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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是眼线隐藏得好还是眼线已经离开了,她刚刚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眼神。“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池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将篮球顶在手指上转着,“想不想去看电影?”
“嗯?”郑雨薇听见池惟问的这话,嘴唇微张,朝着他看过去。
池惟居然也会征求她的意见吗?
“走吧。”不等她回答,他就已经自作主张地做了决定。
郑雨薇反而放心了,这才是池惟。
那个不可一世、不顾他人感想、任意妄为的池惟。
电影演的什么,郑雨薇也不太记得。
只记得,她的右手在校服的裤兜里,摸了那对袖扣一个多小时。
电影院里开了空调,凉凉的,但她的手在兜里仍旧沁出一层细汗。
关于这对袖扣的去向,她做了很多设想。
比如,从池家离开后,就赶紧找个地方换钱。
这些年跟着池惟见过太多好东西,她多少也有点见识,刚刚在教室里只顾着惊讶,这会儿细细思量,这对袖扣卖二手的话,保守估价也在五位数。
这对于她来说,真的算是很大一笔钱了。
可这样的一笔钱,它来得莫名其妙,让她想着心虚。
其实这么贵重的东西,应该物归原主才好,但是原主是谁呢?
她找不到原主,而这对袖扣看起来也不像是班里的人的东西,况且,这对袖扣中的其中一枚还夹在自己的书里。
她怎么想,都觉得像是故意而为。
可她不知道有谁会做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别人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但目前,这对袖扣对于她而言,无异于雪中送炭。
她很需要这样的一笔钱。
道德良心和对生存的渴望一同在心里交织拉扯着,让她明明处在清凉的电影院里也心烦意乱地出了一身的汗。
出电影院的时候,别人都开心地讨论着电影的情节,只有郑雨薇低着头还在想那对袖扣。
她有些小小的迷信。
一方面,她认为这是不义之财,自己就这样吞下肯定会遭报应的。
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这是老天爷不忍心她继续受苦,给她送钱来了。
浑身的汗将衣服都浸湿,额头上的汗也没擦,池惟正打算问她想吃点什么,就看见她这副模样。
“你怎么回事?”池惟伸手探她额头,“发烧了?”
“没,”郑雨薇慌忙摇头,“就是有点热。”
“热?”池惟皱眉,上下打量她一眼,“哪里热?”
“我觉得好热,我们快回去吧好不好?”郑雨薇实在不想再继续在外面待着了,她想赶紧回去,回去后她就不用怕自己暴露那对袖扣了。
“奇奇怪怪,你……”池惟说着一顿,眼神落在她还插在裤兜里的右手上,“干嘛呢?”
郑雨薇心尖一颤,跟着抽出那只手,摊开手掌心,是一团卫生纸。
池惟:“?”
“我……”郑雨薇抿了抿唇,眼睫低垂,嗫喏着,“想上厕所。”
池惟闭了闭眼,手指抚上额头,濒临暴走,“你不会去厕所,电影院不是有?”
“便、便秘……”郑雨薇的脸涨得通红。
池惟手指指着她,几度想张口说些什么,半晌,咬牙切齿:“你……你可真……”
他似乎很生气,郑雨薇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样,他的注意力就不会在别的地方。
对于池惟来说,本该是浪漫的一个晚上,就这么被郑雨薇的便秘整得带上了那么些味道。
他气得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去医院!”
学校附近的酒店里,陆君白打电话给燕回:“三哥,她收了那对袖扣。”
燕回:“嗯。”
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
陆君白有些酸:“C家的新款袖扣,我都还没买上呢,你就送人了!”
燕回:“……”
陆君白:“你重色轻友!”
燕回:“又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陆君白:“那你怎么不送我?”
燕回:“回来就送。”
陆君白开心了,袖扣对他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奢侈品,但白嫖的就是香。
被哄开心了,他就体贴几分,关心道:“我可以问问那对袖扣给她的意义是什么吗?”
燕回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半晌,他的声音响起来:“活命。”
陆君白大受震撼。
竟然是……活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