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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它做什么!
曾经,它是一根龙头拐杖,现在龙头被截断只剩下孤零零的半截,被江奶奶甩的很远,远到江子安弓着脊梁都捡不起它来。
江子安听着江奶奶粗重的喘息,他闭上眼睛不去看那根腐朽的木头,静默的站着,直到再次睁眼。
江子安扶着江奶奶,江奶奶身体不好,生不得大气。
江子安拍着江奶奶的背给她顺气。
江奶奶缓着气,半张着眼皮说到:“安哥儿,碰不得!碰不得!”
江子安低垂着头站在一旁,眼帘遮住了他黝黑的眼眸和眼底翻滚的情绪,他生硬的张开嘴,吐出来的声音却是柔和的:“好,奶奶。”
江奶奶听见江子安的答应这才大抽着气息缓和,被江子安送到房里坐下,她苍老的脸上划过两行清泪。
她看着屋顶空荡荡的房梁一时间悲从中来,扑在床板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曾经有多辉煌如今就有多狼狈。
江子安折着腰背将地上的‘家法’捡起来,丢在了杂物间布满灰尘最黑暗的那个角落。
现在连破旧老木门的背后都留不得它了。
江子安看着那个被尘封在角落的‘它’,像是在透过它看什么。
这空荡荡诺大的宅邸像是一座活人墓,曾经的一切都是枷锁。
江子安将门关上不再看一眼。
他匆匆走出去,回头看了一眼灿烂阳光下的院子。
院子翘起的屋檐,乌压压的青砖黑瓦,粉墙上刮不干净的污迹。
江子安瞥了一眼,转身朝着村外走去。
江子安碰到田满的时候,田满正在哼哧哼哧的背着书。
看见江子安来了田满连忙将书放下,他在家里闲不住,这才在外面找了个空闲地方自己琢磨背点书。
江子安看见田满拿着的书有点诧异,田满嘿嘿一笑,摸了摸脑袋,做贼似地低声说着:“安哥,据可靠消息,高考要来了。”
江子安听到这两个字身形一震,高考!
田满看着江子安的表情连忙拍着胸脯,刚想朗声说,却想到什么似的弓着个腰凑到江子安耳边用着比蚊蝇还低小的声音说到:“前几天我爹去市里打听到的,现在消息还没传来,估计快了。”
江子安点头,如果高考真的要来了,那估计就是在今年冬天了,江子安想到黄向红前几日和自己喝酒无意间透露的事情,是有这么个势头,不然黄向红也不会假意将让给李红群。
江子安想到这里垂下眼眸,将田满招到自己身边压低声音说到:“养猪场最近注意着点,将能出栏的猪都卖了吧,分批次动静小点。”
田满抬头一脸惊疑的看着江子安,着养猪场是他老爹帮着忙自己和江子安合伙才好不容易干起来的,才将本钱赚回来了,刚尝了点甜头,江子安这样的作法。
田满抠了抠脑袋,他是相信江子安的,不过这养猪场他将自己娶媳妇的钱都投进去了还连带着他老爹也下水了。
江子安看着田满这副样子,他叹了叹气。
“时局变动不测,咱们还是收着点吧。”
江子安只是建议毕竟这养猪场他只占小头,也算是赚了不少。
田满听了这话点点头,收着点他是知道的毕竟他老爹也是这样说的。
这个话头过了,江子安看着田满手里拿着的书,眼神暗了暗。
田满也察觉到了江子安的眼神,笑着说:“安哥,我记得你当初可是学校第一呀,这次考试你参加吗?”
田满亮着个眼睛看着江子安,江子安以前学习就好,要是江子安好好复习一下指不定能考上大学呢。
江子安听到田满这话倒是抬起头来笑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浅淡的笑意像是一层薄雾笼罩着江子安的面庞。
田满不由得为江子安惋惜了一下,有点讪讪,真是可惜。
可是他转头一想起来江子安的身份,又觉得不考也好,免得考上了不给读那岂不是更让人伤心。江子安倒是没田满想的这样多,他只是觉得现在的他早就过了那个可以安心读书的年纪了,等着他的是好好赚钱养家,只是这样想来,还是会觉得有一股子浅浅的失落在心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