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自私（1 / 2）

好黑，好冷。

魏无羡，好冷啊，魏无羡…

她现在好想魏无羡，好想怕他抱抱她…

萧苒看不清四周，只觉得她似乎置身在一片漆黑的没有月色的夜晚，阴冷的风呼呼的吹着，寒气侵蚀着她的身体，血液慢慢变得冰冷，经脉在一寸一寸断裂，连原本磅礴的灵气也都在一点点的变得微弱，然后消失……

魏无羡在乱葬岗的时候，也很冷，他剖丹时，也忍受着这样的痛苦吗？

她忽然不知自己置身何地，四周好像有无数的梦魇想要将她牵引过去。她快步向前走，隐约中，似乎听到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你是混沌灵体，所有人对你好都不过是为了利用你！你以为有谁对你是真心的？他们不过都是为了对付温家，对付魔气！

不，他们这么做是对的。为了天下安定，牺牲我一个人而已，没什么。

萧苒只能默默站在那里，独自品味着心头的苦涩。

对的？那你就没有活着的权利吗？难道你就不是一个自主的人吗？他们又凭什么…

“够了！”萧苒嘶吼着，“他们对我很好，不过出于什么目的，是不是真心我还是能感受到的！”

你在骗你自己，其实你本不愿意死的，有谁会愿意死呢？你其实什么都没有的，好可悲啊！

“不是的……”

不是嘛？哈哈，你明明就想好好活着，你明明就想和魏无羡一起……

“住嘴！你住嘴……”无数的回音在黑暗里回响，缥缈而幽冷。萧苒僵直地站在那里，拼命地堵住耳朵。

这就是你的命，是命！你没办法和他在一起……你逃不开的……逃不开的……逃不开的……

回声继续将她包围！

这一次萧苒却没有傻傻立着，而是快步开始狂奔！

她知道的，但她没有妄想太多，她只是想陪着他……

不知奔了多久，浓浓的黑暗散尽，展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片连绵的绿波，这里是，莲花坞的码头？

她尚在怔愣之中，便看到一叶小舟，飘然而来。舟上立着一个人，正是身着云梦弟子服的魏无羡。

他的到来，驱散了那些层层叠叠追随着的回声，四周只余一片寂静。

“萧萧……”他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朝着他温柔一笑，幽黑的眸中闪耀着希望的光亮。

她本不想被任何人掌控，只是，除了他。若是能让他好好的，安静的生活，一切都是值得的……

“魏无羡……”她樱唇轻启，温柔唤他。

他朝她慢慢走近，伸开双臂，像是想要拥她入怀。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手执随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刺穿她的胸膛。

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你以为他对你有情吗？他的心上人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

这次，萧苒没有捂着耳朵，任由那层层叠叠，越来越多的声音将她团团包围。

良久，她伸开双臂，像魏无羡一开始要拥她入怀一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抱紧了他，随便的剑刃这一次完全没入她的身体。

“你说的都对。”萧苒开口，血丝顺着她的嘴角流淌而下。

她没那么伟大，她不想死的，也确实埋怨过，甚至还恨过。

不过……

“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却透着一往无前的坚定。

“魏无羡，是我的全部，所以……我一向很自私，没有，并没有什么，觉得不值得的……”

她一向自私，却因为贪图着他的温暖，而爱着整个天下。

结界外……

温家弟子们追了过来，将孤身一人的蓝忘机团团围困在中间，他们齐齐拔剑出鞘，“锵”的一声，上百人的动作划一，几乎在同一时间露出剑锋三寸，这一刹那，寒芒闪烁，耀人眼目。

蓝忘机双手轻抚在琴弦之上。弦音一动，掷地有声，一瞬间，铮铮作响的琴音在空中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在外面守候的蓝家弟子们冲了进来，两派人厮杀在一起。

蓝忘机一个旋身飞上石壁，拔出萧苒插在地面上的那只箭，道了一声:“温姑娘，失礼了。”然后拦着温情的腰肢纵身跃下。

“你弟弟和族人都在外面等着你，赶快先走。”落地后，蓝忘机将她推开，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