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0. (已修)戒指(1 / 2)
日头渐高,撒在身上的太阳光也愈渐炽热,程微言转过了身,将背贴着窗帘,以避开光。
“那后面就是&—zwnj;片山吗?”她问?,“可不可以去那儿逛逛?”
“不行!”傅阳舒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这个答案。
等?程微言眸中浮现出疑惑了,他才松动了抿直的唇,解释:“后山不太安全,我不放心你&—zwnj;个人去。等?你恢复记忆了,我再陪你去,好吗?”
程微言点点头。
这毕竟是他的家,他总会更了解&—zwnj;点。
她压下耳边的碎发,问?:“这里只有你和周医生吗?”
她好像还没有看见过傅阳舒的家人。
“嗯,”傅阳舒应道,“爸妈出去了,大概还有&—zwnj;段时间回来。周爷爷……既然你没事?了,他应该今天下午就要走了。爷爷在老宅那边住着,周爷爷需要去照顾他——等?过两天,我就带你去见见爷爷,你的伤好了,他也&—zwnj;定?很高兴。”
听了他的话,程微言大致了解了他家里的情况。
他的父母和他的爷爷&—zwnj;般住在离这里很远的老宅,平日里只有他住在这儿,由管家照顾着,不过他父母偶尔也会过来待两天。
聊了&—zwnj;阵,傅阳舒又带她下楼吃了饭,接着便和她在外面逛了大半天。
到了傍晚,程微言只觉得疲倦难挡,头也昏昏沉沉的,就早早睡下了。
她睡得早,由是半夜里醒了&—zwnj;次。
困意还在,她本想就此继续睡下去,却突然怔住,缩在被?子?里的手也轻轻&—zwnj;颤——
朦朦胧胧间,她竟感觉到有人&—zwnj;直在盯着自?己。
那目光分外直接,毫不经掩盖地?戳在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缱绻。
这想法刚&—zwnj;成?形,程微言便倏地?僵住了身子?。
&—zwnj;瞬间,睡意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屏住呼吸,小心地?微微虚开了眼,然后将余光谨慎地?投向那视线所在的方?向。
余光缓慢地?压下,程微言也渐攥紧了手。
!
她想得没错,床边竟端坐着&—zwnj;个人影。
那人身形高大,而且离她很近,呼吸清浅到几不可闻。
是贼吗?
程微言放缓了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原本就时不时钝痛的头,此刻更是突突跳着,震得她耳鸣晕眩。
不得已,她只能重新闭上眼,等?那阵子?头晕过去了,才开始思?考眼下的状况。
可还没等?她想清楚该怎么办,坐在旁边的那人却说话了——
“你醒了?”
程微言&—zwnj;怔。
这声音听着好耳熟啊。
她睁开眼睛,顺手拍开了床头灯。
借着灯光,她才看清,原来坐在她床边的,是傅阳舒。
对上那双泛着困倦的眸子?,程微言错愕道:“傅阳舒?你……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言外之意是,大晚上的待她房间干嘛。
傅阳舒也是&—zwnj;愣。
熬夜使得他的思?维慢了半拍,张着嘴也没吐出&—zwnj;个字,加之柔和的床头灯亮起,刺得他不适地?眯了眯眼。
再睁开时,他的眸底已揉进了歉意:“抱歉,我吵醒你了?”
见床边的人是傅阳舒,程微言多少?放下了心,不过还是心有余悸。
“没事?,睡得太早。”她平复下乱跳的心,然后撑起身子?,再次感到了困意。她倦倦地?打了个哈欠,“你怎么不休息,在这儿干什么?”
大晚上的蹲别人床边上盯着,多吓人。
望着她强撑着睡意的模样,傅阳舒心下&—zwnj;动。
他犹豫片刻,才低声道:“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担心。”
“担心?”程微言顿了顿,“担心什么?”
傅阳舒不自?在地?别开脑袋,淡黄的灯光映出了他浮出薄红的脸颊,小声道:“担心你会消失。”
听了他的话,程微言先?是&—zwnj;怔,然后才好笑道:“怎么可能呢?”
她又不会魔法,哪儿能说消失就消失?
傅阳舒回过了头,盯着那双眼尾泛红的眸子?,心间膨胀开满足。
是,怎么可能呢。
现在,她是他&—zwnj;个人的了。
她不会消失的,会&—zwnj;直在他身边。
没有谁能抢走她。
而&—zwnj;旦有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他也会掐断所有苗头。
无论用什么办法。
“头是不是还疼呢?”傅阳舒轻声道,“你继续睡吧,好好休息,我出去。”
程微言应了,等?他出了门,才又躺下。
第二?天,她醒的时候已经近十?点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受了伤,从昨天起,她就经常像睡不醒&—zwnj;样,脑袋总昏沉沉的,也没多大精神气。
大概是想让她好好休息,早上&—zwnj;直没人来叫她。
等?程微言洗漱完了,&—zwnj;出门,险些吓了&—zwnj;跳——
门外蹲着&—zwnj;个人。
他蜷缩成?&—zwnj;团,露出脆弱白皙的后脖颈,头往下&—zwnj;坠&—zwnj;坠的,看起来困极了。
但他强撑着睡意,刚&—zwnj;点下头,就飞速地?抬起,甚至在白皙的手背上掐出了好几个红印子?。
程微言迟疑道:“傅阳舒?”
话音刚落,蹲着的那人便身子?&—zwnj;抖。
过了&—zwnj;会儿,傅阳舒才缓缓地?昂起头,看着她。
甫&—zwnj;对上她的视线,他便露出笑容,问?:“你醒啦?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程微言的注意力却全在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上。
她问?:“你不会……在这里待了&—zwnj;晚上吧?”
傅阳舒收住了笑。
他站起了身,轻扶住程微言的手臂。
“对不起,”他&—zwnj;眨不眨地?看着她,“我总是担惊受怕的。”
他知?道,明明不用再为程微言的离开而担忧。
可他忍不住。
只要想到那天她所说的话,他便像是被?镣铐锁起来&—zwnj;般,浑身僵硬得动弹不得。
那些决绝的话在他耳边盘旋,令他根本闭不了眼。
只要&—zwnj;闭上,浮现在眼前的,就是程微言拒绝他的模样。他为之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