是真的。
从她出生开始。
父亲这个词儿对她来说就一直是陌生而又令她心动的,年幼的时候当她看着同学所谓的父亲前来接人的时候,谁也不会知道,她的心底是多么的羡慕,那种羡慕,几乎每一次都会表现在她依依不舍而又走走停停的身影上。
这些东西都是她内心深处的小秘密。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有机会感受这种浓郁的幸福,所以当她背着书包看见别人的父亲前来接送同学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蹴足,因为那一幕,温馨的令她心跳都快要停止。
那个时候,她是多么想要开口叫一声——爸爸?
看见别人的父亲能够给别人遮风挡雨的时候,她是多么的渴望,自己如果也有一个如此大树一般的父亲,那么人生是否就会有所不同?
在受虐待以及挣扎羡慕亲情的自卑情绪边缘还得小心翼翼应付这大军区内傅家大院里头沈曼青这个厉害角色的傅语,那个时候心头便已经暗暗发誓,倘若有一天长大,那么她一定要将曾经小时候需要的一切,失去的一切,变本加厉的找回来。
但是长大以后,为了父亲,她却食言了。
没能对沈曼青和傅语下手,不是因为她太弱,而是她的确是一个心软又矛盾的女人。
不想因为自己而给父亲增添麻烦的傅月溪在十七岁那年懂事以后便远走高飞了,直接前往遥远的Z省进行她的大学时光了,在十岁以前,没有父亲她也无所谓,毕竟母亲就是她的全部,可是十岁那年母亲却去世了,那以后,她再看见一幕幕,便会不由自主的羡慕。
当然,也有同学的父亲母亲曾玩笑着告诉她,如果喜欢你也可以叫我妈妈,叫我爸爸之类的话语。
但是可能么?
“爸,如果你愿意,请你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好么?我长这么大似乎也没有求过你什么事情吧,既然如此,那就请你把今日的一切都交给我处理好么?”
眼角的热泪滑了下来,滚烫的贴在她的肌肤上落到了唇角边上,她几乎可以感觉到这泪水里头含着的苦涩的味道,没有什么时候,比起现在更让人心灰意冷吧?
原以为父亲的出现就是她人生的救赎,可是错了,父亲不过只是奢望罢了,行,也罢,人生既然从来没有得过这些温暖,那么不要也罢。
已然决定好一切的傅月溪声音根本不带一丝哽咽。
所以此刻站在阴暗之中的傅宾鸿也不可能看得见地面上平躺着被沈曼青覆盖了的傅月溪脸上此刻是怎样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很冷,冷到彻骨的地步,这种冷意,也是傅宾鸿第一次从傅月溪的口中听见,这一刻,他有一种心跳都要停止的感觉。
傅子玉心头揪痛,脸色晦暗不明,但是那双细长的狭眸却是彻底的覆上了厚厚的薄冰。
眼前的一幕几乎让他那张俊脸凝结成冰,鹰隼般的目光里透露着暗藏的杀气,傅子玉挺拔而又伟岸的身影这一刻却无法给她做任何的帐篷,也无法给她一丝温暖。
他太清楚她的性格,太了解她的心思。
既然她刚才会主动开口跟傅宾鸿要求,那么她就是做好了一切打算的,既然如此,他便是没有任何勇气再为她抬起手臂,为她开口,为她做任何一件事情。
不是做不到,也不是不敢做,而是不能做。
倔强无比的傅月溪比起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犟上几分,此时此刻明显的是她已经要准备自己解决眼前的一切了,如果他贸然出手,只会让她无法痛痛快快的将这事情彻底的了结。
能够在这里看着她处理曾经年少的痛苦是一种幸福。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如此心碎的处理着这一切却又是一种巨大的折磨,傅子玉想,她此刻一定比他更加的痛苦,虽然从小活在优渥的傅家,但是傅子玉从未有过一丝幸福的感觉,在他看来家庭不过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东西而已。
只是他从未在家中感受到的温暖,却是从她那瘦弱又单薄的身躯上感受到了。
那种莫名的安心感觉,以及无法形容的温暖味道,其实就是一种很简单的感觉而已,可却也正是这种简单的感觉,却是世界上的无价之宝,并不是谁都可以给你带来那种既温暖又安心的感觉。
那一刻,傅子玉知道,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因为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再遇到一个能够给他温暖的人。
所以眼前的这一个,他一定要抓稳了!
就如同此刻,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可以冲上前去将她狠狠的搂在怀里,然后告诉她,过去了,那些都是过去了,只要以后她好好的,比什么都好,他一定会把她所失去的,全部再度弥补给她。
但他不能。
嗓子眼儿似是有东西哽住了似的,傅子玉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铁铮铮的男人也会有哽咽的一天,只因为看见眼前那个硬挺着,假装坚强,然后戴上面具宁可自己面对一切解决一切过往伤痛的女孩……
“傅月溪,你真是不要脸,我把你养大你竟然就是这么对我的,竟然敢对我动手?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哪怕我是死刑犯,我带过你一天你就得乖乖的在这里叫我一声妈妈,而不是撕扯着我头发用力的打着我想要置我于死地!”
沈曼青才得以松了口气,咳了几声,眼神中透着几分干劲儿,一身的力气都全部凝聚在手头上了,用力的扯动着傅月溪头发的同时,坐在她的身上也不由自主的用力敲打起来,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双目之中再没有了一丁点儿的灵魂,狠狠的打着眼前这张脸。
这个融合了崛起以后傅月溪的脸庞,又参杂着曾经酷似顾安的脸庞——
沈曼青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傅宾鸿。
而沈曼青这一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败给了一个死人。
她恨,她怒,她不甘心,所以傅月溪,既然你还活着,那你就得为她们买单!
咬紧了牙关,巴不得就此把眼前这张脸砸碎的沈曼青又哪里没有使出吃奶的力气呢?这个办公室此刻凌乱的不像话,厮打在地的俩人却是形象全无,傅月溪一双眼一直都冰冷无波,盯着面前的沈曼青,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沈曼青恨她。
她何尝不恨呢?
“我真不知道您还养育过我,如果说使唤我做保姆所做的事情也叫养育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您还带着我长大过。如果说,把我当成是下人来对待,比起下人的待遇还不如的对待算是带过我的话,那么的确,我应该好好的谢谢您。”
突然,傅月溪冰冷无波的目光一动,嘴角一勾,便是轻轻的吐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