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如何是好(1 / 2)
这个时候,萧劲简直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因此?,他不?会注意到,听他面带尴尬把话说完后,贺千妍的模样业已从目瞪口呆变成了满脸通红。
是了,他哪能?想到,在?那备受煎熬的三天三夜里,看?似深度昏迷的女子实际上曾恢复过少?许的意识。那时,贺千妍试图使劲撑开眼皮,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它们太沉了,她睁不?开,只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上热乎乎的,好像还?有谁一直从背后托着她、抱着她。后来,她还?感觉到有什?么软绵绵、湿漉漉的东西钻进了她的嘴里,有些霸道又有些急躁,一个劲儿地往她喉咙里灌水。如今想来,莫非竟是……竟是他的……
脑袋里突然“嗡”地一声响,贺千妍只觉整张脸都要热得炸开了。是以,她顶着一张犹如火烧的面孔,睁圆了眼珠子,干瞪着不?敢直视于?她的男子。
屋子里徒然陷入了微妙的寂静,萧劲没脸继续吭声,贺千妍也没法故作?镇定,两人就这么尴尬地待在?那里,半晌无言。
直到萧劲生怕女子真就想不?开继而逼着自己抬起头来,他才?因目睹了她两颊的红云而怔了神。
女儿家的娇羞之色,他不?是没在?她脸上见过,只是那个时候,她一心一意将那李慕则当成是她的良人,所以,他仅仅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得以目睹。
然而此?时此?刻,她正对着他的脸,全然是因为他的一番话而变得面红耳赤。
萧劲忽然就呆若木鸡。
偏偏就在?他傻愣着回?不?过神的时候,对方却猛地别?过脑袋,气息不?稳地出了声:“我?知道了,你?累了,赶紧回?去歇息吧。”
啊……啊?
萧劲接着发怔。
“怎么还?不?走?”
呃?她……她生气了?讨厌他了?!
最担心的后果之一似乎出现了,萧劲登时慌了心神。可是,此?情此?景下,他又不?好多作?争辩,生怕说得越多就描得越黑。最关键的是,他完全不?晓得该如何安抚她的情绪,所以,只能?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媳妇似的,垂着脑瓜,慢慢地站起身来。
“那……那我?回?屋去了……你?……你?多躺着,别?……别?想太多……”
贺千妍兀自拿侧脸对着他,破天荒地没有搭理他。
萧劲欲哭无泪地跑了。
怎么办!?千妍不?理他,这是要跟他绝交了吗!?
越想越觉悲剧的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此?等焦急却无力的感觉,很快就在?他的心头笼罩了层层阴云。
第二日,他一整天没去看?她,第三天、第四?天也是,他怕见了面尴尬,更?怕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他这头快要走投无路的骆驼。
好吧,比起骆驼,他觉得,眼下的自己更?像是一头把脑袋埋进沙土里的鸵鸟。
嗷——怎么办?!
如此?惶惶不?安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女子可以起身下床的这一天。萧劲每日打听贺千妍恢复的情况,得知她已然可以下地,忍不?住就跑去她所在?的院子外探头探脑。
然后,他好死不?死地撞上了同样前来探视的连忱白。
眼瞅着对方分明同自己撞了个正着,却只面不?改色地看?了自己一眼,就从容不?迫地往院里去,甚至还?在?不?久后同女子说上了话,躲在?角落里的萧劲险些就要咬牙切齿了。
凭什?么他就可以若无其?事地跟千妍说话!明明他也看?了的!啊呸呸呸!
萧劲在?心底狠狠地把自己跟连忱白都唾弃了一番,随后暗搓搓地目送女子迎了男子进屋。
真是气煞他也!
在?心底忿忿不?平地画了个圈圈诅咒某人,他就那样阴恻恻地在?暗处盯梢许久。
是以,当两刻种后自女子闺房走出,连忱白远远地就望见了依旧在?院外若隐若现的萧劲。
他视若无睹地跨出了院门。
打从这天起,萧劲便发现,事态开始朝着难以收拾的方向发展。
是的,他遭到了贺千妍的冷待,可连忱白却跟她越走越近,这叫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简直巴不?得立马冲到女子的跟前告诉她:那道貌岸然的家伙也非礼了你?!用他那两只眼珠子!
可惜,他不?能?病急乱投医到身为百步却还?去嘲笑人五十?步——想要解开他二人之间的心结,还?得靠他冷静下来,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但是,这男女之间的事情,哪儿能?像商人谈生意那般公事公办?萧劲削尖了脑袋,想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找贺千妍说话,却都被她或不?着痕迹或显山露水地避开了。
萧劲郁闷极了。
若是换做别?的女子,大?不?了他就娶了她,一辈子对她负责,一辈子好好待她。可偏偏对方是贺千妍,是他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的女子,更?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血灵引者”,他珍视她,尊重她,不?愿她有半分为难抑或半分的不?情愿,更?觉着,以自己眼下的身份,根本配不?起这个流淌着皇家血脉的天赐骄女。
他顺藤摸瓜地想到了许多,原本郁结的心情倒是渐渐被一种失落与沉寂所取代。
这些天光顾着使性子,他居然差点忘记了许多不?该忘的。
萧劲仰天怅然喟叹,不?料这一幕,已被令他如此?的女子收入眼底。
说实话,贺千妍是有点奇怪的,明明前几日还?总能?感觉到自角落里投来的哀怨目光,这两天,那目光的主人却不?再整日地跟着她了。
又不?理人家,又在?意着人家是不?是还?在?眼巴巴地瞅着自己,贺千妍觉得,自己这矫情劲儿也是够了。
其?实……她没有怪他,也没有怨他,只是……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他罢了。
毕竟,赤(和谐)身裸(和谐)体地坐在?浴桶里,和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子肌肤相亲,饶是她上辈子已然嫁作?人妇、尝过云雨,这心里头还?是有些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