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画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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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宦娘倚在车厢内,但觉得脑中昏昏胀胀的,总感觉仿佛遗忘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见她蹙眉,裴俭淡淡地望着她,勾了勾唇,平声道:“可是前一段日子撞的伤还没好?待回府之后,再命大夫给你看看。”
宦娘恍恍惚惚地想:对啊,她前一段时间好像确实磕碰着脑袋了,难怪如此不适。
她转过头,对着自己的夫君说道:“不必了。只是稍稍有些不舒服,并不是皮肉生痛,多半不要紧的。”
她名唤做徐宦娘,父亲徐世韦,母亲乃是长公主石姜,最是尊贵不过。她及笄之后,外祖母韦后便给她定下了这门亲事,四大世族中最有名家之风的裴家的长房嫡子裴俭。裴俭性子清冷,身上好似带着仙气,在西北戍守过数年,嫁给他之前,宦娘还有些担心会和夫君相处的不好,如今看来,却是过虑了。
夫君俨然是世人待她最好的人了。虽然宦娘打心眼儿里这样想,可是不知为何,对于裴俭的亲近却总是有些难以接受。
脑子里藏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她:不要接近他,不要相信他!
裴俭静静凝视着她,并不着急。要宦娘慢慢遗忘现世的事情,完全接受这个空间的设定,这需要时间。他不会强迫她,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
想是这样想,可看着宦娘明显藏着怀疑的眼神,裴俭心里噌地冒起一团火,恨不得现在就扯了她压在身下,就地正法。是,他也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虚伪之辈,话说的好听,可做起来却全非如此。
她沈宦娘从前不是也不愿意跟徐平吗?最后不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榻上,婉转承欢,手口并用地取悦男人?这样的贱女人,就适合以这样的法子驯服!裴俭面上清冷,眸中好似无物,可心中却愈燃愈炽,最后终是打定了主意。
不过现在还是白日,若是贸然行事,令空间里的其他角色察觉异样,违背了空间的规律,那么这个世界也会化为无形。即便是虚幻的世界,也有赖以生存的合理性作为基础。
将宦娘送回皇帝赐给他裴俭的府邸后,裴俭假托另有要事处理,策马离去,实则却是去寻徐平了。这个徐平不过是个空间里的虚幻人物,若是裴俭愿意,若是他体力和脑力充足,他可以造出千千万万个假的徐平来任他取乐。
徐平如今叫做沈平,乃是沈晚的儿子。在这个空间里,徐世韦见沈晚生的是儿子,便一心想要将儿子抱到府中抚养,只是后来长公主也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他对沈晚的儿子便不甚在意了,养在外面便养在外面。
沈平不似现世的沈宦娘那般会刺绣会制钗,还能代写书信,帮着熬制草药。他的父母并非近亲,所以,他没有那天生暴虐的性子,也没有长在右边的心脏。他只是性子稍稍冷了些,少言寡语了些。
他不似徐平养尊处优,又不似沈宦娘做的都是闺中活计,常常帮人运货搬货,风吹日晒,很是辛苦。现世那张妖冶艳丽的俊容,因着肤色晒黑等缘故,变得颇有男子气概,但却也因此而显得没那么好看了——不过是个五官俊朗,身形壮实的平凡伙计罢了。
裴俭对此有些失望,看着这样的少年徐平,他提不起兴致来。徐平的脸就该是妖冶邪气的,徐平就该是养尊处优的,徐平不能做这样低下的活计……是了,他之所以喜欢徐平,对徐平兴趣颇浓,就是因为徐平是理想化的他。这样的“沈平”,不是他想要的,甚至连一点改造成徐平的资质都没有。
他喜欢的,只是特定情境中的徐平,只是呈现出他所希望的样子的徐平,而非是这个人。
他面色冷淡,懒得回头多看那少年一眼,策马回府。
裴俭回了府时,已经近了黄昏。宦娘正在用膳。她似乎不太习惯这里的膳食,看上去不是很有胃口。裴俭微微蹙了蹙眉,在桌边坐下,本欲习惯性地出言关怀,可却生生止住了。
屏退了下人后,他漠然地凝视着宦娘,直令宦娘毛骨悚然,脊上一阵寒意。这个人,分明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行止有度,貌若谪仙,且二人成亲也已经有几年了,可不知为何,她就是对他亲近不起来,甚至卸不下防心。
“既然不喜欢吃,便不要吃了。”裴俭按住她执着筷子的手,淡然说道:“因你一直无所出,今日母亲又催我纳妾,我拒绝了。”
宦娘点点头,心里却麻木着没什么反应,身子更是僵硬的很。这时候该如何?该愧疚?该撒娇?该难过悲泣?对着这个男人,她只是发怔,什么也做不出来。
裴俭心中急躁,左胸内又绞痛起来,索性不管不顾,站起身来,扯着她绕过屏风,入了里屋,一下子把她扔到榻上。宦娘大惊,心知此时该好言安慰“夫君”,可她的身体却竟在颤抖。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她的手便已经拿起玉枕,朝着裴俭摔了过去。
裴俭眉头一蹙,并不闪躲,额头生生被玉枕砸破,鲜血流淌下来,迷住了他的视线。一片浅浅淡淡的红色中,那女子紧抿着唇,瞪视着他,甚是提防。
裴俭纵是面带鲜血,也依旧面色淡然,看上去无喜无怒,好似是个禁欲的圣人一般。
他忽地冷冷笑了,唇角越勾越高,笑意渐深。
宦娘但见白光一闪,他手中便多了把光束集成的长剑,寒光凛凛。紧接着,裴俭抬手,死死地按着她,长剑穿过肩胛,将她钉在了床榻之上。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寻常夫妇当真会如此吗?
裴俭见她失魂落魄,好似老实了许多,这才满意。他懒得将她衣衫一件件褪去,手上用力,撕了开来,瞬间,那莹润丰白的肌肤赤露在外,只消轻轻一碰便会现出红痕,煞是敏感。
可是裴俭身下却还是没有反应。他眉头蹙了粗,拧了拧她的柔软,又埋头在她身上似疯狗一般啃咬着。宦娘忽地回过神来,不住地拿手推他,拿脚踹他,裴俭却反而愈加兴奋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只有她挣扎,他才会有些许反应。
他跨坐到她肚子上,将那半软夹在两团丰盈之间,边掐捏着两点边挺送着。宦娘不住挣扎着,但觉得脑中昏胀疼痛,体内亦分外灼热,血液四处奔涌着,仿佛有什么一直被压制的东西亟待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