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2 / 2)
“没……”殷殷刚要回话,夜风倏地从窗户缝隙中涌进来,春寒料峭,激得她咳嗽起来。
她微微低头,以手帕掩住口鼻,将声音压得极低,身躯却一颤一颤的,细看之下,双颊亦呛得染上了一丝酡红,显然忍得极为辛苦。
那点儿被她的冷淡所激起的不快烟消云散,蒋正起身替她斟茶,送到她口边。
殷殷接过饮下,勉强止住咳,才道:“谢家主。能在家主跟前服侍,是婢子的福分。”
清凌凌的双眸望过来,里头刻意藏着的委屈一闪而过,刺得蒋正眼睛生疼。
她已乖顺地改了自称,半点怨言也无地接受了他的安排,然而就算之前嫁给他垂垂老矣的父亲,她也好歹有个妾室的名头,不至于轻易被府中众人看轻,如今背着被官府治罪和被亲族唾弃的风险跟了他,却只能这般委曲求全。
他探手在她脊背上抚了抚,主动提起丁层云,试图宽慰她,也减轻自个儿的歉疚:“放心,你姨母找到了,不过夜里误入俟园,被护院当贼拿下了。内院之事,护院禀到夫人那里,夫人又遣人来知会了我一声。”
难怪他今夜会突然去她那里。
只是既不顺路也无要紧事,姨母她去俟园做什么?
殷殷思绪纷乱,但蒋正这份挟恩图报的心思太过明显,她来不及细想丁层云如此行事的缘由,上前服侍他起身,替他宽衣。
他先前本已歇下,听薛晗着人来报丁层云的事,随意披了件外袍便去了跨院,未曾刻意装扮,眼下也就只需宽衣即可上榻。活儿简单,有了沈还练手,眼下她动作还算熟稔,没有惹得蒋正不耐烦。
蒋正低头去看她,她正埋首做事,垂眉顺目,瞧着温婉得紧。家中有个强势的镇宅,这般柔弱好拿捏的娇美人儿别有一番滋味,正是他心底馋了许久的消渴之药。
上方投下来的眼神,炽热而不怀好意。
殷殷佯装不知,有条不紊地伺候他更衣完毕。
娇嫩的双手迫不得已在他腰腹和肩臂间若即若离地游走,等到殷殷停下动作时,蒋正心头的渴已到了极致。
殷殷浑似不觉,只是在去替他整理床榻时,走得越发慢起来,右腿也瘸得更明显了一些。
行那事,恐怕难免压碰到她的腿。蒋正目光在她腿上逡巡半晌,余光又来回瞥了那支木拐几回,欲念灭了又起。
煎熬少顷,蒋正盯着正在理榻的倩影,越发耐受不住,将手中折扇往案上一搁,上前两步将人打横抱起。
没想到装可怜也不顶用,殷殷猝然受惊之下不由惊呼一声,然而蒋正此刻哪还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径直将她放平在榻上,俯身吻来。
殷殷伸手在他肩头一推,有气无力的,似挠痒痒一般,倒多了几分欲迎还拒的狎昵意味。
蒋正心头愈发得意,殷殷在此刻探出手来,柔柔地勾住他脖颈,与此同时,将右腿悄悄往外挪了二寸。
蒋正不曾留意到她的小动作,只乐得见佳人献殷勤,由着她将他往自个儿身上带。
朱唇近在眼前,蒋正咽了下口水。
殷殷抿唇,心一横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咔擦”一声响起,在幽暗的室内莫名可怖。
比预料当中要更痛一些,殷殷酝酿了好一阵的眼泪适时滑到眼角,她就这么眼圈微红地瞧着他,并不说话。
蒋正这会子还怎生顾得上快活,连忙从榻上下来,扬声唤外间的丫鬟去请大夫,低头见她痛得双眉锁紧,内疚占了上风,明知她腿伤未愈还非要作践她,若他自个儿行事便罢了,自会好生注意。可偏偏美人也中意于他,色令智昏,竟由着她这样放肆。
“家主,我这是骨裂了么?”殷殷眼含春水地瞧他,半咬樱唇。
“你且别哭。”蒋正心下歉疚,只顾宽慰她,“大夫来瞧瞧便知。”他心下也慌乱,“未必有骨裂这般严重,你先别急。即便当真伤着了,咱家里要什么没有,总不至于连区区一点小伤都养不好。”
“嗯。”殷殷痛得连声音都低下去,脸色煞白得骇人。
蒋正心内愧疚,忙凑上去,在她耳边献殷勤:“我立刻派人去将你姨母接回来,你且放心。一会子等大夫来瞧过,你便在这里好生养伤。”
她痛得双目微阖,呼吸渐重,胸脯轻微起伏,蒋正这般近距离地瞧着,复又口干舌燥,半日才将欲念压下去:“等伤养好了,再来跟前伺候。”