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喝醉(1 / 2)
职业。
是什么?
是用尽全力都要做好的恒久目标?
是饱含激情的心之?所向?
还?是像木白一样,谈起就发光的理想所在?
对于温若桦而言,这两个字只是出生前起就被安排好的人生的一部分罢了。
学?习外语,外出交际,和政商文?客往来,这是他从懂事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
这在外人看来是体?面的一职,是安稳的一生,没什么不好的,甚至比大部分的人都要幸福的多。
但就是?觉缺少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这个一直被他逃避的事,在遇见?虞木白之?后好像终于清晰了起来。
是热情。
由热爱而生的热情。
外貌、家世、成绩、教养……木白从小受过无数的夸奖,她大部分时候秉持谦虚谨慎原则,只有在讨论?到排球的时候,她才会真?正认真?的看着你?问:
“真?的吗?我做的真?的很好吗?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要做的更好才行。”
正是因为如此,他不想告诉她,其实大部分人的一生,都是在循规蹈矩的路上一路到黑。
而他,也是普通人中的一员。
这个话题最终也没有继续下去。
第二天出发去新阳,温若桦发来了短信,她只是看了也没有回。
赛季好像比往常要长很久。
从中国到巴西、日本?再到美国,四个赛场十四场比赛,数百次扣球防守,最终在四十二天后的拉斯加州尘埃落定。
排协安排了接风庆功宴,散场后只不到七点,众人兴奋着不肯各自回家,于是半小时以后又拥着向木白的公寓去。
有空间没有长辈,正是聚会的好去处。
小区外买了扑克、啤酒和零食,一群人聊着乐着上了楼。
饭局的酒还?没有散尽,白日炙烤的地面还?泛着暑气?,闷热的风也起不到作用,一众人到了门口还?是迷迷糊糊的。木白一手扶着一人走?到门口,才注意到楼梯口站着一个人。
若是等人,一般人会低头玩手机、抽烟,或者是瞄着地面发呆。
但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来人的方向。
看不出他等了多久,像是刚来,又像是那本?来就是他的地方。
右肩上的蚊子迷糊的眨眼,花费了好几秒才看清面前的人。
“这不是温大帅哥么……来来来,大外甥……进来啊,在外面多冷啊!”
木白干脆松手把她推到耳总怀里,一只手去开?门。
圈圈酒量在几个人中算是比较好的,逛了一路已经清醒了八九分,她望着温若桦道:“是汪指导有事情吗?”
温若桦的目光从木白脸上移开?,点点头:“你?们?汪导说不太放心你?们?,让我过来看一下。”
她们?时常来,所以房间里最多的就是板凳,但沙发仍然?是最抢手的地方。
醉的最深的蚊子优先躺了上去,其他人歪七扭八的坐在地毯上围着桌子聊天打牌。
厨房里,温若桦用带来的材料煮了一大锅醒酒汤,一个个的分发下去,及到木白的时候,她摇摇头,正喝到一半的蚊子看见?又喊:“她不用,她有神奇的恢复能力!”
温若桦转过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变,温声道:“这是养胃的,专门给你?的,乖。”
周围很闹,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
木白仰头饮下,刚要说什么又被刚进门的叶子打断。
“这这这……这不是欧盟会议那个惊艳众生的翻译大人么?”
上次温若桦去训练馆的时候叶子正好在外地,这次又去另一个店买饮料,所以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最后一个见?到温若桦的队员。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欧盟的事儿了?”耳总靠在沙发边侵占蚊子的位置,右边空出一大片。
“哎呀你?不混饭圈你?不知道,这个无关来源圈层,颜值即正义啊,俗话怎么说来着,是帅哥在哪里都会发光!”
耳总轻白一眼:“你?这样篡改俗语不会被你?小学?语文?老?师骂吗?”
叶子直接忽视,她提着两大瓶橙汁砰的放到地上,又挪到沙发唯一的空隙里。
“论?坛里都传疯了,外交部新秀,高?颜值翻译官,你?们?竟然?都不知道?”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天天像个蜘蛛一样泡在网上。”蚊子清醒了一些,终于直身坐了起来。事实上,以她目前的位置空间来说,也只能坐着。
“是新闻司参赞,不是翻译官。”
木白站在温若桦身后,又过于安静,让人差点忘了这家还?有个主人,此时大家齐刷刷看着她的方向,倒是把站在她身前的温若桦瞧了个不好意思。
“打听?的这么细致啊……”蚊子贼兮兮道:“我就说——”
“喝你?的汤吧!”木白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一个枕头扔过去转头走?到卧室去。
“喂!开?个玩笑啦!”蚊子灵敏接住抱枕,冲着卧室喊,木白没有回应,她又转向温若桦道:“我们?小木白脸皮薄,别介意哦。”
他总不好跟着去她的卧室,所以只是一边收拾着众人的餐具,一边轻轻摇头,声音淡淡带点笑意。
“我知道。”
围在桌边的人打完了一局扑克,又准备开?新局的时候,蚊子灵机一动,一个想法跃然?心头。
她悄悄走?到温若桦旁边,凑过去小声说:“也不能白吃你?的醒酒汤,来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温若桦把碗收到橱柜,跟着蚊子走?到客厅。
倒也不是真?的对那个“有趣的东西”?兴趣,只是有种直觉,这可能与木白有关。
果然?,下一秒,蚊子就冲着卧室喊道:“队长!出来玩骰子啦!”
今晚肯定会有人在这里睡,木白把衣柜里的被子拿出,又把折叠床放好,正铺着被子就听?到蚊子凄厉一声喊。
“楼下又要到居委会告我扰民了!”木白小声抱怨。
把最后一床被子整理好,她才慢悠悠走?出来。
“我不会玩,每次总是我输。”
蚊子走?过来把她拉到茶几旁:“输又没关系,我们?又没有多大的惩罚!对吧,圈姐?”蚊子冲着圈圈挑眉,圈圈捂嘴笑了一下,像是领略到了一个神秘的笑话,她附和道:“对啊,大家不就是玩个热闹嘛!都是随便玩,随便玩。”
“好吧……”木白搬了个小方凳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